薄荷咬了咬脣,不管湛一凡越蹭越厲害的動作,粉紅着臉羞羞的道:“湛一凡……你再忍忍吧……我……我們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那之後就可、可以……”哎,虧她一個二十八歲的女人,平時疾言厲色的什麼都不怕,偏偏怕了湛一凡問自己要這事兒,薄荷不僅羞於啓齒,對於拒絕湛一凡也是有些難度的。
湛一凡自然知道薄荷不會那麼快妥協,於是帶着她的手自己身上靠去:“那你給我摸摸。”很是一副不得逞不罷休的力道。
薄荷哪裡摸過?用力的掙扎,又羞又憤,湛一凡又叫了一聲:“老婆,你乖……我是有老婆的人,別讓我再覺得自己沒老婆似的啊。”
薄荷頓住了,聽他挺可憐地……就這一下猶豫,薄荷的手痠了。
湛一凡躺在船上滿足的眯着眼睛,薄荷跑到浴室去洗手,擡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明明舒服的是湛一凡,可她爲什麼心裡也會有一絲迤邐的感覺?而且紅霞滿臉飛……春心蕩漾!?
薄荷把手洗乾淨了又拍了拍自己的臉,總算是冷靜了一些。
其實她知道,湛一凡如果真的不顧自己是能強來的,好幾次機會他最後都放過了自己。薄荷雖然在這方面沒什麼經驗,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她總是聽過不少這樣的事情,男人喜歡強上,女人喜歡被強上……又搖了搖頭,她最近的思想也是越來越強悍了。
灰溜溜的從浴室溜出來還沒容得牀上的男人說一個字薄荷就向更衣間跑去,‘碰’一聲甩上更衣間的門,穿上的男人一個翻騰坐起來摸了摸鼻子,盯着更衣間的門卻是一笑:“女人害羞咯……”
趁此機會湛一凡也整理了一下儀容,把臉上滿足的表情也給收拾了一下,雖然還不是太爽,太總算是解了一下飢渴。況且,有一就有二,有二還怕沒有三嗎?男人陰險的一笑,反正她是跑不出他的手掌心兒了!
薄荷磨磨蹭蹭的換了大衣,整理了一下頭髮,戴了圍巾,與平日裡工作裝的模樣相比女人味已經十足。而且薄荷的皮膚也不錯,最近這段時間也開始保養,所以原本就白的臉頰開始有些粉嫩嬌人,看起來也是水靈靈的。頭髮一搭理披散下來,隱形眼鏡一戴上,刻板的檢察官形象一掃初之,這美人模樣便也就落了出來。
湛一凡看着薄荷滿意的點了點頭:“嗯,我家女人到底是個美人兒。”
薄荷汗顏,難道她從前就真的那麼醜了?
湛一凡和薄荷在房間裡一呆就是一個多小時難免不讓人遐想,所以走下來時爺爺的臉色有幾分難看,不過倒也沒說什麼。
薄光已經去公司忙去了,薄氏還麼有完全度過危機,只怕還要好一陣子才能真正的緩過來。蔡青奕吃了飯也出去了,至於出去做什麼避免不了購物、麻將之類的局子。
薄煙起來正在吃早飯,看到薄荷和湛一凡一起下樓有些驚訝的樣子:“咦?姐,姐夫你們怎麼一起下來了?姐夫昨晚什麼時候來了嗎?”
薄荷瞟了薄煙一眼,冷冷的道:“一凡是早上來的,吃飯就吃飯,什麼思想?”說完便大步的向玄關處走去,義正言辭的厲呵讓薄煙很是一愣,薄荷哪裡當着衆人的面呵斥過自己,不,是從來都沒有這樣兇的對待過自己,從前就算那一巴掌也不算是今天這樣的兇,如果她沒看錯,她剛剛看着自己的時候……還含着一抹厭惡?
薄煙死死的捏着筷子,一時也忘了隱藏自己臉上的憤懣、委屈和怨,一旁的薄老夫人瞧在眼底一愣,這平日裡乖的像個小太陽的二孫女怎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雖然薄荷的態度已經讓她夠詫異了,原本也想幫二孫女說說薄荷剛剛的態度,可是看到薄煙這樣的表情薄老夫人硬是將那些話給嚥進了肚子裡,自己的臉上也浮出一絲考量的表情來。就連湛一凡和她打招呼她也沒有在意……
“奶奶……”薄煙神情突然一轉,轉向薄老夫人已經是滿臉的委屈,薄老夫人很快悟過神來,吶吶的答應了聲:“啊?”
“姐姐剛纔好凶哦……”薄煙委委屈屈的垂着頭,給人一種剛剛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錯覺的感覺。
“你姐姐這兩天估計……是壓力太大了,你也別放在心上啊。快吃了飯,讓子華帶你去玩去,奶奶今天就去和湛家把你們兩對的婚期都商量下來。”薄老夫人拍了拍薄煙的肩便轉身而去了,薄煙垂着頭眼眸微顫,剛剛她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難道被奶奶全部看在眼裡了?擡頭望着和爺爺一起遠去的奶奶,薄煙突然有些心慌起來。
湛一凡自然是開着車來的,上了車薄荷就打開音樂,聽着音質效果特別好的音樂薄荷也隨着點起腦袋來,這日子纔是舒心的啊……除了早上讓她手痠的事兒,到現在還有些痠痛呢。但是剛剛呵斥薄煙,她是真的從身心都感覺舒暢,她人薄煙很久了,那丫頭總是能給她添堵,從前忍着,現在她不想忍了,該呵斥就得呵斥,誰讓她是姐姐呢?
哈哈哈哈……
薄荷想着想着便真的開心的笑起來,開車的湛一凡扭頭望來看到她笑自己也勾起脣角。
“從前都不覺得做姐姐有什麼好處,可是今天我是徹底的嚐到了,哈哈……太開心了,嗯,以後要多做點兒姐姐應該做的,這是權力啊。哈哈哈……”
越想越樂,甚至拍了兩個巴掌,一旁的湛一凡反倒無奈了,這低級趣味的,這就算開心了?依他看,得多整治整治,非得把事情鬧大不可。反正他一眼就看出那薄二小姐的深沉心思,比起薄荷這直來直往的性子,他還有些憂心他家貓貓對付不過吶……不過今天看來,也不必操太大的心思,隨着她去折騰吧。
“咦?這是哪裡?你要帶我去哪兒?”等薄荷一個人在那裡樂完了才扭頭髮現湛一凡已經載着她到了市區,而且方向是她未知的。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湛一凡神秘的笑了笑竟然不說,薄荷‘咦’了一聲不過還是耐着性子坐在車裡,反正湛一凡又不會把她帶去賣了,那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坐着等他帶她去那神秘的地方吧。
湛一凡見薄荷沒追問有些瞭然無趣:“真的不好奇?”
“好奇啊,可你不說我又不能撬開你的嘴。”薄荷顯然是一個不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好奇寶寶。
湛一凡嘆了口氣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不親。”薄荷拿出手機來擺弄,發了條短信給花延曲問他們是準備和她一起吃晚飯還是吃午飯。
正好紅燈,車子堵的長長一串。
薄荷不給面子,湛一凡便主動側過頭來在薄荷臉上落下一個吻,左手扶在薄荷副駕駛車座後上,右手握住薄荷正在編輯短信的手。
薄荷擡頭望他,他已經壞壞的勾起脣角淡淡的道:“既然你不就來,那我就來就你。兩口子,總要有點兒情趣才能過日子的。”
湛一凡的身上總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不是香水味,他和她一樣,都不喜歡香水。
可是他身上的味道薄荷就是喜歡,好像有點兒陽光……有點兒薄荷……有點兒清爽,薄荷總覺得很溫暖很安全。湛一凡很少這樣親薄荷的臉頰,他總是霸道的堵住她的嘴一陣狂吻,這樣溫柔的只親吻臉頰還真是……幾乎沒有。但是這個吻的殺傷力,和這一句話的殺傷力,顯然比一個激烈的吻還要大。
薄荷微微的紅了臉,望着湛一凡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她是不是太無趣啦?過日子麼,是該迎合着來點兒情趣的……她知道自己有時候的確有些古板,有些克隱,那她以後慢慢的改?
“帶你去看看房子。”湛一凡看薄荷那小眼神兒就能清楚她的想法,她不故意掩飾情緒的時候還是挺容易看明白的。
薄荷這下又怔住了:“房子?”確實沒想到。
“不想住別墅的時候,就去公寓住住。前些日子說過的,我沒忘。”他這些天一直讓李泊亞在辦這件事,雲海市的房價並不便宜,和倫敦的差不多,但是對於湛一凡來說多買兩套房子實在只能算是九牛一毛,所以這事兒一早便準備了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對於和薄荷一切有關的,總是情不自禁的願意非常上心。那是他妻子,他不上心,誰上心呢?不爲了她而上心,又能爲誰呢?一輩子,不就尋個溫暖的家溫暖的人兒過溫暖的日子,拼搏再多都不過是打發一輩子太長的時間的一場戰鬥,回到溫暖的家纔是最終的目的。
況且,他等這個人,還等了三十三年,誰也沒他等得久,等的迫不及待,甚至……心甘情願了。
薄荷也是非常渴望家的人,所以對於湛一凡如此辦事的效率她還是非常開心的,心裡對他又是多了一分上心,瞧,這壞傢伙還是如此的溫柔體貼。
有兩處房子。
一處是花園小區裡面的居民住宅,綠化很別緻靜雅,也很安靜。
另一出是電梯公寓,不是小區式,帶了些商業化。有錯層式的戶型,也有一百二十坪設計不錯的戶型。
都是李泊亞挑選出來的,離市中心比較近,有便利的交通,性價比很高,環境高檔,周圍還有各種商場,購物玩樂都比較方便。
兩邊都看過了薄荷心裡也在做比較,湛一凡再給她系安全帶的時候問:“比較喜歡哪一種?還是要再看看?”
“其實我比較喜歡錯層,樓中樓那樣的。電梯公寓,下面是客廳、書房,廚房,餐廳。樓上是臥室、更衣間。多好啊。”雖然這樣房子平視的面積不是太大,但是臥室的面積她很喜歡。總感覺,把生活和起居分開了。
“但是我又不喜歡那商業化的電梯公寓,小區的風景比較好,又安靜。所以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選擇。”比起別墅,薄荷比較喜歡小房子小戶型是真的,所以非常喜歡出租屋。
“那這樣,我們買小區的房子,買最上一層,將戶型改成錯層式,不就好了?”這還值得猶豫?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合二爲一的。
薄荷一聽,還真是一個合二爲一的好主意!想想剛剛看的小區的戶型,還有環境優雅安全設施都是一級,頓時樂了,不停的點頭着頭:“嗯嗯嗯,好,那就這個了!”
湛一凡摸摸她的腦袋才起身關了車門繞過車前回到駕駛座,薄荷已經開始想裝修風格了,是地中海呢?還是田園風?是現代田園還是英國田園?
薄荷在糾結裝修風,湛一凡拿着她的手機翻了翻,看了短信才遞給她:“你朋友說晚上碰面。”
“回短信了?”薄荷也不介意湛一凡先看了她的短信,反正她是覺得自己沒什麼秘密。
湛一凡勾了勾脣:“我們去吃午飯吧。”
“吃什麼?”薄荷將電話擱下摸了摸自己平扁的肚子,的確是餓了。
“你想吃什麼?”
蹙了蹙眉,薄荷真的思考了起來,想了會兒才道:“嗯……我想吃湯鍋,我想喝湯,養養胃!”雖然最近一直在養胃,而且胃口也真的好了許多,所以想要再接再厲。
“等一下。”湛一凡拿出自己的電話,很快就找到了距離他們所在位置很近的一家菌湯店。
專門的湯鍋店,主打是各類菌菇。
薄荷和湛一凡一走進菌湯店就引來不少視線,中午吃湯鍋的人沒有晚上多,但是這大冬天的也算熱門,所以薄荷想找個靠窗的座位竟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服務員領着一直往裡面走,薄荷瞧着一路上不少人拿着手機偷偷向他們拍照,薄荷知道自然不是拍自己而是拍自己身邊那位模特似的男人。
臉色沉了沉,這些女人是沒見過男人嗎?
伸手一把挽住湛一凡的手臂,就像宣告佔有權那般微微的揚起自己的下巴,果然周圍一片的女人不少都收起了手機,各種不平的憤視也隨之而來。薄荷一一迎接甚至一個個瞪了回去,她平日裡瞪着自己的餓下屬,一個個都像耗子見了貓似的怕她,這就足以說明她眼神的殺傷力究竟有多大。一個個敗下陣來,薄荷邁着輕快的腳步挽着男人樂呵呵的朝裡面走去,雖然面上還是寒若禪病……薄荷兀自高興着,自然沒發現被挽着的男人此刻又是如何的開心,讓那些女人嫉妒的正是這男人低頭瞧着她的那溫暖小眼神兒啊。
正要坐下,突然聽得旁邊傳來一聲有些熟悉的低呵:“別說了,張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話還未完,一個男人便已經走了出來,薄荷一怔:“洛傾城?”
不正是洛家的中醫繼承人,醫術容貌都傾城的洛傾城麼?
真是無處不在的遇見啊……洛傾城也是一怔,看到薄荷親密的挽着湛一凡臉色就更難看了,不過站着也沒動。到是他身後又追出一個女人來,那女人的臉色很是難看,瞪着洛傾城理直氣壯的問:“我是兩邊家長介紹來和你相親的,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不給我一個機會就拒絕了我……至少我們也該互相瞭解一下,這樣,我們不去賓館,去酒吧吧?那地方很有情調的……”
薄荷咋舌,現在的人相親也太主動直接了吧?賓館和酒吧是那麼好的地方?
“咳。”薄荷輕輕的咳了一聲,不忍再看洛傾城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要讓洛以爲知道他哥哥在面前出糗她卻見死不救,洛以爲那丫頭定要找自己的麻煩的。
“這位小姐,你還是先回去吧。洛先生已經做出一副對你不感興趣的態度,你還是別自找沒趣哈。”薄荷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
那張小姐瞪了薄荷一眼:“你是誰?關你什麼事?”眼光又一轉,看到薄荷身邊的湛一凡,眼眸立即透出一股更感興趣的目光來,這男人好像更帥呢……而且也多金似的,這氣質像模特似的……
薄荷蹙眉,瞄就瞄吧,還敢當着她的面對她丈夫表示感興趣?想死!
薄荷身形一晃擋在湛一凡的身前,雖然也擋不住什麼,可是她的動作還是讓那張小姐不爽:“你讓開!”說完便拉着洛傾城的胳膊似乎要走,她似乎也知道湛一凡那樣的極品美男不是自己能染指的,她這樣的要是真能抓到洛傾城這樣的,那已經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薄荷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女人,臉皮比城牆倒拐還要厚不說,這目中無人的自大很是讓人不爽。
“你願意跟她走吧?”薄荷擡頭質問洛傾城。
洛傾城立即搖頭:“不願意,我討厭這女人!”他的厭惡已經寫了滿臉,可是這女人就像個八爪魚似的不放手。
薄荷冷哼哼了兩聲掏出電話來快速的撥了號貼在耳邊便道:“喂?110嗎?這裡有個瘋女人纏着一個男人,你們快來……”
“你!”那女人一見薄荷竟然報了警,憤怒的瞪着薄荷立即便撒手撲上來:“你竟然攪我的事,竟然還敢報警!”
一直在後面看戲的湛一凡見瘋女人竟然撲向薄荷還怎麼看得下去?攬着薄荷的腰輕輕一閃那瘋女人就一個跟頭蹶在地上。
薄荷原本想笑,不過還是忍住了,她就知道身後的湛一凡不會不管。
那瘋女人畢竟不是真的瘋女人,這一跌周圍的人都在笑自己也知道丟人了。擡頭憤怒的瞪着薄荷胸口憋着一股氣。
“還不走?等警察來抓你把你送回家?”薄荷微微一個瞪眼,兇光乍現。
那女人不再猶豫的就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向外跑去。
薄荷掩了掩脣,看吧,不用暴力恐嚇也是能解決事情的。
“你真報警了?”擔心的是洛傾城。
“怎麼可能?”薄荷一副‘你傻啊’的表情,這種小事情這種女人還不需要真的報警。
洛傾城鬆了口氣:“謝謝你。”
服務員立即回過神來領着薄荷他們坐下,洛傾城還站在那裡,薄荷處於禮貌的問了句:“還吃嗎?”
那洛傾城竟毫不客氣轉身便真的坐下來,薄荷張了張嘴,本以爲這洛傾城是個羞澀含蓄的,原來也是個不客氣的主。
“咳……剛剛沒吃飽。”洛傾城紅了紅臉解釋了一下,眼神一直往薄荷身邊的湛一凡瞅去,薄荷立即介紹:“你們應該見過的,在因爲的訂婚宴上。湛一凡,我……丈夫。洛傾城,以爲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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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握了握手,湛一凡的臉色並不是太友好,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洛傾城的臉色也不是太和善,遲遲疑疑的問薄荷:“你們已經……結婚了……?”
“算是吧,馬上舉行婚禮了。”薄荷喝了口剛剛倒好的茶,湛一凡已經點好了菜品,並吩咐早些上來,看的那點菜的小妹一副不捨離開的模樣。
洛傾城點了點頭,模樣若有所失。
不一會兒湯鍋端上來了,一口大大的石鍋還蓋着石鍋蓋,裡面的菌菇一陣陣的冒出香味來,三個人也沒多說話,等湯鍋一好便都埋着頭認真的吃了起來。
洛傾城吃的一點兒也不少,真難以相信他剛剛纔從另一桌下來。
還好湛一凡點的菜很多,所以薄荷吃的也很飽,就是付錢買單的時候服務員竟然說洛傾城已經買過單了,這讓薄荷意外,他爲什麼要買單?
洛傾城站了起來道:“算請你們吃飯吧,上次妹妹訂婚你們一口沒吃就走了。也算……謝謝你兩次救我。”
雖然這飯不貴,可是薄荷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洛傾城也沒多說便走了,薄荷出了飯店嘆了口氣:“這洛傾城還不錯,就是這麼不停的相親有點兒可憐了。”就善良的祝他早些遇到個好的吧,薄荷如此想着。
一旁從剛纔開始臉色就有些不對湛一凡聽了薄荷這話轉身便走了,薄荷眨了一下眼,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事情,只是溜步跟了上去。
湛一凡這次沒有紳士的給薄荷開門系安全帶,薄荷總算意識到點兒什麼,自己坐上車拉上安全帶才一眼一眼的瞄着湛一凡,這臉色陰霾的……就好像自己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欸,你怎麼了?”薄荷伸出細白細白的手指忍不住的戳了戳湛一凡的胳膊問。
湛一凡瞄了薄荷一眼也不回答啓動車子便躥了出去,那小眼神卻寫滿了不爽。
車子在擁擠的立交橋上緩慢前行,薄荷鬱悶的摸摸鼻頭,終於意識到點兒東西,難道是因爲洛傾城?他該不會是因爲洛傾城而吃醋了吧?但是有什麼醋好吃的呢?她和洛傾城可是清清白白沒有做出半點兒能讓他吃醋的事情啊!
可是就這麼悶頭也不理她,薄荷總覺得不是那麼個事兒,自己又沒錯!於是轉頭自己便是理直氣壯:“喂,你再不理我,就停車,停到邊上,乾脆今天也別見花延曲他們了,我們這就各回各家吧!”絕對不是威脅,而是兩個人這算是怎麼回事兒啊,讓花延曲看見又是個什麼事兒?本來見朋友,就該是高高興興的,更何況她還認了個乾女兒呢!
湛一凡握住方向盤懂得手頓了頓,車子還是繼續前行,本來就行的慢,薄荷真要下車的話根本不需要停到邊上便能下了。只不過這是在瞧上而且是馬路中間,下車很是危險罷了。
許久,湛一凡終於開了口,聲音確實不涼也不熱的道着:“沒事了,我剛在想事情。”
“想什麼?”薄荷憋着自己還算平和的語氣質問。
“想那個洛傾城,是不是喜歡你。”
“咳……”薄荷自己嗆住自己了,扭頭詫異的看向湛一凡臉色有些窘迫:“你瞎說什麼?”那洛傾城怎麼可能……喜歡她啊?他們才見過幾次,而且她第二次去的時候洛家人都知道自己要定親的事情了。
“他看你的眼神讓我很不爽!還有,你可憐他相親的遭遇……”湛一凡其實不願意承認自己在鬱悶這些事情,他是個大男人,還是一個並不年少的男人,承認就說明自己的小氣,自己的彆扭。可是不說,他家的貓貓不願意了……
“我……”薄荷啞口無言,洛傾城看她的眼神是什麼樣的?她倒沒有在意,也沒精力沒那個心去在意,但是她還真的可憐洛傾城。
沉默了一陣,薄荷突然‘噗’一聲又笑了出來,湛一凡揪着眉向她看來,他很可笑嗎?磨了磨牙,就知道她會恥笑自己的!
薄荷揮了揮手,似乎也知道自己沒忍住笑有些過分了,‘哈哈’了兩聲才微微的紅着臉打趣的望着湛一凡問:“欸,湛一凡同志……我可以把你剛剛的行爲看做是吃醋嗎?”
“吃、吃醋?”方向盤猛的打滑,卻也只是瞬間,很快便又被穩重的控制了回來,冷冷一笑,男人的笑意帶了幾分譏誚似的:“笑話,怎麼可能!我是作爲一個男人,對有企圖侵入我婚姻圍牆的敵人有着敏銳的嗅覺罷了!”
薄荷盯着湛一凡那有些冷硬的側臉,彆扭呀……承認會死麼?
“湛一凡,你緊張,你需要掩飾的時候,眼眸會向下垂,不說那故意的譏誚笑意和冷硬的側臉吧,就說你的嘴角,會微微的抽動兩下,你發現過沒?”
“是嗎?”湛一凡嘴角輕輕的抽動兩下,很快的挑眉,又很快意會。猛的扭頭瞪向薄荷,薄荷捧着肚子已經‘哈哈’大笑,太逗了,湛一凡竟然被她耍了一通,哈哈……!
湛一凡眸內閃過一抹精光,竟然被他家貓給擺了一道,真是想不通啊,是自己對她的警戒太低了麼……不過,應該說自己對她是完全沒有警戒所以才能讓她剛剛給耍了!看薄荷那開心的樣子,湛一凡的鬱悶也是一掃而空,看在她觀察自己這麼入微的份兒上就饒了她,晚上總要吃些豆腐彌補回來的。
薄荷笑着笑着不笑了,湛一凡那透着淫光的視線讓她的心一陣虛一陣顫抖,他又在想什麼?
*
下午一直在兜風,到了四五點的時候便往約定了花延曲一家的地方趕去。
相約的地方是市中心一家比較高檔的飯店,地中海的裝修風,浪漫而又清新。因爲價格比較昂貴,所以到這裡吃飯的非富即貴。
薄荷和湛一凡先到,要了一個小包間,靠着窗,能看到外面的繁華景象,窗外還有幾個小花盆映襯着進門左右兩邊的海岸油畫有着特別異域的感覺。
不一會兒花延曲帶着陳妃和女兒來了,一進門陳妃便擁了上來給了薄荷一個熱情的擁抱,薄荷有些尷尬,沒想到陳妃這樣熱情,反倒讓她顯得矯情了。
再彎腰蹲在地上看着花延曲牽着的花朵兒,四歲的小丫頭粉嘟嘟的模樣甚是可愛,模樣比較像陳妃,羞羞怯怯的躲在花延曲和陳妃的身側。
“朵兒,我是乾媽哦。”薄荷衝着花朵兒笑了笑,她是特別喜歡小孩子,因爲她覺得小孩子纔是世界上最乾淨最純潔無暇的人。
“對啊朵兒,叫乾媽!”陳妃和花延曲都彎腰勸着花朵兒,但怯怯的花朵兒就是不停的往花延曲的背後擠,就是不叫薄荷。
“慢慢來吧,我看她是怕我。我就是很難有小孩緣……”薄荷早就明白的,很多不瞭解自己的人都很難喜歡上自己,更甚者只因爲對她那冷漠、高傲的第一印象就討厭自己。
“每天在家裡還唸叨什麼時候帶她見乾媽,真見到反而害羞了!”花延曲有些嘆息的道,薄荷目光溫和的向花朵兒看去,突然想起湛一凡還在背後便側身將湛一凡微微的拉上前來介紹:“對了,一凡,這是我大學的好友,也是我的學長花延曲。這是陳妃,是我大學同學,他們是夫妻。”
向湛一凡介紹完了薄荷又向花延曲介紹湛一凡:“花延曲,陳妃,這是湛一凡。我……即將舉行婚禮的丈夫。”這話是沒有語病的,即是丈夫,又道明瞭還沒舉行婚禮,能不能聽懂就是花延曲他們的事情了。
花延曲和陳妃急着打量湛一凡都沒注意聽薄荷的一語雙關,湛一凡勾了勾脣角大氣的主動伸手:“你好,我是湛一凡。”
花延曲自然也不失風度的伸手而握:“你好,我是花延曲。看新聞看過你們訂婚的喜訊,這丫頭倒是沒主動和我說。”
薄荷看了花延曲一眼,湛一凡也只是保持疏離的微笑並沒說什麼,薄荷和陳妃急忙推着各自的男人道:“坐坐,都坐下來吧。薄荷,你挨着我和朵兒坐吧,多熟悉熟悉朵兒,我們也敘敘舊。”
敘舊?薄荷沒從心底冷笑出來,是陳妃真的忘記從前了,還是自己太小心眼兒了。畢竟她和陳妃並不是什麼友好的關係。
說起薄荷和陳妃的故事,大抵比較古老的校園破事兒。
花延曲是學生會會長,薄荷爲了避免每天早上要跑步這事兒便主動申請加入了學生會生活部,最後榮幸的成爲生活部部長,這也才認識了花延曲。陳妃是外語系的系花,人長的美不說家裡也有幾個小錢,所以在學校有個小團隊,以她爲首的女生們很是囂張,每天不跑步不打卡,還處處破壞校園風化。
某日,薄荷作爲生活部部長直接殺到陳妃的寢室要求陳妃帶領她的蝦兵蟹將每日準時跑步打卡,陳妃卻直接和薄荷槓上了,還說早就看薄荷不順眼。後來才知道陳妃是因爲暗戀花延曲,而花延曲和薄荷一直走得近所以陳妃才這麼囂張的、嫉妒的、公開的和薄荷作對。但薄荷開始並不知道陳妃的心思,所以和陳妃很是槓了一段時間,第一學期陳妃很光榮的重修了體育課,跑了幾個八百米,命都差點兒沒了,爲了這事兒還有不少女生堵過薄荷廁所準備整她。
但薄荷又豈是那麼容易讓人整到的?陳妃的人堵她一次,她就讓陳妃多跑十次八百,如此以後陳妃便不敢再讓人堵她……卻也和薄荷明着暗着對着幹了兩年,直到花延曲畢業這事兒才消停了些。後來聽說花延曲和陳妃結婚了,薄荷後知後覺的總算明白了些,現在陳妃突然過來就抱着自己,她是真的不太習慣,總覺得她和陳妃算不上友好關係。
可是如今的陳妃到是個實心眼兒的人,和花延曲結婚了孩子也生了,少了從前的妖嬈和風塵,竟然樸素了起來。不施脂粉的臉看起來比從前好看,生了孩子的身材也不見有任何變化,還是那樣高挑修長,給人的感覺也和從前不一樣了,也許是少了那股子囂張的氣焰,多了平易近人態度。
“以前啊,你都不知道,每期末你能把我幾乎整死,我不就叫我的人堵你兩次嘛,你就要我命似的,整個學校沒人敢堵你的,哎……想起以前的風光我還蠻懷念的,當然除了每一次的八百米……”
薄荷笑了笑,陳妃比以前坦率了,或許從來都是坦率的,只不過從前因爲花延曲和自己槓着所以並沒有真正的瞭解過,只以爲她是一個吃飽了沒事兒乾的花瓶女人,可今天薄荷不得不說自己要改變一下自己的態度了。
兩個女人說說笑笑,兩個男人那邊確實異常的沉默。
菜品都上齊了,全部都是不便宜的菜式,是湛一凡在花延曲他們來之前點的,口味是薄荷還記得的幾樣,所以想着也沒什麼不妥。
花延曲看了那些菜式菜色一眼,看着湛一凡似笑非笑的突然問:“湛先生在海巖島的生意我也有所耳聞,據我所知,湛先生家裡是做娛樂設施的?”
湛一凡喝了一口茶,低沉的眸色輕閃,卻還是淡淡的‘唔’了一聲算是回答。
“在官不言商,薄荷你還真敢嫁。你的前途你想過嗎?”
薄荷蹙眉,看向花延曲:“什麼意思?”
花延曲也不遲疑思慮便答:“湛家的家世,對你的前途弊大於利!”
薄荷看了湛一凡,湛一凡還是低頭喝茶,看不清眼底的神色。陳妃有些着急的瞥了花延曲一眼,他不是來吃飯嗎?怎麼突然說這些!再看薄荷,薄荷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對勁兒了,那可是每次面對自己的時候纔有的表情啊……
“花延曲,據我所知,沒有法律規定政府工作人員不能與商爲婚!據我所知,陳妃父親是商人,據我所知……我家也是商人,爲何你娶得,容子華娶得,我薄荷偏偏嫁不得!?”這花延曲今晚是挑刺嗎?一進屋二話不說就給她說這些讓她不快的事情!所以薄荷也是毫不客氣的便嗆了起來。
花延曲笑了笑,也不因爲薄荷的口氣和話而惱,反而轉了話題又看向湛一凡道:“據我所知……你們是指腹爲婚?而且在這之前從未見過對方?也不知道對方的存在?而且……薄家這次遭遇了經濟危機,所以湛氏出來幫忙,雖然也是應該的,但是讓我很是懷疑這場婚姻的目的性……還有薄荷,你甘心這樣嗎?你的心呢?我不相信你們有真的感情……”花延曲問話問的很快,而且間接不斷一個接一個,讓薄荷氣惱的是花延曲根本就不看她,也不管她的態度,就是一個勁兒的質問湛一凡。
薄荷眯起雙眸,這花延曲今晚是怎麼回事兒?她怎麼覺得他是純屬找事兒?這些問題該他問,他能問嗎?這個白癡!
薄荷氣得磨牙,右手邊的湛一凡卻突然在桌下按了按她欲要站起來的腿,薄荷望向一直沒發言的湛一凡,湛一凡神如鬼魅的擡起有些陰沉的臉,直接也不避諱的看向花延曲冷冷便道:“雖然我和薄荷才相見不久,可我們的親事卻是從她還未出生便已定下來的,我心心念念她二十八年比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有資格。即輪不到你來過問,也輪不到你來質問,要說薄家的事,既然我要娶她,這點兒誠意還是拿得出來的。如是別有用心的人,那麼……滾!”
他纔不管這花延曲是不是薄荷的朋友,既然惹他不爽,有多遠就滾多遠,這樣的朋友他還能再讓薄荷接觸?純屬居心不良!
花延曲聞聲色變,顯然也被湛一凡的不客氣逗怒了。薄荷抱着懷看着花延曲,花延曲今晚的表現讓她實在生氣,所以她並沒打算當和事老,既然真要那麼愛管閒事,那就依了湛一凡那個‘滾’字。
陳妃左看右看,就在這時一直坐在一旁想吃東西,可是大人都沒吃自己也不敢動的花朵兒看看爸爸的臉色,再看看最右邊叔叔那恐怖的臉色,終於‘哇——’的一聲便嚎啕大哭了出來。
“好可怕……嗚嗚……臉色好可怕呀……”花朵兒小朋友躲進媽媽的懷裡邊哭邊喊,薄荷睨着眼眸看了湛一凡一眼,還真是……臉色恐怖的很呢!花朵兒該不會是被他……給嚇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