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後，我還是先皺了皺眉頭。
果不其然，鬼皇擱在我額頭上的手突然收回，我的眼睛也在此刻睜開。
迎上他的目光時，我裝做很驚訝的瞠大眼睛，須臾，從牀上坐起來。
他淡淡地勾了下嘴角，瞅着我笑着說：“我把你吵醒了。”
我沒有說話，淺淺地笑了笑。
他繼續說道：“聽說你沒有吃東西。”
我正想說不餓，可肚子很不爭氣地響了起來，表情有些尷尬。
鬼皇笑了笑，叫過外面的侍女，吩咐她重新準備一桌飯菜送過來。
不多時，幾名便端着豐盛的飯菜走進屋，我也被鬼皇拉到了飯桌前坐下。
“這些東西應該和陽界沒有什麼區別，嚐嚐看，是否合你的口味？”
我真的越來越覺得鬼皇很難猜，他有時候像是真的關心我，可我卻又能感覺到自己和蕭紅夜在他眼裡卻又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存在。
相比起蕭紅夜來說，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僅僅與他有着血緣卻又不似親生父女那般親近的關係。
這種感覺很微妙，但我又不敢肯定，或許這一切只有我看完鬼族的族譜才能弄清楚。
不過一想到族譜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單單十幾頁就看了整整一個下午，我不知道要看多少頁才能看到我存在的那個時期。
一整天滴水未進，我真的餓得夠嗆，只是之前因着自己的新身份緣故心煩意亂，沒有絲毫的胃口。
這會兒有鬼皇在一旁看着，我只好吃一些東西，只是一旦吃下去才發現自己還是無法抗拒身體對食物的索求。
鬼皇看着我的吃相不禁笑了笑，他竟擡手拭去我嘴角上的湯汁：“慢點兒吃。”
我突然就愣住了，而我在這一刻，竟也覺得我們的關係拉近了那麼一點點。
吃飯的時候，我就一直想着在毒霧沼澤中聽到的話，在心裡醞釀了半天該怎麼切入這個話題。
“父皇……”
我輕輕地喚了他一聲，他很疑惑的看着我，問道：“怎麼了？”
“我今天……”說到這裡，我又突然噤了聲，因爲我的腦子裡猛然間又多了一個新的念頭。
如果易震吩咐屬下的事情是鬼皇下達給他去辦的，而這件事又是不希望別人知道的，我如果說出來，會不會不太好？
畢竟我現在什麼證據也沒有，根本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沒有等到我後面的話，鬼皇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然後我轉開話題，問了另一個我一直一直都想問的事情。
我說：“父皇，爲和沒有見到我的母親？”
當這個問題自我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鬼皇突然怔了一下，須臾，他目光如常的看着我說：“她……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我的眼眶一下就溼潤了，然後我狠狠吞嚥了下，繼續說道，“什麼時候的事？”
鬼皇突然將目光轉向了窗櫺，眼神似是飄向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須臾，他說道：“鬼城被攻陷之時，她……沒能第一時間逃往毒霧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