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冰涼的手臂緩緩圈住了我的腰身,越摟越緊,彷彿擔心我會從他手中逃脫。
我的身體一僵,想要驚叫,然而口中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我感覺到他冰涼的身體漸漸貼近我的背脊,冰涼的氣息縈繞在我的耳後:“阿然。”
我驀地瞠大雙眼,這聲音……這聲音是司夜的!
我的心臟開始不規律的跳動着,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別叫,我只想安靜的跟你呆一會兒。”
我流着淚點頭,然後我就發現自己發出了抽泣聲,我的身體也漸漸能夠自主支配。
我迫不及待的翻身面向他,他真的是司夜,我顫抖着撫摸上他的臉,涼涼的,卻讓我感到安心。
“你去哪了?李恆說你可能已經元神俱滅了,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了!”
銀色的月光下,他淡淡地勾了下嘴角,捧着我的臉,在我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別哭。”
怎麼可能不哭?
自從知道他爲了救我遇到危險後,我無時無刻不在擔心着他,醒來後的每分每秒都在強撐着。
見到他的一瞬,我發覺自己努力撐起的堡壘鬨然坍塌,原來我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原來真的失去他對我來說是那麼心痛的一件事,而我這麼晚才感覺到。
“你爲什麼要這麼傻,爲什麼要冒着元神俱滅的危險來救我?反正我早晚都是要死的,我死了不正好變成鬼跟你在一起麼?”
我越說越覺得傷心,因爲我能感覺到他的虛弱,如果他還和以前一樣,不會現在纔來見我。
而且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意越來越淡。
他吻住我的眼,吮去我眼中的淚水,然後定睛看着我:“阿然,我現在很開心。”
“開心個屁!”我哭着罵他,喉嚨腫的發疼,“你很討厭知道嗎?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人!不……你不是人!你是一隻討厭鬼!居然還笑!我不理你了!”
我欲轉身,卻被他緊緊地摟住,鋪天蓋地的吻席捲而來。
不知糾纏了多久之後,我緊緊地摟着他的脖頸,問他這幾天都去了哪裡。
他說他一直都陪在我的身邊,只是元神損耗太大,他始終沒有辦法現身,經過三四天的修養,他漸漸恢復了一些體力,才得以跟我相見。
然而我知道,恢復的這些對於他耗費的那些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他叫我不用擔心他,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他就會慢慢好起來。
但我根本不相信他寬慰我的話,因爲李恆曾說過元神對於鬼來說究竟有多重要,這跟他是否擁有自愈的能力根本無關,因爲他所有的能力都凝聚在元神中。
如果元神沒有了,那麼他肯定支撐不了多久的。
“司夜,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徹底好起來?只要是我可以爲你做的,怎樣我都會去做!哪怕要面對任何可怕的事情!”
我失了理智,這一刻,我只想讓他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