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行!”女人說的很篤定,見我一臉的疑惑,她繼續說道,“就算找了外地人也沒用,不能傳宗接代,早晚還是過不長!”
“不能傳宗接代?”我默默唸着這句話,然後瞅着女人說:“大娘,您說的那個外地人該不會就是剛剛死了丈夫的如意吧?”
女人一怔,似乎沒有料到我會猜到。
然後她點了點頭說:“可不是嗎,當年她死鬼老公就像是魔怔了似得,說什麼也得把她娶回來,全村人都反對,可他爲了如意尋死覓活的,後來白富貴兩口子實在不忍心看着兒子這麼作踐自己,不得已才應了這門親。”
我仔細的聽着女人一五一十的給我講着這些陳年舊事,聽的有些入神。
果然女人的嘴巴里是最容易八卦出猛料的,而我也終於肯定了如意不是本村人的事情,本來這樣的認知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我就是對她非常好奇。
女人見我聽的認真,講的更是眉飛色舞的,她略微頓了頓後,又繼續說道:“當年白富貴跟他老婆之所以能應了這門親,其實也是不太相信村裡的規矩,畢竟在那之前從來沒有人敢破壞規矩,也沒誰能證明這規矩就是真的。畢竟如意不是一般的好看,那模樣俊的把周邊村子的小姑娘全都比下去了,他們老兩口也是覺得兒子其貌不揚,能攤上這麼個如花美眷,也算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其貌不揚?”
聽了我的問話,女人瞅了瞅在座的所有人,笑着說道:“看見我們家男人了吧?如意那死鬼老公就仗着年輕點兒,有力氣,讓幹啥幹啥之外,真就挑不出一點兒讓人喜歡的地方,那模樣還不如我家男人呢!”
說着,女人便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
“瞎說什麼吶?你整天嚼舌根我就懶得理你,今天反倒說起死人的閒話來,你就不怕半夜死鬼找上你!”半天未言語的男主人白了女人一眼。
女人立刻抖了抖,可還是不甘心地說道:“我說的也沒錯呀,實話實說,那長的好不好看腦袋靈不靈光全都擺在明面兒上了,我就算不說全村的人也都知道,我怎麼不能說了?!”
“你有完沒完?”原本坐在馬紮上的男人突然氣憤地站了起來。
“呀,你跟我兇個什麼勁兒?全村背地裡說她的人多了去了,許他們說,就不許我說了?老孃今天還就非說說不可了!”
男人一臉怒色,卻又有所顧忌,好似有什麼小辮子被他老婆抓着,儼然就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然後他穩了穩臉上的怒色,儘量讓語氣平和地壓低聲音說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這些,也不怕人家笑話你!”
女主人見男人的語氣軟下來,一副得意的樣子,不但沒有就此打住,反而繼續說道:“自打十多年前見着如意進了這個村子,我就看得出來這女人命硬的狠,自打她嫁進白富貴他們家,他家日子就沒好過,現在倒好,直接把她男人剋死了!我倒要看看,以後這十里八村的老爺們兒,誰還敢惦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