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耳邊輕笑了一聲,然後直起身子開始穿着衣服,確定他已經把該遮的地方都遮好了,我才扭頭不死心的問他:“你真打算跟我參加同學聚會嗎?”
“嗯哼。”
說話時他連頭都沒有擡一下,正把深藍色的暗格襯衣掖進黑色西褲內,價值不菲的名牌腰帶將他偉岸的身形襯托的優雅而高貴。
這該是多麼迷人的一個男人,可他偏偏是一隻鬼,還是一隻鐵了心的要跟我去參加同學聚會的鬼,更加是一隻我無法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的鬼。
想着他昨天在車裡面微微眯縫着眼睛的樣子就心裡發毛,他如果真想弄死程輝,那一定比彈彈菸灰還容易。
我該怎麼辦呢?
直到他把自己整理的衣冠楚楚,擡眸看我,對上那一雙幽深的鷹眸,我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跟他硬碰硬。
我趕忙又說:“你想啊,去了那裡你誰也不認識,和他們肯定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吧?那得多悶呀!還是別去了?”
林帆好笑的看着我,我心裡的小九九怕是悉數被他洞悉,他突然湊過來,長臂把柔軟的牀鋪摁出了兩個深坑,那張俊顏也與我拉近了距離。
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已單手挑起我的下巴:“你乖乖的,我就不會動他。”
簡短的一句話說完,他便直起身體出了臥室,徒留裹在被子裡的我呆愣愣地坐在牀上,約莫一分鐘纔回過神來。
他這句話說得尤爲平靜,然而就是這樣一句話卻蘊含着許多深意,包括警告。
他的意思是說,我乖乖聽他的話,他就不會傷害程輝嗎?
我的胸口就像鬱結着什麼,悶悶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
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林帆正坐在客廳裡看着今早的報紙,今天的天氣很好,溫暖的陽光從客廳的落地窗灑進室內。
他沐浴在陽光裡,彈性十足的皮膚有些微微透明,如同希臘雕塑一樣迷人。
我意識到自己又在忍不住觀察着他,趕忙轉開視線,我纔不要多看他一眼,免得到時候擺脫了他之後還會想起他來做惡夢!
我轉身進了廚房,準備給自己做一頓正常人的早餐,然而打開冰箱的一瞬,一股濃郁的生肉味道撲鼻而來。
我的身體中突然像是有無數條饞蟲在叫囂似得,胃咕嚕嚕的叫喚着,口水分泌的也異常旺盛起來,彷彿一個不小心口水就會流出來似得。
我對這些生肉的渴望提醒着我,寶兒究竟有多麼迫切的需要這些養料。
我儘量不去想寶兒可愛的模樣,把心一橫,砰的一聲關上了冰箱門!
可能是聲音驚動了林帆,我準備走出廚房的時候,他正手拿報紙朝我看過來,表情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彷彿已將我心底的想法窺個透徹。
不知怎的,面對他的眼睛我便覺得心虛,我說:“家裡的食材不多,我想吃點新鮮的菜。”
我放下報紙:“我陪你去買。”
“不!”我趕忙制止,又突然覺得自己的反應可能太過強烈,緊跟着又說,“樓下就有超市,我很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