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他的背,休息了一會,不知不覺得就眯着了。
醒來發現天已經快黑了,是之前住的那個嬸嬸的家。
我揉了揉眼,趕緊摸了摸旁邊,發現秦子墨不在,難道他已經回那個神秘村落了?
我急急得穿鞋往門外跑,一開門卻撞上了一股清茶的味。
秦子墨居高臨下得看着我,摸了摸我的頭,“熬個藥的時間,你就不安穩。”
我鬆了口氣,接過藥碗,一下子就幹了。
我皺了皺眉頭,這東西真的是給人喝的麼?怎麼會這麼苦,比中藥苦多了。
秦子墨幫我順着眉心,託着下巴看我,“苦麼?”
我搖了搖頭,“不苦!”
喝都喝了。怎麼也得在喜歡的人面前裝裝逼吧。
結果,秦子墨在我的腦殼彈了一下,“小騙子,眉頭都快打結了。”
我支支吾吾得正想扯別的藉口,哪料,秦子墨勾起了我的下巴。灼灼得望着我,冰涼且柔軟的脣瓣印在了我的脣上。
清茶的味道,清新中帶着甜,脣舌糾纏中,我只覺得好像在啃着個抹茶味的冰淇淋一樣,真好吃。
跟那次夢裡的味道一模一樣。先苦後甜。
苦是短暫的,那甜呢?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咬上了秦子墨的脣,他悶哼一聲,迷離的桃花眼微睜,說不出的魅惑。我的脣舌狠狠得吸允着那裡。
我真是變態,竟然覺得他的血都是腥甜的,很好的味道。
我退了回來,兩手扶住秦子墨的臉,直直得與他對視,“這個印記。你記得,是我咬的。”
“記下了。”秦子墨把我擁入懷裡。
後來,吃罷晚飯,嬸嬸跟翠兒又爲上次的事情向我們道謝起來,我客套了一會,而後我們三個女人又聊了一會家常。
有些晚了,洗完澡後,秦子墨便拉着我回房間,我躺在牀上,打着哈欠,催促秦子墨關燈睡覺。
秦子墨看着我,修長的手指劃過我的臉頰,“林潔、”
“恩?”
“我對你,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
我垂了垂眼瞼,將頭靠近他的胸膛,那就別看夠,一直陪着我,直到看夠的那一天。
秦子墨拍着我的背,像是往常哄我睡覺一樣,若不是我早就防備,早會肯定睏意襲來,呼呼大睡了。
不過,我很識趣得長呼吸起來,模仿平常睡着的感覺。
過了一會。秦子墨果然起身了,他把我放平,我立即做好了準備,可是預想到的虛空符咒沒有落下。
反而,一個冰涼溫柔的吻落在了我的額頭上,輕柔得像是羽毛一樣。
秦子墨,無論是霸道的樣子,還是溫柔的,我似乎都完全沒有抵抗力,沉淪得心甘情願。
可就在我以爲秦子墨要離開的時候,他向着我的眉心畫起符咒來,我趕緊咬住舌頭,讓自己保持着清明的狀態。
秦子墨起身之後,突然又折返,吻上了我的脣瓣,摩挲之間,我清晰得聽到了五個字。
林潔,我愛你。
不是沒有聽過他的告白,可這跟他以爲我醒着還是昏睡的狀態,是不一樣的。
前者可以是因爲想哄我開心,而現在,以爲我聽不到卻如此真摯得開口,我承認,我又想哭了。
確認秦子墨走後很久。我才坐起身來。
下牀後,我拿着那副秦伯給我的地圖,還有一個類似信號燈的玩意兒。
真特喵的方便,這事兒要解決了,我一定好好請教一下這個東西是什麼原理,以後我出門的話就不怕迷路了。
路癡必備法寶。指不定,我還能借助這個走上發家致富的道路呢。
崎嶇的山路真是難走,要不是睡覺前,秦子墨幫我揉腳,把我腳傷弄好的話,我鐵定趕不上了。
想到這裡。我又有點內疚了,我不僅揹着他跟秦伯商量了解決辦法,還裝混騙他,現在去做這事,如果他知道的話,會不會難受?
算了。哪怕他討厭我都行,只要他沒事就好。
回到那個神秘村落後,鬼煞屍竟然在村口等我,見到我後就來回亂動。
激動毛線啊!
我撫了撫額頭,讓他淡定點,快點帶路。跟着鬼煞屍去到了秦伯家的槐樹前,他就不動了,哇哇啦啦得亂叫,我有些不明白,難道這槐樹有玄機,還有。我秦子墨和秦伯以及村民現在到哪裡去了?
突然的,鬼煞屍推了我一把,我剛看到那個黑色的洞,結果這一下就被他給推下去了。
特喵的,打聲招呼行不行。
還好不深,我爬起來看見穿着一席紅衣的女子正在梳妝一樣對着銅鏡打扮。我心下一驚,忍不住向後倒退起來。
因爲那個人的臉分明就是我!
這就是秦伯說的那面魂鏡麼?
不對,那個人不是我,我倆穿得根本不一樣,難不成這是迷惑心靈的。
還沒等我亂想下去,熟悉的聲音響起。清越好聽,“璃兒、”
她是白璃?
這時,銅鏡又出現了一個人,棱角分明,眉眼彷彿是用雕刻小刀刻上去的一般,帶着一股凌厲的美,五官精緻如畫,分明是秦子墨!
他手上捧着一頂新娘的鳳冠,戴在了女子的頭上,白璃揚起笑臉,天籟一般的嗓音“墨哥哥,可好看?”
秦子墨撫摸着白璃的臉頰,眉眼裡盡是寵溺,深深的迷戀盡現,“好看,我的璃兒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新娘?他們竟然成親了?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撕成了兩半,爲什麼,真相要這麼殘忍。
爲什麼,這真的是我的命麼?我僅存的最後一點希望破了,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轉身想要離開。
什麼勇敢,什麼強大,我統統不懂,我只知道,我這悲慘的一生,我最後的一點光,是假的,他從來就不屬於我,我哪裡還有以後。
走了幾步。就癱軟在了地上,我已經忘了秦伯交代的我的事了,傻傻地坐在地上,崩潰着、茫然着。
突然的,一聲大叫拉回了我的思緒,銅鏡上的畫面不再是白璃和秦子墨的模樣。而是密密麻麻的,像是好多魂魄的匯聚地一樣。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白骨哀響了起來。
我擦了擦眼淚,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直到終於緩過勁來,我一遍遍得催眠自己。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而是先把銅鏡毀掉再說。
我用手狠狠砸了過去,沒有反應,我又試了一下,還是不行,手還被砸疼了。
秦伯是在框我呢吧?這銅鏡怎麼可能我用手就能毀掉呢,之前帶着點疑惑,可還是信了他那句,這銅鏡只有我能毀了的鬼話。
現在反覆嘗試,壓根不行。
我四下看了看,真是整潔,明明是個地洞一樣的地方。卻一塊石頭都找不到。
沒辦法,我只能用腳踹了起來。
一下,兩下……
我腳都被彈疼了,可這銅鏡壓根沒事兒。
不行,還是先搬出去,跟他們一起想辦法才行。
我拿起銅鏡。好輕,跟拿了張紙一樣,真是不可思議。
我不敢再耽擱,尋着光,踩着樓梯往上爬了起來。
等我出去,站穩之後。就看到了一層黑壓壓的殭屍圍着什麼人在攻擊着什麼。
爲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殭屍,還有那突然出現的幾個陌生人又是誰?
還有,此刻秦伯癱在地上,那突然出現的殭屍像是把他當成一坨泥巴一樣,拿着尖利的指甲來回得戳,戳出了無數個血洞。
那些村民卻還是渾渾噩噩的懵懂狀態。地上滾落着通體雪白的笛子,那是白骨哀!
而那幾個陌生人像是陰謀得逞的一樣大笑,“秦子墨,你的死期到了!”
那個被圍着的人是秦子墨?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