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嚥了咽口水,“怎麼了?”眼睜睜看着秦子墨接過餐盤,重新放進了冰箱,心裡不知怎麼的,特別失落,可憐兮兮得搖了搖他的胳膊,“我好餓。”
“餓就去吃零食,買了那麼多,都是你喜歡的。”秦子墨一邊說一邊把我外面推,“或者睡一覺,睡着就不餓了。”
我在門口,扭頭,翹着嘴巴,不爽得看着秦子墨,他卻揉了揉我的腦袋,像是哄小孩子似的,“乖。”
柔柔的,我知道不該妥協的。可我就是沒骨氣得被他的美貌以及聲音蠱惑得乖乖回到了客廳。
翻出零食箱,大快朵頤,吃了一會,看着夜央吃小魚乾津津有味,就忍不住也湊了過去,試探性得拿出一袋。
夜央護食一樣奪了回去。“我的!”
死夜央,是不是忘了是誰買的了!我本來想賭氣得轉過去的,可很想吃,於是,耐着心思跟它討價還價,豎起食指,表示只想嚐嚐。
夜央瞅了瞅那幾個箱子,又看了看我,極不情願得把那個袋子還給了我,我一接過來,就迫不及待得撕開包裝。
一股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那種心癢癢的感覺又上來了,我三下五除二就消滅了個乾淨,伸手想拿新的。
啪的一聲,夜央毛茸茸的爪子拍在了我的手背,一副驅趕的樣子,說好的一袋,林潔。你說話不算數。
“我、我”我支支吾吾了一會,底氣確實不足了,我哪裡知道魚乾這麼好吃。
“你不是不吃葷麼,現在一臉飢渴想幹嘛?”夜央生怕我再搶它的,推着我離開。
我紅了臉,別過身去,大步流星得往臥室走,不待見我算,睡覺可以了吧?
我就是裝裝樣子,可不知怎麼的,一沾牀就困得不行,難道太累了?
我甩了甩頭,還是覺得困,算了,趴一會。
……
明明只是迷糊一下,沒想到竟然做起夢來,又是那片霧茫茫的場景,還是那個白色的身影。
“來了?”空靈縹緲像是羽毛一樣掠過一樣,輕得不成樣子。
“是你叫我來的?”
白衣女人轉過身,與我一模一樣的面容,嘴角揚起,笑容淡淡的,但卻有着一種不容忽視的氣場。
這種氣場有的人是後天形成的,但她卻像是與生俱來一樣。什麼都不放在眼裡,彷彿一切都不過是她腳下的螻蟻而已。
“你找我幹嘛?”我有點怕面對她,因爲她的氣息比前幾次都要濃郁得多。
白衣女人睥睨得瞟了我一眼,“我想與你做個交易。”我防備得看着她,她自顧自開了口,“你今天差點死了,這些我都知道,不如,你把身體給我,我幫你守護你在乎的一切如何?”
“呸!你當我傻呀,我把身體讓給你,那我去幹嘛?勞資的人勞資會守護,不需要你費心。”我沒好氣得回答她,這是當我傻麼,“你不是說你就是我麼,那你搶我身體,佔個毛線啊。”
白衣女人絲毫不在乎自己說話矛盾,“我也不算是你。”
“那白璃呢?你是白璃吧?”
“是。也不是。”
靠,這特碼上升成哲學問題了?腦殼疼,就在我發飆想罵髒話的時候,白衣女人繼續開了口,“你若想當我是,我就可以是。”
丫的。我揉了揉腦袋,她像是故意吸引我注意似的,從我的軟肋下手,“你真的以爲秦子墨可信麼?白璃,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你開什麼玩笑?白璃明明是自己死的,她的死確實跟秦子墨有一定關係。但是,她心甘情願啊,而且她身份不簡單,你別想着蒙我!”
我極力爲秦子墨辯解,白衣女子空靈絕豔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冷笑,笑我的愚蠢。笑我的執迷不語。
那些碎片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屋子佈局跟那次婚禮的格調不同,反而像極了慕白那次帶我去看的房間。
一身嫁衣還有那個鳳冠,卻沒有變,尤其是那張臉,原本就貌美如仙,盛裝過後。就像是一朵傾國傾城的牡丹花,嫵媚動人。
難怪秦子墨和慕白對她傾心相待,這樣的美人,換了我,也會怦然心動吧,那樣美,美得讓人嫉妒都嫉妒不起來。
外面鞭炮炸響,但卻沒有普通人家婚禮的熱鬧,沒有那種嗡嗡的人聲。
我忘了,他們沒有朋友,秦子墨和慕白是彼此唯一的知己,卻因爲白璃,反目成了仇。
嘩啦一聲,水晶墜成的簾子被人掀了開來,一張妖豔邪魅的臉現了出來,眼睛盛滿了耀眼星辰,他看白璃的眼神,是那樣珍視與癡迷。
“哥、”白璃眉眼彎彎得笑了起來。聲音膩得發甜。
“這一天終於讓我等到了。”慕白伸手想將白璃抱在懷裡,那動作真可謂稱得上輕柔,小心翼翼,像是害怕這一切只是個夢,一戳就碎了。
那樣的慕白,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樣子。
“哥,我在你身邊待了幾年了。”白璃的聲音那麼好聽,“你就沒有懷疑過,我接近你的目的麼?”
“那又如何,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夠了。”慕白定定得望着白璃,像是要把這張爲他對鏡貼花黃的傾城之顏牢牢刻在心裡,“小璃,你真真好看。”
白璃偏過頭,像是害羞了,可我卻在她轉過臉的剎那清晰得看到了她的掙扎。
慕白從懷裡取出個盒子,交付在了白璃手裡,“我的命,給。”
“哥的命就是小璃的命。”白璃接過來,綻出一個笑,“我會守好,放心!”
“你就是我的心。”慕白擁着白璃,聲音那麼柔和,“往哪裡放。”
就在這一刻。我突然想起慕白對我說過的一句話,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我只知道,她想要什麼,我都願意給,哪怕是我的命。
原來。他真的曾經把自己的命交在了白璃手心,哪怕白璃提醒他要小心自己,他還是那麼義無反顧。
白璃推了推慕白,“再拖下去,我們還要不要拜堂了?”
慕白戀戀不捨得放開,溫柔得在她額頭落下一吻,“等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我許給你,先出去了。”
慕白猶豫得離開了,關上門的時候,還是不捨得望了白璃一眼。
“長生,終於拿到了。”白璃自言自語得說着,這時,後面走出一個人影,是秦子墨。
白璃站起身來,眉眼彎彎得笑着,將盒子交到了秦子墨手裡。像是邀功似的,“可開心?我說過,我會幫你,墨哥哥,我們。”
白璃喜滋滋得說着,卻注意到秦子墨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高興。反而是一種深切的悲傷。
秦子墨美好的桃花眼定定得看着那個盒子,手忍不住顫抖起來,不忍再看,閉上了眼睛,可那長長的睫毛卻在訴說着主人有多麼難受。
“你不要這樣,都是我做的,哥是我辜負的,墨哥哥,我說過,只要你可以活下去,我什麼都可以做,我只要……”
白璃還在說着,像是以爲秦子墨因爲背叛慕白而憂傷,焦急得把一切的罪過攬在自己的身上。
那樣的白璃,沒有辦法不動心吧?一心愛着秦子墨,那麼優秀的人,竟也曾經與我們一樣卑微。
秦子墨睜開了眼睛,低下頭。吻上了那抹紅脣,白璃眨着眼睛,很享受,踮着腳尖,努力迴應心上人。
秦子墨也重新閉上了眼睛,狠狠吻着心愛的女人。
那個畫面怎麼看怎麼般配,真是美好。
可就在這個時候,“噗嗤”一聲,一股血腥味漫了開來,白璃低下頭,望着自己的嫁衣,深紅爬上了她的胸口,除了鮮紅的血液,還有一把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