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喊了一聲夜央的名字,在他垂眸的時候,一把抽出秦子墨的佩劍刺向了他,夜央閃過一剎那的震驚,而後輕鬆得躲過了這一劍。
“你要殺我?”夜央抓着佩劍,苦笑了起來,“唔,爲了他?”
“還要裝到什麼時候?你不是夜央,他不會說這種讓我難受的話。”我直直得盯着眼前跟夜央一模一樣的男人,“更不會想要秦子墨的命。”
之前秦子墨對夜央也是當親人疼的。就算夜央喜歡我,也不會因爲爭我,而做出想殺秦子墨的事。
“哦?”夜央眉眼一挑,不承認也不否定,只是雙手環胸看着我。
“他在哪兒?”我咬着牙盯着眼前那個人,每個字都是從牙縫擠出來一樣,“把夜央還給我。”
“你倒不傻。”那個假扮夜央的人似乎知道已經瞞不過我了,於是換了樣子。
她的真身是個冰肌雪膚的美人,如雪般潔白,甚至連眼睫毛都是白的,應該是傳說中的雪女,她灼灼得望着我,“林潔,你總是讓人驚喜。”
我拔出劍指着雪女,“夜央在哪?”
“鼎鼎大名的夜央大人,我哪有動得了他的本事。”雪女似乎知道我心中的疑惑,解釋起來,“你的記憶,我看得到,所以才利用了一下。”
“他沒事?”答案雖然我知道,但還是想問一下,讓自己心安。
雪女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勸起我來,“林潔,有些事,不是你去努力就能改變的。歷史,不可能重來。”她淡淡然得說着,“我可以送你回去,只要你願意。”
“他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我向秦子墨的方向看了一眼。
“天地的無數生靈,難道還敵不過一個男人?”雪女像是嘲笑一樣,“若是執迷不悟,到時不僅是天地的一場浩劫,你陷入也會萬劫不復之地。”
這番話,陰陽人也曾經提到過,可我壓根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毀天滅地,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有那個本事。
“你不是說歷史改變不了麼,那你還勸我個屁,我現在只不過在經歷早就發生過的事。”我翻了個白眼,雪女深深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認可我的話,又似乎知道攔我根本沒用。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而就在那一刻,雪山開始消逝。連同她自己也開始變淡。
很快,就沒了蹤影。
手一下被溫暖的大掌包住了,我扭過頭,一眼就看到了秦子墨。
剛纔在說那些重要的話的時候,雪女把我跟秦子墨隔開了,他神色複雜得看着我,我不知道從哪裡解釋,出口換成了一句話,“願意相信我麼?”
秦子墨輕輕颳了一下我的鼻子,“晚上。好好解釋給我聽。”
我點了點頭,心裡意外得驚喜,因爲雪女變成夜央說的那些話,尤其那句抱着睡,完全是在挑戰秦子墨的底線。
可他竟然選擇相信我。
雪山消失後,路線恢復了正常,我們繼續趕路,可大家看我的眼神明顯不一樣了,有不屑,有厭惡。更多的是爲他們敬愛的將軍所不值。
我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秦子墨握我的手卻沒有一刻鬆了力道,向後看了一眼,語氣很淡,卻威嚴十足,“剛纔是幻境,林潔是我的夫人,她的爲人我最清楚不過。”
……
漸漸天黑,我們選擇了一處落腳點休息。
半夜,秦子墨把我擁在懷裡,我捏着他的手,開始解釋,“接下來我說的事可能特別荒唐,但每一句都是真的。”我直視着他的眼睛。“你不是好奇,爲什麼我們萍水相逢,我卻三番四次爲你連性命都不要麼,因爲我來這裡,就是爲了你。”
我長話短說。把重要的事挑出來講,把我們之間的相愛,到後來奈何我忘記一切,夜央守在我身邊的事一一交代了出來。
“所以,你跟那個夜央之間很清白。”聽完之後。秦子墨扯出了這句話。
“嗯!它被我抱着的時候,就是一隻大肥貓,能怎麼。”我重重點了點頭,並問道,“你相信我說的?”
“只要你說,我就信。”秦子墨與我十指緊扣着,我在他胸口蹭了蹭,他卻把我的臉捧了起來,“可你畢竟有抱別人睡覺,所以,我要罰你。”
“貓的醋,你也吃。”我沒好氣得哼哼着,“也不知道是誰把我託付給別人的。”
秦子墨低低笑了起來,“林潔。”他把我壓在了身下,帶着繭的手摸索着我的臉頰。有着下滑的趨勢,“我想好好收拾你一頓。”
“那個、”我支支吾吾得說着,秦子墨張口咬在了我的耳朵上,“羞什麼?又不是沒做過。”
我捂住了臉,心跳得不行,“外面聽到怎麼辦。”
“我輕一點。”秦子墨欺身壓了下來,曖昧得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你也小聲些。”
秦子墨吻住了我的脣,溫柔漸漸轉爲霸道,帶着點懲罰的意味。
我卻忍不住開心起來。
我知道我剛纔說的事有多荒誕。他卻還是選擇了相信我,這就夠了。
秦子墨終於跟以前的那個他重合了起來。
自從命懸一線表露心跡之後,他就變得很寵我了,真好。
……
夜裡,氣溫突然驟降。我察覺到後,就聽見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下意識得抓緊了秦子墨的胳膊,他習慣性得把我往懷裡帶了帶,輕輕拍着我的背。
那陣聲音還在響着。我推了推秦子墨,“醒醒,外面不對勁。”
秦子墨醒過來,緊張得問我怎麼了。
“外面有奇怪的聲音。”
秦子墨經我提醒,屏住呼吸聽了下。可那聲音卻像突然消失了一樣,怎麼都聽不到了。
秦子墨把我往懷裡緊了緊,輕輕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做噩夢了?”
我不知道怎麼說,難不成真的是我聽錯了?
秦子墨輕輕拍着我的背,“別怕,有爲夫在。”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因爲把之前的事都說了,所以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以前,你就是這樣,每次我不安的時候,就會告訴我,別怕,一切有你。”
而我就真的不怕了。
我癡癡得笑着,抱着秦子墨的腰打算入睡,就在迷迷糊糊睡着的時候,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秦子墨立刻起身,側耳傾聽。顯然他也聽到了。
“剛纔就是這個聲音。”
“我出去看看。”秦子墨握了握了我的手,溫暖帶着力量一下將我的不安穩了下來。
我抓住了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當我們出去後,正好周越往我們這裡跑過來,看來是原本打算喊我們的。
秦子墨緊緊抿了抿薄脣,“先把所有人都叫醒。”
“是!”周越得了命令後,就往別的軍帳走去了。
“發生不對勁的事後,守衛不是首先發現的麼?可爲什麼沒有人來稟告?”我疑惑不解,向着周圍看。
就在我搜尋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面躺着的人影。好像是守衛。
我第一反應,就是過去扶他,可就在我跑過去的時候,秦子墨一把將我拉了回去,“別碰!”
我嚇了一跳,秦子墨把我拉在了身後,對我剛纔的莽撞有些不高興,“這種事,我來。”
他彎下身子,將佩劍挑在守衛身上,幫他翻了個身。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那還算得上是個人,身上的血像是被吸乾淨了一樣。
剛纔窸窸窣窣的響聲難不成是被吸血的聲音?
我有些膽寒,秦子墨彎下身子查看,我一眼不眨得盯着,就在這個時候,那具乾屍突然有了意識,一下把秦子墨撲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