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一進來,聞到剛纔那股味,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按理說,這種閨房事,怎麼也不能跟外人說。
秦子墨剛纔以爲是弄疼我了,可我臉色那麼差,直喊疼,還叫軍醫,耐不住我,就把軍醫給請來了。
我們三個人都覺得彆扭極了,軍醫幫我扣了脈,瞄了瞄我,似乎在徵求的意見,我點了下頭,同意他把這件事說出來。
秦子墨關切得問東問西,軍醫起了身,“沒大事,動了胎氣。明兒我上街給夫人抓點藥,不過,將軍以後行房時,最好節制一些。”
秦子墨發了愣,似乎反應不過來,整個人跟傻了一樣。
軍醫連忙喊了好幾聲。他都沒回過神來,木木得坐在我的牀邊,“胎氣?”
我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一向冷靜自持的冰塊臉此時震驚加茫然,怎麼看怎麼有趣。
我的擔憂一下子消失了,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用鼻子蹭了蹭秦子墨的鼻子,調皮得吐了吐舌頭,“你要、當爹了。”
秦子墨捧住我的臉,又驚又喜,我湊過去,咬了一下他的脣。“開不開心?”
秦子墨被我親得更懵了,軍醫杵在那裡,被我們虐得不行,我向他擺了擺手,讓他出去了。
“開心。”秦子墨一把將我拽進了懷裡,想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裡一樣,吻着我的額頭,然後慢慢下移,到了眼睛,鼻子,深深吻着我的脣,喘息聲慢慢加重。
我趁還沒有擦槍走火的時候,雙手擋着他壓下來的胸膛,“不許耍壞,有孩子。”
秦子墨咬了咬我的耳朵,熱熱的氣息,“真好,我們有孩子了。”
我壞壞笑了起來,“對呀,真好,這下我可以好好歇着了。”
“你確定?”秦子墨把我往懷裡帶了帶,手不老實得動着,我害羞得推了一下他,卻聽到他爽朗的聲音,滿滿都是寵溺,“傻瓜。”
……
第二天醒來,一睜眼就看到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此時正灼灼得望着我,一切彷彿回到了以前。
“早,夫人。”
“嗯吶。”我揉了揉眼睛,秦子墨在我眉心親了親。“睡好了麼?”
我點點頭,過了一會,就跟秦子墨出去了。
下了樓,當我們朝着周越軍醫所在的桌子走的時候,卻發現昨天的那幾個人竟然也在那裡拼桌。
秦子墨蹙了蹙眉,牽着我走了過去。
落了座後,我們表情都不太自然,倒是面具男先開了口,這一趟他過來專門接應的,之後一起回都。
秦子墨淡淡嗯了一聲。
面具男也不作迴應,倒是昨晚那個囂張的中年男人對我們道了歉,並打算請我們吃飯。當是賠罪。
我擺了擺手,非常大度得說沒事。
在中年男人誇我懂事的時候,我叫過小二來,扔了一句把店裡最貴的菜都給我們上了,還有,其餘士兵的也要一樣的規格。
在中年男人瞠目結舌的時候,我嘖嘖有聲得說道,“我哪有很懂事,明明是您很大方。”
中年男人被我氣得不輕,半晌,“我只是說請你們吃飯。”
我喝了口水,點頭。“嗯吶,就是我們呀,我沒說給外人上菜呀。”我咦了一聲,假裝很吃驚,“難道您的意思是桌子這的幾個人,而不是我們,不好意思,這我給誤解了,看您有身份有地位,想慰勞我們這行辛苦的士兵,結果,唉。是我的錯,您。”
我不住得惋惜點頭,中年男人趕緊開了口,“沒誤會,沒誤會,我就是你剛纔說的意思。”
我得意得笑了起來。讓你惹我,活該!
周越對我偷偷豎了個拇指,我揚了揚下巴。
秦子墨也淡淡勾起了嘴角,低低說了句,“調皮。”
我吐了吐舌頭,“這在我們那裡叫腹黑。”
“將軍跟夫人感情真好。”面具男飲着茶水說道,“羨煞旁人。”
唔,這在我們那裡叫做虐狗。
我沒搭理他,秦子墨客套得跟那個人打着官方,我的目光都落在了上來的菜。
“咦,沒有素的麼?”我抓住小二的胳膊,“葷價高,這裡上得都是價高的菜式。”
妹的,光想着坑人,結果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唔,素菜也來幾個。”反正不是我花錢,不肉疼。
秦子墨準確說了幾個菜式的名字,讓小二上菜。然後偏過頭,沒有你討厭的蔬菜。
“唔,你慘了,攤上我這麼挑食的女人。”沒錯,我不僅不吃肉,連菜也是挑得不行。
秦子墨沒回我的話,不動聲色夾了一筷子魚到我碗裡,我勉強接受,擡起頭來,正好撞進對面那雙上挑的丹鳳眼。
他就那樣定定望着我,帶着深究,好奇。與不解。
而我卻因爲太過熟悉,而覺得不自在。
歇腳夠後,我們一行人朝着回去的路上出發了,秦子墨沒有騎馬,反而跟我同乘一輛馬車,目不轉睛盯着我看。
“就算喜歡也不能一直看吶。我會害羞的。”我捂着臉,感覺燙燙的。
“我們回去就成親,可好?”秦子墨抓住我的手,放在手心,我心跳得極快,用力點着頭。連聲說着好。
秦子墨低低得笑着,揶揄我,“一點都不知道含蓄。”
我哼哼着,“沒成親就懷了孩子,是要浸豬籠的,你這個大壞蛋。我是爲了自己跟孩子考慮,才勉爲其難嫁給你。”
“傻瓜。”秦子墨把我抱在懷裡,因爲這個人肉墊,馬車的顛簸似乎輕了許多,一切都很美好。
……
秦子墨寵我寵得越發過分了,把我當小孩子一樣照顧着,能代勞的事全幫我頂了,不僅囑咐馬車慢一點,還每次把我抱在懷裡減輕震盪。
秦子墨基本每個時刻都跟我膩在一起,大家都不禁對我敬佩起來,竟然能讓他們喜怒不形於色的冰山將軍時刻掛着笑意,那種溫柔簡直能甜膩死人。
可路總有要走完的時候。暢通無阻,很快我們回了都城。
秦子墨在跟我分開的時候,囑咐周越他們把我送回秦宅,他要去面聖,稟報此行的事。
“你沒有尋到寶藏,會不會治罪?”他臨走前,我不安的問道。
“別擔心,我能應付過來。”秦子墨捏了捏我的臉蛋,“先回家,睡一覺,就能看見我了。”
當週越把我送回秦宅的時候,硃紅色大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了許久不見的臉,她興沖沖得從裡面跑了出來,看到我的時候,一下冷了臉,“你怎麼會在這裡?”
萬般情緒凝結在喉嚨口,我只憋出了兩個字。“小七。”
“小七是你叫的麼?”她皺着眉頭,很不客氣,“你應該叫我七公主。”
我們果然是從這一世就結下了仇,來到這裡是被關在籠子裡,那是我記憶還沒回來,沒有認出她。可現在,我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是小七,是那個深愛秦子墨卻求之不得的小七。
而現在,她也是如此。
我不知道應該拿什麼態度來對待她,於是轉眸看向了周越,“我累了,想先回房。”
周越喊了一聲七公主,並向她行了下禮,就打算帶着我進去。
周越在前面給我帶路,但我剛跨了門檻,小七就拉住了我的胳膊,“站住!”
我是真的不想跟她打交道,勉強笑着,“公主,還有什麼事?”
小七冷冷笑了一下,“我只是提醒你,走錯了地方。”我擰了擰眉頭,強忍着不耐煩,“哦,那公主的意思是?”
“那裡纔是你要去的地方!”順着小七白嫩的手指,我看過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