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說得很認真,我差點就信了。
慕白笑起來,兩個酒窩更深了,眼神裡盡是輕蔑,“你待在她的身邊,還讓她中了蠱毒,你就個廢物,有什麼資格守着她。”
廢物,你特碼的才廢物呢,我當下就怒了,秦子墨卻一把將我甩到了後面。
只見秦子墨周身像是突然燃起青色的煙霧,環繞着他的周身。陰氣大盛,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帶着凌厲的掌風向着慕白劈了過去。
明明速度極快,可是,慕白像是早做了準備一樣,彎腰側身擋了過去,秦子墨不甘心擡起腿,就向着慕白的太陽穴砸了過去。
慕白左手隔擋而下,躲過之後,他主動出擊,掌心像是帶着鬼所害怕得火氣,烈焰般燃燒的火花。竟然像是帶着利刃,衝着秦子墨的方向劈了下來。
秦子墨反應很快,揚起手來,一縷青色煙霧砸向了烈焰,碰撞之後,在半空中像是玻璃一樣破碎,化爲星星點點,落在了草叢上,而那些雜草“撕拉”一聲,就化作了一堆堆黑灰色的灰燼。
慕白大眼一眯,壓迫性的鳳眸高挑着,像模像樣得點了點頭,嘴角的邪笑像是夾雜着一抹欣賞的態度,“終於可以痛快得舒展下筋骨了。”
說罷,揚起了修長的手指,向着秦子墨的胸膛抓了過去,而我清清楚楚得看見,他的指尖冒着一縷縷黃色的火光。
鬼,怕火。
秦子墨避開得像是極爲輕鬆,擡起了手,架住了慕白想要靠近的胳膊,另一隻手,向着慕白的胸口,騰地抓了過去。
可是,沒想到的是,慕白的胸膛像是鐵做的一樣,秦子墨的手一碰到那裡,就被彈了過來。
而慕白就趁着這個機會,一把就要從秦子墨的胸膛抓了過去。
“不要!”
我喊了起來,可是,秦子墨就算極快得後退,他的胸口也被慕白的指尖劃了一點很淺的傷痕。
可是,那傷口卻像是帶着火一樣,在秦子墨的胸口囂張得燃着。
秦子墨忽略了疼痛,繼續向着慕白抓了過去,可是沒想到的是,明明是青霧裹挾着凌厲的掌風,硬生生又被彈了回來。
到底是爲什麼,秦子墨傷不到他?
眼見着,秦子墨已經落了下風,慕白越發乘勝追擊,一下子就撞到了秦子墨身上。將他撲倒在地,“你贏不了我,無論是以前,還是以後!”
慕白緊緊掐着秦子墨的脖子,而他身上也開始燃起那種火黃色的光,我的心徹底慌了。
我已經完全顧不上了,立刻跑過去,在路上,我用左手劃破了右手,鮮血淋在戒指上。
我大吼一聲,兩手狠狠砸在了慕白的背上。
我是沒有把握傷到他的,畢竟剛纔的一幕都落入了我的眼裡,慕白像是穿了什麼盔甲一樣保護着自己,連秦子墨都沒有辦法。
我能如何?
沒想到的是,不僅煉血咒起作用了,就連掌心火都燃了起來,慕白的後背像是着了火一樣,冒起了青煙。
我不由得有些難受,手縮了回來,往後退了幾步。
慕白松開了對秦子墨的束縛,灼灼得望着我,向我走了過來,“你又一次,要爲他傷我?”
我向後退了幾步。可是,慕白依舊前進着,“我、哪裡、不如他。”
這話說得酸楚,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無往不利的王,有一天打了敗仗,那種沮喪的語調讓人聽了就覺得心碎。
我不知道爲什麼。看着慕白這樣的神情,心裡竟然好是心疼。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想要後退,卻在眨眼之間,聞到了樹葉般清新的味道,慕白站在我的身前,兩手抓住我,逼迫我看向他,“你說,我到底哪裡比不上他?!”
這樣的慕白,讓人覺得心疼,卻覺得可怕。他握我的手力道十分得大,“你說啊!”
我垂了垂眼瞼,咬着下脣,“沒有不如,可不管你有多強大,你不是他。這就是我不愛你的理由。”
慕白聽到我的話,手上越發用力了,將我往上一提,越發靠近了我,我只覺得那妖冶的紅脣像是快要觸碰到了的時候。
突然的,慕白停了動作,秦子墨暴怒異常得抓住了慕白的肩膀,“我說過,她,不許你碰!”
秦子墨手上又一使勁,還沒等慕白反應過來,直接將他甩了出去。
秦子墨冰冷修長的手重新握緊了我的,輕重適中的力度,霸道有力的感覺,讓我的心重新安穩了過來。
帶我走,去哪兒都好。
我們想着要趕緊離開,背後卻又響起了慵懶隨意得笑聲,秦子墨沒有回頭,清越的嗓音沉沉的,像是警告,“還不死心?”
我斜着眼望過去,慕白正要從地上爬起來,不經意得擦了擦嘴角的血,“人。總是要爲自己所做的付出代價,什麼代價,我都受得起,很早之前,我就習慣了。”
雲淡風輕的話,他講出來,偏偏就有着我不懂的深意。
他之前還受過什麼樣的傷害,受了多少次,纔到了習慣的地步。
我沒有時間多想,我抓着秦子墨的手,像是得到了力量,“慕白,你說的以前那個女人是白璃吧?可是,我跟她真的沒有關係。”
慕白凌厲而肆無忌彈得笑了起來,“一片空白,純淨如琉璃,白璃,這是我給她的名字。我給了她一切,就算她把這一切給了別人,那又如何,只要我想,這天下就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更沒有我得不到的人。”
給了別人。是指秦子墨?
聽到慕白說有關白璃的一切,秦子墨的腳步頓了,我知道,他對白璃,還沒有放下,不對,是根本,從來都沒有放下過。
“過去,我們是不是認識的?”秦子墨轉過身來,擰着眉頭,望向慕白。
慕白笑了起來,饒有興致得竟然開口做了解釋。“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但你卻忘恩負義……”
“你胡說,就算秦子墨沒有過去的記憶了,你也不要想着詆譭他,他是什麼爲人,我比你清楚!”
“什麼爲人。朋友妻不可欺,這基本的道理……”
“你特碼還講道理,你認了我做妹妹,還要我當你女人,呸,自己想亂倫,還有臉說別人。”
我自己和慕白吵了起來,秦子墨卻默不作聲得立在一旁,好像在想什麼。
慕白臉上的酒窩突然深了起來,對着我的方向,理所當然得伸出了一隻沒有血色的手,白得發青,指尖帶着的火紅色的光在太陽下熠熠生輝,“跟我走吧。”
秦子墨面無表情得盯着慕白,“過去的事,隨你怎麼說,但是,林潔。我不可能讓給你!”
慕白微微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狹長的丹鳳眼眯了起來,“越發有本事了,你的陰氣已經被陽火索鎖得差不多了,怎麼。還要逞強?”
我看向秦子墨,原來剛纔他不動,是因爲陰氣受損,不是他不想動,而是動不了。
那火紅色的光,果然不是好玩意兒,慕白,到底是什麼人物。
而慕白就那樣慵懶而隨意得在那裡站着,不屑於動手,與我們僵持着,看誰先忍不住。
我不自覺得像是被人潑了一臉冷水,周身都寒了,慕白妖嬈得丹鳳眼看向了我,“這樣吧,你跟我走,生炎在我那兒,蠱毒也能解了,至於秦子墨、”慕白向着秦子墨瞥了一眼,像是很瞧不起,“他根本守不好你。”
“你怎麼知道我中了蠱毒,誰告訴你的?”
難道有人在暗處設下了計謀,故意引慕白來的,讓他和秦子墨相鬥,之後,那個人在現身坐收漁翁之利?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