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別過頭去,不看賀行風,一路沉默着到了家。
她上樓的時候,賀行風在客廳裡叫住她:“白小薔,我跟紀楠沒什麼。”
她擡起的腳頓住,幾乎是想也沒有想便脫口而出:“你跟她有沒有什麼關我什麼事呀。”
“對呀,我跟她的事不關你的事,那你生什麼氣?”
“誰說我生氣了,”她扭頭上樓,把房門直接反鎖。
躺回牀上後,白小薔纔回過神來,賀行風跟她說這些,是不是他察覺出來了?
她的心忽的漏跳一拍,如果賀行風真的覺察出來了,是不是說明,他真的還是挺在乎她的,所以纔會看懂她背後的那點小心思?
不會的,不會的,她搖了搖頭,如果他真的在乎她,那爲什麼會跟紀楠一起出現在醫院。
但如果他不在乎她,說喜歡她那些話都是假的,又爲什麼會去呂由由家裡接她呢?
想起賀行風的吻,白小薔不自由的把手指按在脣上,用指腹輕輕的撫摸那裡。
那裡,似乎還殘留着賀行風的溫度。
黑暗中,她感覺到自己的臉被燒得通紅。
她搖了搖頭,自己也不知道現在該要如何,只覺得一片混亂。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只知道第二天起來時,賀行風已經把碗筷擺好放在桌邊,在等着她。
冷靜了一晚上,她這會兒也不想和賀行風置氣了,反倒覺得有點不自在。
默默的在飯桌邊坐好,白小薔埋頭就吃。
賀行風的淺笑在她的耳邊響起:“吃這麼快做什麼,廚房裡還有多的,又沒人跟你搶。”
“餓了,不行啊,”白小薔強壯鎮定的瞪了他一眼。
賀行風失笑:“行,隨你,今天要是不想去上班,可以不用去。”
白小薔睜大了眼,奇道:“我今天不用上班?你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我有那麼不近人情麼,由由不是還傷着麼,正好你可以去照顧她。”
難得賀行風沒有嘲諷她,或者整她,而是站在她的立場上爲她着想,白小薔一時有些不適應,過了好一會兒才眨巴了下眼睛回道:“謝謝你。”
賀行風沒有答她,只是在脣角勾起一抹淺笑。
吃完早飯,賀行風去上班,白小薔去超市掃蕩了一堆東西,提着往呂由由那裡去。
她可沒有忘了,昨天自己一個人把呂由由家裡的東西給掃得差不多了,呂由由現在腿腳又不方便,如果不給她帶點東西去,只怕呂由由就要餓死在家裡了。
敲開呂由由家的門,開門的卻是一個叫白小薔萬萬沒想到的人:顏遇。
“顏先生?你怎麼在這裡?”白小薔對於顏遇的出現顯然沒有料到。
而顏遇卻一點也不意外會在這裡碰到她,把她讓進了屋。
白小薔傻愣愣的進了屋,眨巴了兩下眼,看着一邊的呂由由,用眼神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邊的呂由由發着花癡,眼睛完全沒有往白小薔這裡看。
白小
薔不得已,輕聲咳了兩下,依舊沒有拉回呂由由的目光,倒是顏遇先開了口:“我來看看呂小姐傷勢恢復得如何了,無論怎麼說,也是我的車撞了她。”
“顏先生你太客氣了,”呂由由發着花癡,在一邊殷勤的說道。
白小薔瞪了瞪呂由由,這果然是個見色忘友的傢伙呀,她在這裡站這麼半天了都不見她有反應,結果顏遇一開口,她就有反應了。
損友,絕對的損友。
白小薔在心裡抱怨着,沒好氣的把手上提着的東西往冰箱裡面塞:“這是給你買的,中午想吃什麼,給你做。”
提到吃,呂由由這纔有了反應,她正要開口,看到一邊的顏遇,又問道:“顏先生要是不忙的話,要不要留下來一起?”
顏遇淡淡的說道:“不用了,不如這樣吧,我請你們出去吃。”
喲,有人願意請客,那敢情好,呂由由嘴都笑到耳根子了:“好呀好呀。”
白小薔卻在一邊有些心虛,說實話,她是有點怕顏遇的。
一來是顏遇總是冰着個臉,整個就是一冰山的模樣,二來她撞見過顏遇的未婚妻偷情的事,她怕顏遇因爲這個事情看她不爽。
她張嘴笑了笑:“讓顏先生破費多不好意思,我看就不用了吧。”
一邊說,她還一邊不停的給呂由由使眼色,想讓她矜持一點,別一副一看到帥哥就走不動路的模樣。
呂由由卻全然不理會她的眼色,只是看着她淡定的說道:“奇了怪了,你個吃貨居然會拒絕別人的請客。”
顏遇盯着白小薔,看出她似乎有點忌憚自己,神色柔和了一些,脣角有淡淡的笑意:“白小姐不必客氣,一起吧。”
人家都這樣說了,如果再拒絕,就太不給面子了,白小薔只得答應下來。
她扶着呂由由下樓,上了顏遇的車,最後在一家餐廳前停下。
顏遇過來替她們打開車門,引着他們進去了。
等菜上桌之際,顏遇看到白小薔問:“白小姐,上次在醫院時,你好像說你是RH陰性血?”
“對呀,”白小薔點點頭,不知道顏遇爲什麼要問這個:“怎麼了?顏先生。”
“沒事,只是覺得很巧,這種血型比較少,正好我也是這種血型。”
是麼?那還真是挺巧的,白小薔在心裡感嘆,沒想到自己和顏遇這樣的冰山男也會有共同點。
“白小姐是本地人?”
“對呀,”白小薔如實回答,看着顏遇的目光帶了幾分好奇,顏遇問她這些幹嘛呢。
心裡雖然這樣想,她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顏遇後面問她事,她也如實回答。
一頓飯吃下來,整個過程基本上就是顏遇在打聽,她在回答。
待顏遇開着車,把二人送回去後,呂由由拉着白小薔就開始審問:“說,你和他到底什麼關係,之間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他這麼關心你呀,不是說好是來看我的麼,怎麼倒成了打聽你的事了?”
白小薔拿着根手指摸着下巴,也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她只能點着頭,故作高深的說道:“我覺得,他有可能是看上我了,所以想打聽清楚我的底細。”
“去死吧你,少自戀了,”呂由由在一邊笑罵道:“你家裡都有一個了,還不安分一點,以爲自己是萬人迷呢?是個男人都會愛上你?”
白小薔嘴硬的繼續:“愛上我的可能性不大,不過也有可能他看我現在是賀行風的女朋友,所以想從賀行風手裡把我搶過去,他們倆人好像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是對頭了,反正他現在也沒有女朋友嘛,完全有這種可能呀,唉喲,沒想到本姑娘還挺搶手。”
“媽呀,受不了,容我去吐一下,”呂由由十分不配合的拆着白小薔的臺。
二人互相嘲諷一番,白小薔便將這事忘了,也沒有太在意。
當然了,她並不真的覺得顏遇會對她有意思,她覺得,顏遇打聽她的事,多半是因爲她是賀行風現在名義上的未婚妻,作爲賀行風的對手,顏遇只是想多瞭解一下賀行風身邊的人而已。
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從呂由由那裡回去時,天色差不多要黑了,白小薔走到樓下,卻又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紀楠。
白小薔和紀楠都同時愣了愣。
白小薔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再見到紀楠,想起昨天的事,她一時心裡有些糾結,只能對着紀楠乾笑笑:“好巧呀,紀小姐。”
紀楠也對着她笑了笑:“不用這麼見外的,叫我紀楠就好。”
紀楠的手裡拎着一大包的東西,白小薔見她臉色似乎有些蒼白,又想起她昨天在醫院,便上前說道:“紀小姐,我幫你提吧。”
紀楠沒有推辭,拿了袋比較輕的給白小薔:“我剛剛在超市買的,我就住這附近,麻煩白小姐了。”
原來她住這附近,怪不得幾次都在這裡碰到她。
白小薔幫着紀楠把東西提回了家,紀楠去給她倒水,白小薔便坐在客廳裡打量紀楠的家。
挺乾淨溫馨的一個小公寓,面積不大,但是處處可見主人對生活的細緻。
“白小姐,喝點水吧,真是太謝謝你了。”
“紀楠姐不用客氣的,叫我小薔好了。”
“好的,小薔,”紀楠笑了笑,盯着她,有些感嘆的笑了笑:“昨天的事,真是太謝謝賀行風了,回去你幫我再跟他說下謝謝吧。”
昨天的事?白小薔眨巴了兩下眼,難道紀楠知道她昨天看到了他們在醫院?
不應該呀。
紀楠見她一臉迷茫說道:“他沒有跟你講?”
原來是紀楠誤會了,以爲是賀行風跟她講過了。
白小薔心裡又有些生氣了,聽紀楠這意思,紀楠都沒有打算蠻着這事,可這賀行風偏偏倒蠻着,一點都不跟她說。
紀楠微微低頭,有些感慨:“他還是這個老樣子,什麼事都替別人想好了,他肯定是怕我日後不好做人,所以纔不對任何人講的,呵呵,夠傻的。”
白小薔聽得雲裡霧裡,他們昨天在醫院到底是什麼事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