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麼”白夜擎問。她看煙火,他看她。
“好看。”她笑着頷首,目不轉睛的盯着天空。
他剛剛難看的臉色,緩和了些。
“好像已經開始好一會兒了。”她感嘆。
“嗯,9點開始的。”
現在已經9點03分了。
“你怎麼知道”她側過臉來看他。
白夜擎看她一眼,又將目光淡淡的落向身後的煙花,沒有回她。這會兒,煙花到了尾端,也是最絢麗的時候,夏星辰看得出了神。
最後,璀璨的煙花徐徐綻放,在空中化作了幾個字。
她一愣,回過頭來,環顧四周。
白夜擎注意着她臉上的神情,“看什麼”
“今天是求婚日麼,怎麼這麼多人求婚”她好奇的全場張望,又笑着問他,“用煙花求婚的會不會也是在我們這個餐廳吃飯的人”
“是。”他鄭重的點頭。
“你怎麼知道”
白夜擎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乾咳了一聲,就在這會兒,花房的門被推開,一束漂亮的花被服務生緩緩推進來。
夏星辰一愣。
有些反應不及。
“夏小姐,這是總統先生送給您的花。”
服務生將花送到她手上。
她怔忡的,像是不敢相信。站起身來,看看那束花,又看看一旁的總統先生。說實在的,總統先生真的不像是會送花的人啊
“不喜歡”見她一會兒沒有動,白夜擎也站起身,“我沒給女人送過花。如果不喜歡,就撤走好了,下次再換別的。”
“誰說不喜歡我很喜歡。”她把花抱了個滿懷,低下頭去,輕輕嗅了嗅。不知道是那香味,還是男人難得的浪漫,讓她面上都了許多柔情。
白夜擎目光幽深了幾許。
就在此刻,幾名音樂人走進花房。繼而,悠揚的樂聲響起。
白夜擎將她手裡的花抽走,交給一旁的服務生。另一手,已經攬住了她的腰,將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是不是該陪我跳支舞”
她笑。
雙目晶亮。
由他引領着,在曲子裡翩翩起舞。
花房外,大家都在圍觀着。原本因爲照片的事,對夏星辰原本大家心裡多半是有成見的。可是,眼下見到真人,他們又覺得似乎和照片上看到的不是那麼回事。
而且,僅僅只是隔着玻璃看着他們,都能感受到兩個人之間的濃濃深情。眼底的情潮,是演不出來的。
那麼深刻,深刻得讓人羨慕。
他們在花中起舞。
女人身段柔軟,似蝴蝶飛揚;男人身形頎長,氣場強盛。
再沒有誰,能比他們倆更相配的了
“今天怎麼這麼好的興致”音樂輕緩,她的聲音也是輕緩的。優雅的步伐踩着節拍,輕慢有節。這會兒,她的整個世界裡,只剩下他。
旁人的圍觀,照相,她都感覺不到了。
有他在,彷彿就是全世界。
“你還沒回答我。”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她,聲音也是輕柔的。
“回答什麼”她歪着頭,有些不明所以。
白夜擎擡了擡目,看了眼頭頂的天空,才提醒道:“煙花。”
“煙花”她沉吟一瞬,下一瞬,像是後知後覺,又像是不相信。看看他,而後,視線又落到頭頂的天空上,似在回想剛剛的煙火。
一會兒後,試探的問:“你該不會指的是那個rry吧”
他挑高眉,“你說呢”
她驚訝,又驚喜,“所以剛剛的煙火,是你在和我求婚”
明知故問。
白夜擎選擇不回答。只箍緊了她的腰,追問:“你的答案呢”
她其實萬萬沒想到,這樣悶的白先生居然會這樣費心思的和自己求婚。而且,還讓他在這等了一個多小時。
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心潮翻涌,有些動情,又有些懊惱。
自己居然爲了看別人的求婚,而錯過了前面爲自己綻放的煙花。難怪,剛剛他一直不太高興的樣子。
她惱自己竟然這麼笨。
“我剛剛把煙花錯過了好一會兒,所以可不可以要求補齊了”動情得厲害,一開口,嗓音不由得有些哽咽。
“恐怕不行。”白夜擎搖頭,認真嚴肅的回答:“焰火會影響空氣質量,五分鐘已經是極限。”
“”夏星辰簡直是哭笑不得。
惱得捶他一下,“你總是這麼煞風景連騙騙我的甜言蜜語都不會說”
這真的是求婚麼
他皺着眉,垂首和她閃爍着淚光的眼對上,“那些甜言蜜語,我確實不會說。不過你不是聽覺系的笨女人,肯定知道怎麼選擇。”
夏星辰有意刁難他,“可我就是聽覺系的笨女人吶。”
她幽怨的擡眼,“人家都聽了那麼多保證,才肯點頭的。我都還什麼保證都沒聽呢。”
“結婚日期都訂好了。老太太和夫人現在已經在商量賓客名單。每一張請柬,老爺子親手寫的。你說,你還能不點頭麼真敢不點頭,結婚那天,綁也能把你綁到婚禮上去。”
“你這是威脅。”她生氣的嗔他,可是,語氣卻是嬌滴滴的。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更多的倒像是撒嬌。
白夜擎心裡動情得厲害,長臂收緊,把她抱緊。
他太高。
她穿着高跟鞋,下頷才能勉強抵在他肩上。兩個人,身體貼着身體,忘我在音樂裡徜徉着。
“你想聽什麼樣的保證”他低聲問。充滿磁性的聲音落在她耳畔,亦是迷人得讓人心悸。
“那我得好好想想。”
她摟着他的脖子,認真的思索。其實,想聽什麼樣的保證呢似乎,什麼樣的保證都不需要。
這個男人,不擅長說,可是,從來都是用做的。
他永遠都在護着她,讓她安心,讓她溫暖,讓她心甘情願託付終生。
並且
若有來生,她也希望還可以再遇見他
所以,後來,他什麼保證都沒有做,她便乖乖點了頭。
被求婚,沒有哪個女人是不高興的。她喝了酒,一下子把自己可能懷孕的事,忘得九霄雲外,直接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