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很遠,但目的地並不是那個天上人間,那個曾經是他夢想,但是卻讓他厭煩的地方。
他開到了一座小小的遊樂城旁那遊樂城好像是早就已經荒廢掉一樣,非常的矮,非常的小,但是有些遊樂設施還能玩,所以有幾個小孩兒在那上面蹦來蹦去跳來跳去。
他坐在一旁把自己手上的提拉米蘇拿起來,打開盒子,一口一個吃了下去是甜的,非常非常的甜,他有時候甚至覺得這個甜太膩了,可是她不覺得,她非常喜歡這味道。
所以宋安成也曾一次一次的嘗試讓自己也喜歡這個味道,可是到最後才發現不適合自己的,終究不是適合自己。
可是這有什麼辦法,他還是很喜歡那個姑娘,哪個曾經和他吵架,但是又一次一次和好的姑娘。
那個曾經在他創業初期一直鼓勵他的姑娘,那個曾經在他創業結束之後獲得了第一桶金又和他分離的姑娘。
他不知道他們的問題出在哪裡,現在不知道,可能以後也不會知道他出國了之後嫁給了一個國外人。
他從他的消息得知他活的特別好,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可是他不止一次想他有沒有想起過自己,他有沒有想起過那些曾經天真而魯莽的歲月,他可能覺得他這輩子可能再也無法愛上別人了。
一個人有多不正經就有多深情,他雖然表面上風風雨雨笑個不停,可是沒有人知道他內心有多麼的孤獨。
每次躲在那些小小的地中海藍的屋子裡,他就覺得哪些黑藍色像海水一樣將他淹沒,幽默在海底讓它呼吸不了。
每次晚上醒來,他想摸牀邊,牀邊從是一片冰冷,這種習慣大概持續了5、6年,現在和未來可能依然會繼續。他已經習慣了享受待在她身邊的生活,那個女人是他的毒藥,他拼命的想活活下去,但是又不能不飲用。
可能他們都覺得他是個怪胎,將公司開的滿世界都是,可自己卻永遠躲在那一個個狹小的格子間
。
他很奇怪,他沒有豪宅,沒有大樓,更沒有做房地產,其實對於宋安成來說,他只不過是把童年的夢想那間小雜貨店開得滿世界都是。
他想讓她在某個時間路過的時候能看到他開的店,能有一瞬間想起他,這就足夠了,他以爲他和她分手,他會歇斯底里,他會恨她一輩子,是誰說不有一種愛是即便他做再多的錯事,她都會原諒 他。
這種愛像飛蛾撲火卻也是她送安成的愛。
他能給予她唯一的東西,是曾經的海誓山盟,如果她現在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如果他跟她說帶她走,他一定會這麼做,無論她現在是誰的女人和誰有關係。
只要他的女人願意陪着他跟他走,他就一定會馬不停蹄的帶她走。他現在努力到這種地步,只不過是爲了讓自己有能力與她匹配。
可當有能力使身邊的人卻不見了,他不知道什麼是本末倒置,他只知道什麼是想珍惜的時候卻珍惜不了。
手中的提拉米蘇被他一口一個全部吃完了,大股腥甜瀰漫在喉嚨深處,讓他的喉嚨有些發癢,他好像只要一開口,淚水就能從眼睛裡流出來一樣。
他本來很平靜的,今天讓他想起來的是那個黑罩的交易,他不是不想去,他不是懶得去,他只是那些黑道的交易場太過陰暗,讓他有些恐懼。
那天他躲在黑暗交易場上看着她一雙眼睛是滿淚水,他知道她是因爲家裡欠債,所以被送到這裡來。
其實所謂的黑道交易場不過就是販賣人的地方,在賣的是那些千金小姐是哪些貌美動人的女生。
他以前在黑道交易廠做過事,是裡面一個打雜的,憑藉自己出色的聰明勁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歡,可是他也想得到他的喜歡,在那場交易背後他希望自己能夠成爲一個配得上她的男人。
所以他幫他把籠子撬開,讓他逃跑,他逃了之後他被打得半死,但是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說是他自己跑的,他根本追
不動。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說謊,可是他卻一個勁的掩飾掩飾自己對她的情感也是那雙如新露般水汪汪的眼睛,當他看着她的那一瞬間,其實他的心就已經被捕獲了。
十多年前,黑暗交易場上,是她給了 他生命裡的最後一絲光芒。可是5、6年前她把那最後一絲光芒帶走了。
他什麼都沒有,他現在說的好聽的,是非常成功的,大老闆說的難聽的,他現在一無所有。他是一個窮的可以討飯的人。
提拉米蘇吃完了,他把那個盒子丟進了垃圾桶,擡眼就看到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慢慢向她走近。
她長得很美,一雙眼睛非常非常的好看,淡淡金色的手法垂到肩上,微微彎曲,她帶着一個鑲鑽的項鍊手上是一個手鐲,外面披了一件薄薄的外套。
她走路的時候非常非常的優雅,走進了宋安成的心裡,他就那麼直直的看着她,看着那女人,慢慢的走近他,然後和他擦肩而過,坐在他旁邊剛剛坐着的位置上。
時間過了那麼多久,她還是沒變,只不過宋安成變了,他變得再也不是那些年心思純真的孩子,他現在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
他喜歡北海道的海膽和赤身,他喜歡任何水邊親自租過來的魚類,他喜歡直接飲用,他喜歡現場宰殺,喜歡吃新鮮的,他討厭已經過時的魚腥味。
宋安成看了她一眼,轉過身將手中的提拉米蘇包裝盒扔進垃圾桶裡,然後拿出鑰匙打開車門進了車,車子發動瞭如一陣黑色旋風一樣帶走了路邊上的那些落葉。
女人坐在他原來的位置上,那位置還有一點溫暖,她擡眼看着那些嬉戲的孩子,眼角的淚水不斷的流下來,肩膀開始慢慢的走動,接着是聲嘶力竭的呼喊。
那些正在嬉戲的孩子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心想到底是哪來的瘋阿姨怎麼說哭就哭,可是她依然哭,哭得旁若無人哭着,把她這些年的委屈全部哭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