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楊昊回家的時候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去,因爲春天已經到來的緣故,天色也漸漸的黑的比較晚了,氣溫一點點的回升了,度過了一個涼秋一個寒冬,總算是還能看見春天的曙光。楊昊進門的時候,陳天晴正坐在陽臺上的躺椅上看着手裡的資料發呆,聽見開門聲心頭一緊坐直了身子,看見是楊昊才放鬆了下來,只聽見心在狂跳不已。
“怎麼這麼早?”陳天晴放下手裡的書站起身迎了上去,忽然想起了什麼,不需要楊昊的回答她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談判通過了?”
“恩!”楊昊點了點頭,提起了一個小盒子遞給她,“特意感謝你的,下午就把協議簽了,所以今天回來的比較早。”
“是什麼?”陳天晴接過禮物問道。
“打開看看,”楊昊用眼神指了指她手中的盒子,很小很精巧的絲絨盒子,不用猜也知道是個首飾,裡面躺着一條銀色的項鍊,雖然盒子長得其貌不揚,陳天晴還是認得這個牌子,“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牌子的東西?”
“你的首飾都是他們家的,都不用猜的。”楊昊說道,他無心的一句話又勾起了陳天晴對往事的一點感觸,結婚之後就再也沒有收到過禮物,她喜歡這個牌子不是因爲他們的設計師多麼的出類拔萃與衆不同、或者它是多麼大的一家奢侈品的珠寶商,只是因爲從一開始杜少康的禮物就鍾情與這個牌子,她也只是習慣了而已。
不過這話,陳天晴不能說,對於戀愛和生活區別的感觸她也常常逼迫自己不要去想。楊昊的求婚她沒有給一個證明的回答就是因爲年輕的時候太傷,叫她不敢再輕易的嘗試。她低下頭去拿起盒子中的項鍊藉此掩飾自己一瞬的落寞,然後用帶點顫抖的嗓音說道,“其實,只要是你送的,我什麼都喜歡,謝謝你。”說罷她把頭抵在楊昊的肩膀上,把手中的鏈子放在楊昊的手中,楊昊擡起雙臂環過她的脖頸,替她帶上,在她柔軟的頭髮上落下了一個深情的吻。
負責這次項目的甲方派來的人,其實很好應付,甚至都沒有要研究所招待太多的娛樂項目,就順利的落實了方案——只要方案切實的點中了他們真正的需求。所以這件事情的告一段落,基本上就確定了楊昊在這次小組中的核心領導地位,陳天晴扒拉着碗裡的米飯,有點擔憂的問道,“李文志呢?當初不是借調過來的嗎?現在怎麼安排?”
“已經找他談過了,你也知道他之所以同意借調也是因爲對這個案子很有興趣,而且他們實驗室的研究方向和這個項目又是不謀而合。之後可能還是會繼續留在小組裡。”楊昊說道。
“他那個個性……”陳天晴對此有點擔憂,李文志雖然欣賞楊昊,但是要說佩服他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能和楊昊走到今天不管怎麼說,李文志也是出了力的,所以她又覺得背後議論人不太好,硬生生的把話頓住了,只顧着往嘴裡塞飯。
“你是擔心我和他合作不來?”楊昊看着陳天晴問道。
“畢竟研究所是你的主戰場,但是這次最後出力多的肯定是他的實驗室,我擔心你們這樣合作遲早要出問題。”陳天晴莫名的總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妥,不過看着楊昊輕鬆的搖了搖頭,她也只好放心下來,畢竟他們之間的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雖然競爭的關係是遠遠多於合作的。
甚至這個項目一旦完成,誰的頭上分多少榮譽這件事情他們也開始了在暗自的較勁兒。楊昊只能把自己手裡的人催的很緊,就是希望儘可能的佔據科研成果的比例。李文志也在不斷的安排自己的學生進項目組,陳天晴看着他們周的述職報告都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
“一個項目的人際關係就能複雜成這樣,難怪中國的科技領域沒有什麼突破呢!”陳天晴小聲的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