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宮葉有內外之分,所謂外宮不過是世俗中人祭拜之宮中卻是當年老君降生青羊宮的真正所在,如今卻是被大陣所掩蓋。世俗中人哪裡能看得見。
“希夷真人,造化真人到!”充當迎賓的卻是蜀山英鬆道長,身着青色道袍,三縷長鬚迎風而立,面帶春風,端的顯出大家風範。一見方辰與希夷真人攜手而來,心中一動,但是卻面帶笑容,稽首道:“希夷前輩風采依舊,造化真人功深造化,今日前來,青羊宮蓬蓽生輝,貧道奉師命恭迎兩位真人。”
“嗯,英鬆道長卻是不凡,不愧是蜀山門下。比我青城中人卻是好上了許多。”希夷真人端詳了英鬆道長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方辰真的是在誇讚英鬆一樣。跟在一邊的方辰若不是跟希夷真人一路行來,談了不少,知道青城與蜀山不大對付。見他如此稱讚英鬆道長,還真的以爲青城與蜀山仍然是戰略伙伴一樣。讓方辰直嘆息,這修真界雖然號稱神仙境界,但是其實也與世俗界差不多,同樣的勾心鬥角,同樣的背後捅刀子。
那英鬆道長聞言卻略指方辰,笑道:“在造化真人面前,晚輩哪裡當此誇讚,造化真人無量功德,數年之功,就有如此成就,真是羞煞晚輩了。”
希夷真人聞言,若有所思地地點點頭,道:“確實不能相比,造化道友不過二十許已經達到貧道數百年地道行。如此年級就到了反虛期,千百年來,好似聞所未聞。”說着一聲哈哈大笑,就進了青羊宮,方辰也點點頭,跟了進去。
“反虛期?”英鬆聞言嘴巴張得老大,二十多歲的反虛期高手,英鬆恨不得找個牆壁碰死,假如能碰死的話。
青羊宮乃是依山而建,原本不過乃是一個百米高的小山而已。後來因爲老君降世,無數人前來聽道,纔有了今日的規模,方圓數裡,都是青羊宮的地盤,而蜀山作爲老君在修真界的代表,這裡一向也成了蜀山的別院。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方辰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
一邊的希夷真人卻也點點頭,笑道:“老君畢竟是聖人之尊,我等爲道門中人。也不得不來此啊!”言下之意卻是說,蜀山派有了個聖人之尊,青城葉不得不應邀而來。但是卻不是因爲蜀山派的緣故。
“希夷真人,貧道有禮了。”兩人正在緩緩行走,卻聽見老遠就有人招呼過來,方辰望去,卻見一個銀髮銀鬚,滿面紅潤,隱約寶光流露地得道全真領着幾個倒是走了過來。
“這位想必就是無量功德造化真人了。貧道閒雲稽首了。”老道士卻是朝方辰打了個稽首,絲毫沒有一點尷尬,若非方辰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老傢伙就是將自己逼出海外的罪魁禍首,恐怕還真的被他的表象所欺騙。但是畢竟方辰也不是簡單的角色,見對方也沒有撕開面皮,也稽首道:“貧道見過道兄。”
閒雲老道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但是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是身後的幾名道士卻臉上現出惱怒之色。想方辰雖然有無量功德,但是在蜀山派眼中。也不過是運氣好而已,畢竟在修真界。以實力爲尊。
“閒雲道兄。恐怕還不知道吧!造化真人前些日子夜感到神州中部有異象啊!”希夷真人面色微笑的說道。
閒雲老道聞言臉色大變,失聲道:“反虛期?”話音剛落。馬上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稽首道:“道友如此年輕就有如此道行,貧道失禮了。”
修真界就是以實力爲先,只要有了實力,就能得到別人的尊敬。休看以前自己有無量功德,別人彷彿也能看得起自己一般,但是實際上,別人也只記得一個無量功德而已,哪裡知道自己也是一個法力高強之人。方辰嘆了口氣,臉上卻也堆着笑容,還禮道:“貧道也是機緣碰巧而已。”言語間雖然沒有表明,但是意思卻是到了。
“兩位請。”閒雲道長說道:“如今神州一百六十八門都已經到了,就差青城、造化了。兩位已經來了,這祭祀也可以開始了。”
“哼,這馬車明明是我慈航所有,什麼時候變成你們什麼造化門下了,造化宗,諸位師弟,你們聽說過嗎?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野雞野狗,居然也來冒充名門大派,依我看,恐怕是魔門派來臥底地。”一個囂張的聲音忽然從宮前廣場一側傳了過來。
“明玉師兄,這是我一個朋友的代步之物,什麼時候成了我們慈航地了。”一個嬌柔的聲音接口說道,聲音雖然溫柔,但是其中的堅強卻是任何人都聽得出來的。
“師妹,你入門晚,自然是不知道我們慈航有此寶物了。”說話的還是那個叫明玉的師兄。
方辰等人透過人羣看得卻是十分清楚,一羣相貌英俊的年輕修士圍着一駕由九頭蛟龍所拉地馬車,而與他們相對卻是一個美貌仙子和兩個童男童女。
方辰臉色鐵青,從修真開始,都是別人在自己頭上拉屎拉尿,雖然最後都是化險爲夷,甚至還能得到不少好處,但是從來沒見過一個修爲比自己低,一隻手能捏的死得傢伙,居然也想搶自己的九龍車。
“這是何人門下,居然如此,嘿嘿,如此有趣。”方辰明知道對方乃是慈航門下,卻還如此言語,顯然心中已經動了怒火。
閒雲老道與希夷真人相互望一眼,也笑呵呵的說道:“恐怕也不是什麼正道門派,也不知如何冒充慈航門下。”
方辰見兩人也裝糊塗,當下笑道:“既然是冒充。那也就無礙了。”說着一聲怒喝道:“何人敢搶貧道地九龍車?”
“師父,師父!”那長生與龍女正在不耐對方的無恥,卻也不敢隨意動手,正在爲難之時,卻見方辰趕了過來,連忙歡呼起來。
“你是何人?居然偷了我慈航的九龍車?”明
辰趕了過來,知道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就是南上人,妒火中燒,也不看清形勢,就嚷了起來。
“婉兒。長生、龍女,快見過閒雲道長。”方辰忽然眼珠一轉,喚過三人指着閒雲老道,笑道:“這位乃是慈航門下南宮婉兒,這兩位就是劣徒了。”
“慈航南宮婉兒見過閒雲道長。”
“晚輩造化門下長生(龍女)拜見閒雲前輩。”兩小頓時以希冀地目光望着閒雲老道,看得閒雲老道狐疑不定。
一邊的希夷真人見狀哈哈大笑,碰了碰閒雲老道,笑道:“道兄,這造化真人地道侶資質如何?這兩位資質又如何?你這個做長輩地不應該有點表示。要知道貧道第一次見面可是奉上了三顆萬妙金丹啊!”
“啊,哈哈!道兄說的極是!”閒雲老道老臉一紅。也哈哈大笑起來,從袖管裡也取了一柄寶劍來,隨手一指。卻是化成三柄數寸長,遞與三人,笑道:“一點小意思,就當做貧道地見面禮了。送與三位玩玩。”
“天品法寶?”周圍的衆修士失聲道。心中暗思不愧是蜀山掌教,隨手都是天品法寶,一些人更是對南宮婉兒三人嫉妒不已。那慈航門下的明玉俊臉更是扭曲的猙獰。他作爲慈航門下大師兄,資質無雙。一向是被譽爲慈航門下新一代第一任,下一代繼任掌門的不二人選。雖然慈航乃是雙修門派,但是明玉眼光甚高,多年來一直未找雙修道侶,直到南宮婉兒的出現,明玉更是將她當作自己的禁臠。卻不曾想到這位美貌的師妹對自己不加辭色,更是讓明玉氣憤的是,南宮婉兒居然對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青睞有加,如何不讓他妒火中燒。
“你就是那個造化真人?是何人門下。見到師兄怎麼不行禮?”明玉見對方視而不見,俊臉漲得通紅。絲毫沒有想到對方是否是自己能惹得起地。希夷真人與閒雲老道皺了皺眉頭。冷冷的哼了一聲,均沒想到慈航門下居然出了如此人物。
“明玉。給我住口!”宮外的大聲吵鬧,終於惹出青羊宮內衆人,淨心仙子沒想到被自己寄予厚望地弟子居然是如此模樣。
“師妹,我慈航淨齋門下居然也有如此之人,你就不怕丟了祖師的顏面嗎?”妙真神尼如何能放過此刻能打擊淨心仙子的臉面。
“明玉,你自行回帝踏峰刑堂,聽候淨月師叔的處罰。”淨心仙子粉臉微紅,被自己師姐恥笑倒是小事,但是在衆多同道眼前丟了慈航的麪皮卻是大事。
“師父。”明玉臉色蒼白,跪在地上。
“師妹!”一邊的英俊的中年人,皺着眉頭。
“師兄,不要說了。”淨心擺了擺手,冷冷地喝道:“此子不分尊卑,猖狂跋扈,居然還想霸佔造化真人的九龍車,敗壞我慈航聲譽,如何能饒。”慈航門中一向以女子爲掌教,那中年人雖然是師兄,但是卻也不能掌教。那中年男子聽此言,也嘆了口氣,自然明白明玉所犯的罪過,當下也不再說話,只是淡淡的望了方辰與南宮婉兒一眼,退了下去。
“這位想必就是名震神州中土的造化真人了,貧道崑崙清風,見過道友了。”只見一個仙風道骨的道士在幾個銀髮銀鬚的道者的簇擁之下,來到方辰面前,行了個稽首禮,倒也端正平和。
“貧道見過道兄。”既然已經相當於反虛級別,自然也就與這些傢伙一個檔次了,方辰自然也就安置若受了,絲毫沒有因爲自己年齡的緣故而有絲毫地不安。
“希夷師弟,多年不見,可安好?”清風道長又朝希夷真人行了一禮。卻只是喊了一聲師弟,一邊的閒雲老道壽眉猛地一抖。
希夷真人聞言,也稽首道:“見過清風師兄。”說地也是師兄。閒雲老道臉色也變了變。雖然別看只是一聲師弟與師兄,但是其中地門道卻是讓人深思。崑崙雖然乃是聖人元始天尊所傳,但是真正的掌教卻是姜子牙,而青城乃是廣成子之徒,赤松子所傳,說是傳承一家也可以說得通,但是多年以來,崑崙與青城之間都是以道兄甚至道友相稱,而蜀山與青城卻是以師兄弟相稱,雖然自正邪大戰之後,雙方關係冷淡了不少,但是卻不曾想到青城與崑崙多年不曾來往,今日卻密切了起來。
那清風道長卻是不管閒雲臉色如何,招呼完希夷之後,又拉着方辰將在場地名門正派一下子認了遍,比如龍虎山掌教張朝陽真人,終南山純陽觀的天問真人、天雲真人,茅山的無風真人、無乾真人,五臺山的本相、本塵,五臺山的廣濟大師、廣元大師,武當山的元陽真人、元魂真人等等,而這個時候方辰也知道那慈航的英俊中年人卻是逍遙散人。至於淨齋的妙真、神農谷的姜華子卻是早已認識,而其他的小門小派卻有一百多位,方辰則也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卻也沒有因爲自己道行高深,而有怠慢失禮之處。
那清風道長彷彿這青羊宮乃是自家的別院一樣,拉着方辰四處介紹羣修。一邊的閒雲老道臉色鐵青,卻也說不出話來。一邊的英鬆道長忽然出聲道:“時辰到,祭祀太清境大赤天道德天尊!”一句話來的雖然突然,但是卻將衆修士驚醒過來,也都停了下來,面色虔誠的朝青羊宮而去。
清風道長若有思的朝英鬆望了望,而閒雲老道卻讚賞的朝英鬆點了點頭,能在不經意間解決了蜀山麪皮問題,這個徒弟果真不凡。
“好個英鬆,蜀山屹立修真界數千年,到底不是簡單的貨色啊!”希夷真人瞟了身邊的方辰一眼,淡笑道。方辰點點頭,卻也不說話,隨着衆修士進了青羊宮大殿,心中卻思索着這下面會有什麼樣的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