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尊皇姬隆沉默的時候,離親王姬原卻是出列開口了。天』『籟小說
“陛下,我們大周與天廟,這麼多年來在對抗魔族一事上,互爲臂助,這麼多年的對抗中,可以說是親如戰友。
而眼前這件事,卻有可能影響到我們大周與天廟的關係,還請陛下慎重處置,免得影響對抗魔族的大計。”
離親王姬原這話,名義上是在爲大週考慮,但實際上,卻是在以這種方式提醒仁尊皇姬隆,幫助天廟。
離親王姬原此時一開口,帶了這個頭,那些倒向天廟的朝臣,就紛紛出列開口進言。
“陛下,臣建議徹查此事,要儘快的給天廟一個交待,否則難免會影響人魔戰場上的情形。”
“陛下”
一會的功夫,就有過三十名朝臣上前進言,這已經快佔到目前在朝堂上的朝臣數量的三分之一。
可見天廟的滲透,有多可怕。
每有一個官員進言一句,仁尊皇姬隆的神情就會難看一分,這一連串的朝臣像是逼宮一樣一個個的進言,讓仁尊皇姬隆的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
不過,大周的朝臣這邊,反擊也很激烈。
第一個跳出來的是兵部尚書,“僅憑几個旁證,就能夠將我大周的悍將定罪,那以後是不是有人弄幾件與本官特徵相符的旁證,就能定本官的罪了?”
“按大周律,實證而罪!要是僅以這樣的旁證指向一個人,就能定罪,那老夫這個刑名高手倒騰起來,滿朝諸公,怕是都逃不過本官的誣陷。”刑部尚書喝道。
聞言,大司天伍預哈哈大笑,“若真是如此,讓老夫用旁證證明離親王意圖叛國謀反,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此言一出,乾坤殿上的氣氛立時就變得凝重無比,離親王姬原眼睛一眯,緩緩盯向了大司天伍預,“伍大司天,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哪怕是玩笑,有些也是開不得的!”
語氣中,滿滿的警告之意。
大司天伍預卻是滿不在乎的一笑,“老夫只是舉個例子,倒是讓親王殿下多心了。
不過,反過來想,不正是這個道理嗎,親王殿下?”
做爲皇帝最信任的狗腿子,伍預很明白他的生存之道,那就是做一忠狗,皇帝讓他咬誰他就咬誰的忠狗。
只要皇帝還信任他,他就能夠活的夠久夠長。
但是,一旦皇帝開始對他不滿意的時候,他也就離死期不遠了。
一衆重臣的連續反擊,讓局面變得不那麼難看。
但是在葉真看來,只是化解了天廟步步緊逼的攻勢而已,拿不出可以摘出葉真的可靠證據,還是於事無補。
月殿殿主百里緋似乎對此事早有預料,等一重朝臣噴完口水,纔再次緩緩開口,“陛下,在來之前,神君曾經特意交待過老夫。”
聽百里緋提起日月神君的話,乾坤殿內聲音爲之一肅,連仁尊皇姬隆也做聽出了傾聽之色。
從大義上和大週一貫的強硬尿性上來看,大周的聖天子還是比日月神君的位份高那麼一點半點的。
但實際上,天廟的日月神君的名頭,要比大周聖天子大的多。
大周聖天子,不知道換了多少位了,但是日月神君,從太古時代到現在,也就只有那麼一位。
不過大周聖天子可是有在大周的國運加持,所以,即便是日月神君,也得依禮而來。
但是絕對沒人敢小視日月神君的影響力。
“神君交待我說,自上古以爲,天廟分寺被毀的事情,從未生過。我天廟容不得任何邪魔外道褻瀆,所以,這件事,必須徹查,不惜一切代價,找出真兇!
若不能找出真兇,將對天廟的未來產生難以預估的影響。
所以,神君特意交待老夫給陛下傳一句話。”百里緋說道。
仁尊皇姬隆目光一動,“說來讓朕朕聽聽。”
百里緋目光一揚,緩緩道,“神君言,若是陛下不相信這些旁證,非要直接的鐵證才肯交出葉賊。
那神君他只能打擾道祖清修,請出道祖,施展可以逆轉天地時間的造化神術,給出你們需要的鐵證。”
此言一出,不僅僅是一衆朝臣與仁尊皇姬隆的神情變得難看無比,連席大日祭司柏相的神情,也變得難看起來。
天廟之所以能夠存在這麼多年,並且一直的擴張,並不是說大周無能,而是因爲天廟三位道祖的存在。
天廟的這三位道祖的存在,雖然自上古以來,從未露過面,但是,卻像是定海神針一樣,護持着天廟一直在擴張。
據說當年魔族入侵,若是三位道祖親自出手,魔族佔據的地域,將會更大。
那三位道祖,別說三位,只要請出一位,別說施展什麼逆轉天地時間的造化神術,只要一出場,一句話就能定奪一切。
當然,大周這邊,也不是沒有道祖那個級別的力量。
那個級別的力量,大周有。
就是仁尊皇姬隆本身,只要在乾坤殿內,就算道祖親臨,也是無奈。
但問題是,這件事,其實大周君臣所有人都明知是葉真乾的,他們只是在想方法設法的保住葉真。
一旦日月神君請出一位道祖施展逆轉天地時間的造化神術,拿出了鐵證,證明葉真就是兇手。
那麼到時候仁尊皇姬隆就不僅僅是顏面掃地那麼簡單,往嚴重裡說,與離親王姬原等人與道祖聯手,藉此事廢掉仁尊皇姬隆也是有可能的。
理!
這件事的關鍵就是,一旦道祖真的被請出來,天廟方面就會佔了理,那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所以,百里緋此言一出,立時就震住了大周君臣。
對於仁尊皇而言,保下葉真是一種策略,但是一旦保下葉真這種策略嚴重的影響到了他的權力和地位,那麼,他就可以隨時拋棄葉真。
之前他們對天廟的難做了無數預測,但卻沒想到,天廟準備的證據,比他們想像中要充分的多。
尤其是那一套套靈影,在高層交鋒的時候,簡直跟鐵證差不多。
而再一點,無論是葉真還是仁尊皇姬隆,都沒有預料到天廟的決心竟然如此之大。
爲了處置真兇,竟然不惜打擾道祖清修,請出道祖來施展逆轉天地時間的造化神術。
要知道,就算是道祖來施展那種逆轉天地時間的造化神術,怕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或許可以將百里緋的這句話理解爲威懾,但是天廟的這幫瘋子,可不能以常理計。
天廟的這幫人,一旦瘋狂起來,簡直不可理喻。
敏銳的看到仁尊皇神情變化的葉真,馬上就知道不好了。
一旦仁尊皇姬隆懾於道祖的壓力,將葉真交出去,那就真的完了。
說實話,葉真也沒想到天廟竟然如此瘋狂,爲了對付他一個小小的通神境五重的武者,竟然不惜請動道祖!
葉真知道,現在,他必須要自救。
想了想,葉真出列道,“陛下,對於天廟的指證,臣不同意,也不服!”
承受着巨大壓力正自猶豫的仁尊皇姬隆,目光看向了葉真,“也是,應該聽聽你這個當事人的說法。”
“陛下,天廟對臣的指證,全是一廂情願的推斷,那些靈影證據,也全部是往着貼合臣力量的方向判斷。所以,臣有一個要求!”葉真說道。
“要求?講!”仁尊皇姬隆直接了當的說道。
雖然對天廟難力度判斷失誤,而且懾於日月神君要請出道祖的巨大壓力,仁尊皇姬隆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放棄葉真,還在考慮怎麼樣才能將放棄葉真之後的影響力減弟到最小。
但是,既然葉真頗有幾分要自救的意思,他不介意給葉真一個機會。
“臣請求陛下,派刑名高手一一盤查天廟指證臣的證物,看看這些證物有沒有人爲做手腳的痕跡,是不是刻意對臣的栽贓陷害。
若是能夠查出這些證據有人爲做手腳的痕跡,那就能夠洗去臣身上嫌疑。”
說完,葉真目光看向了百里緋,“百里殿主,你靈影中的那些屍體,應該還在保存吧?”
“當然!”百里緋冷笑道。
仁尊皇姬隆輕叩了叩御桌,“這條請求,合理合據,准奏!”
“百里殿主,你們應該沒什麼意見吧?”仁尊皇姬隆問道。
“陛下,我們的證物,全是現場封存的鐵證,要一一比對,我們沒意見,但必須有我們天廟的人在場監督,免得有人藉機毀壞證物。”話鋒一轉,百里緋突地道,“不過,在配合重查證物之前,我們要先確定一件事。”
“何事?”
“陛下,若是重查之後,確定這些證物全如靈影如所說的那樣,並沒有我們動手腳的痕跡,那怎麼說?”
“是不是葉真此賊就此可以認罪,陛下是不是會交出兇手葉真呢?”月殿殿主百里緋問道。
仁尊皇姬隆看了一眼葉真,隨後道,“若是你們的證物果真沒有動過任何手腳,而葉真又無法證明他不是兇手的話,那結果還用說嗎?”
仁尊皇姬隆說話可是滴水不漏,雖然答應了百里緋的請求,但還是給葉真留出了餘地。
聞言,百里緋點了點頭,“那就重查證物,我們天廟沒有意見。”
仁尊皇姬隆的目光卻是看向了大司天伍預,“伍卿,莫卿你們巡天司和刑部最頂尖的證物高手,多長時間可以集合到洛邑?”
大司天伍預看了一眼葉真,若有所謂的開口道,“回陛下,若是全部調集過來,最少需要九天時間。”
“回陛下,我們刑部資格最老的一名刑部證物高手,目前在一個小世界巡查,召集過來,估計需要十二天以上。
而且這麼多的證物全部審查一遍,最少需時需要七天左右。”刑部莫尚書回道。
“二十天以後,沒問題吧?”御座上的仁尊皇姬隆開口了。
月殿殿主百里緋沉思了一下,答道,“陛下,沒問題,我們可以等,但這段時間內,葉真必須受到我們天廟和大周的雙重監視,絕對不可以離開洛邑!”
仁尊皇姬隆的目光看向了葉真,他這是在問葉真,時間夠不夠!
葉真點了點頭,“回陛下,臣沒有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