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古礦中，誰也想不到，會隱藏着整整十位至尊。
如今，被楚陽殺了整整五位。
麒麟皇、萬龍皇、血凰山古皇，還有兩位不知名的古皇被殺，另外剩餘的四位卻被嚇破了膽。
可最後出來這一位，氣勢卻深沉的可怕。
他十分蒼老，臉上的褶子宛若縱橫的溝壑，頭頂上的白髮稀稀落落的沒有剩餘幾根，佝僂着身子，身上冒着腐朽之氣。
垂垂老矣，可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太初古礦來歷神秘，傳言乃是紀元之初，天地初成之時，就已經存在，一直延續到現在，都無法探查清楚真正的來歷！”無始大帝回憶過往，說出了心中的猜測，“不過，根據我的推測，太初古礦，本該是一片神土，孕育出了自身的靈性，造化出了堪比聖靈一般的存在，就是你，太初天尊，可對？”
“不愧是無始大帝，才驚萬古，能與你比肩者，也只有不死天皇，帝尊，狠人大帝等寥寥幾位！”老者點頭，仰起頭，緬懷過去，回憶過往，帶着對生命眷戀的愁緒，有種難以言說的歷史滄桑，“太初古礦，本是混沌中一片神土，墜落之後，吸收了這方天地的本源，也孕育出了靈性，成就了我！可惜，我得太初古礦之造化，卻也受到了它的限制。”
“本願牽扯，天地禁錮，只能讓你達到大帝巔峰，不能更進一步？”無始大帝有了猜測。
老者點點頭：“窮盡了造化，也受到了最大的禁錮，悠悠萬古，看遍了世間輪迴，卻無法超脫出去，只能在這個地方，眺望天下。我曾經想自斬己道，可那個時候，帝尊勢大，我猶豫了。後來又做了決定，不死天皇卻橫空崛起，他做事更絕，就按下了念頭，一直到後來，再想自斬，已經沒了機會。大帝巔峰啊，站在了塵世之巔，卻也是最大的酷刑。如今，我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即將塵歸塵，土歸土，不出千年，必然在沉睡中死去，就如初生之時悄無聲息，死亡之時也無人知。”
“可你現在卻出來了！”無始大帝道，“爲什麼？”
“命運的造化，輪迴的奇蹟，我看到了不可思議！”老者奇異道，“無始、狠人、神農等都知根知底，來歷清楚，而唯獨光明佛和帝主，卻憑空出現，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超脫命運之外，不在天地乾坤之中，怪哉！”
“我想到了一種可能，你是不是與不死天皇一樣，都是仙域降臨而來？可你身上，明顯沒有仙域獨有的氣息！”老者望向了楚陽，帶着好奇之色，“可否告訴我，你真正的來歷？”
“我想不到，太初古礦之中，竟還有你這等存在。”楚陽感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
原著之中，太初古礦經常有至尊作亂，最終被天帝葉凡給滅了，卻也沒有交代太初天尊的存在，應該是那個時候，這位古老的天尊已經迴歸天地。
然而對方來歷太過嚇人，整一個就是一部開天闢地以來的史書，坐看風雲，遍觀滄桑。
“你也算是來自混沌，應該知道，混沌廣大，無邊無際，難道就沒有其它的世界？”
楚陽模棱兩可道。
“天外之人嗎？也只有這種可能！”老者失神，最終問道，“紅塵仙之上，可還有境界？”
“有，仙王、仙帝、在往上還有更高的境界！”
楚陽點了一句。
“果真有！”老者神色一陣變換，最終灑脫一笑，“如此寂滅，也沒有遺憾了。”
“天尊，我們都被欺負到頭上了！”
屍皇看到老者認命了一般不想爭，當即急了。
“本都是死人，何必留戀世間？走吧，咱們一起走吧，死亡的路上，也好有個伴！”
老者笑呵呵說着，擡手一指，便將屍皇崩碎。
“天尊，你瘋了！”
另外三位至尊大驚失色，紛紛逃遁。
“這裡是我的地盤，你們住了這麼久，也該付出些代價了！”老者接連出手，將三位至尊斃命，“看遍世事滄桑，卻也心灰意懶，就時常沉睡，不曾想，竟然因爲這裡秩序干擾天地法理，成爲了至尊避難之地。世間風雲變幻，又與我何干？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老者低喃，他早已沒有了生的樂趣。
活過萬古又如何？
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獨自一個，只能在這個不是牢籠中的牢籠裡，看滄桑變化，看風雲迭起，看潮起潮落，看萬物演化。
猶如一位先知，又是主宰。
可說起來，他與一塊石頭又有何異？
“或許，我能讓你脫離此地！”
楚陽忽然開口。
老者的強大，不過是因爲地利，再加上自身的實力強大罷了，但也不是無始的對手，甚至連他就能殺死對方，所以對於老者的爆發卻也不在意。
可心中一動，卻有了想法。
“我的血肉，我的元神，我的靈魂，都與這片天地糾纏一起，以我目前的狀態，一旦斬斷聯繫，必然靈魂崩潰而亡，沒有生機！”
老者搖頭，沒有喜色。
對於自身情況，他再清楚不過。
“你可知大成聖體？他本已經衰老，是我讓他恢復到壯年；你可看到了九幽大帝？他壽命將近，甚至修爲都降低，也是我逆轉他靈魂，斬斷痕跡，重歸巔峰，又證道成帝！”
楚陽不疾不徐道。
老者眼中爆發出一團精光，天地失色，禁地明亮，他看了看大成聖體，又看了看蓋九幽，最終有掃過神農、軒轅和老子。
“將死之人，大帝屍身孕靈，卻都打破了命運的桎梏，超脫而生，證道大帝，你手段果然逆天！”老者心動，“我也不想死，既然你有手段，那麼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太初古礦！”
“可！”
“你的身體，甚至你的元神，還有你的記憶！”
“可！”
“我會剝奪你的一切，讓你轉世成人族之身，封印你的記憶到三十歲！”
“可！”
“立下道誓，守護人族！”
“可！”
老者點頭，沒有任何遲疑。
“就一點沒有懷疑？”
楚陽笑問。
“我本是待死之人，既然有了重活的機會，其它一切，都可以捨棄，任意條件，自無不可！”老者出神道，“我想真正的遨遊星空，見一見，大千世界的美妙；我想參悟紅塵仙之道，看一看，帝路之上，又是何等風景？我也想超脫，天地之外，又是何等樣的存在？”
“死的灑脫，活的精彩！”
楚陽讚歎。
“看淡了一切，死亡臨近，也沒有了生的慾望，何必留戀？”老者笑道，“既然有了生的希望，有了脫離樊籠的機會，至於其它，捨棄又如何？若能重活，自然要去見證曾經的奢望！”
“這份心性，未來之路，你定然能夠證道紅塵仙，或許能夠真正的超脫出去，也未嘗沒有可能！”楚陽臉色一沉，嚴肅道，“那就敞開心神，不要有任何防備，我剝奪你的靈魂，斬斷一切因果羈絆，只純粹本源！”
“來吧！”
老者當場立下靈魂道誓，就放開了一切。
楚陽施展神通，剝離對方的智慧靈性，靈魂印記，斬斷羈絆與因果，強行斬天一刀，最終成功。
雖駕輕就熟，可對方太過強大，差一點沒有成功。
“成了！”
看着掌心中的一團純淨靈光，他將老者立下的道誓融入了進去，又設下了一道封印，沒有了後顧之憂。
“這纔是最大的收穫！”
楚陽複製了對方的所有記憶。
他的目的，就是對方不知多少百萬年以來的記憶，這可是一個巨大的寶庫，至於肉身和元神，相對而言，價值就低了很多。
“去吧！”
楚陽在天空的封印上打開一個缺口，將這團靈光投放了出去，同時還有從九十九龍山帶出的白虎神藥的靈魂，也一同轉生。
生與死，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