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雲呀,層巒迭嶂。一條條閃着青光的閃電在雲裡鑽來鑽去,就好像是楊教授的電擊棒上閃爍着的那令人窒息令人休克的奪目光芒,它無聲無息劃破天空和大地,帶給人們無盡的恐懼和陣陣臭鴨蛋味。而這致命的光芒,又帶着讓人渴望伸手觸摸的美麗和對被燒成木炭打成殘廢的恐懼。它如此迷人,卻又如此的殺機畢露。
而隨着小李子其他幾個陣法的陸續發動,我們整個視野內都被籠罩了一層氳氤的虛幻的光芒籠罩住了,天空中刺眼的電光透過這個光膜之後都讓我們眼前的世界變得光怪陸離,彷彿置身於一個如夢似幻的虛擬世界,我們靜靜的看着小李子像外科醫生一樣擺弄着手裡奇怪的工具,沒有一個人說話。就像一場電影將要開始最後的高潮之前的那一段肅靜,沒有噓聲、沒有掌聲、沒有小聲,甚至連吃薯片爆米花的咔嚓聲都徹底消失。只剩下面前熒幕裡的主角在努力勾搭全場的氣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依然目不轉睛。而一臉殭屍相的吳智力則站在中間,時不時的調整一下姿勢。我也看到老李的一根手指頭指着吳智力悄悄的動着,幅度跟吳智力調整姿勢的幅度完全吻合,感覺就像是一部恐怖電影一樣,怎麼看怎麼讓人不寒而慄。
終於閃了半天電之後,一聲能把汽車報警器炸響的悶雷響徹雲霄,聽到雷聲再配合面前這種詭異恐怖的畫面,小朋友和姑娘們各自找好了溫暖的懷抱,靜悄悄的準備看吳智力的SHOW TIME。
小李子這時衝我們揚揚手,示意陣法已經到了最後調試階段。
小三浦窩在我懷裡,仰起頭很神秘的說道:“二爸爸,我乾的不錯吧?”
我點點頭,捏捏她的鼻子:“怎麼不早說?”
“早說就顯得我不夠神秘了,我以後可是個智勇雙全的美少女啊。”小三浦驕傲的說道,神態很成熟,一點都不像只有三歲多一點的小朋友。
而這時,兔子王不知道吃了什麼牌子的腦白金,耳朵突然豎得像黑貓警長一樣,接着從嘴裡傳出一首一聽就特古老的歌。但是她剛剛開唱沒多少時間,就被糖醋魚捂住了嘴。
我看着糖醋魚問道:“怎麼了?”
糖醋魚臉色很難看,一臉爲難的樣子,接着旁邊的小月呵呵一笑:“她想弄死吳智力。”
一聽這句話,除了老李,所有人看向了她,要知道我們這個團體沒有什麼利益勾結,完全是建立在一個信任的基礎上,這個信任基礎是最牢固也是最脆弱的,一旦有一個人中途掉鏈子,如果處理的不好估計除了幾個原班人馬,其他人都得崩盤,包括吳智力和小百合。
我看着兔子王的樣子,大概也明白她爲什麼要弄死吳智力了,畢竟吳智力殺了她全部手下,就算她是個被趕兔子上架當的妖王,但是畢竟她和她的手下在一起那麼長時間,總歸會是有感情的。這一點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理解歸理解,矛盾就出現了,她要殺的人是我們的朋友,起碼是朋友。因爲吳智力已經通過了小月的認證,而兔子王也通過了認證。而在我們的認知裡,能通過小月認證的人,我們都是可以當成朋友的,但是兩個通過認證的人之間有仇的話,我們會很尷尬。
小百合這時也看出了我們的尷尬,她笑了笑,衝兔子王說道:“等他好了之後,你可以報仇。”
還沒說完,兔子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個人感覺她是因爲被欺負才哭的,畢竟這兔子戰鬥力也就是陰陰人時候用用,等吳智力好了再去報仇?憑吳智力那辦起事兒一點人性都沒有的樣兒,白天兔子去了,晚上吳智力一家子就得加餐。
而這時候小月走過去,摸了摸兔子王的耳朵,摟着她的肩膀在跟她低聲細語,旁邊的糖醋魚時不時插上兩句嘴,而小百合作爲當事人,也一直在旁聽。
“二爸爸,我告訴你,那隻兔子如果想殺我父親的話,其實很困難。”小三浦仰起頭,眼睛閃閃的看着我。
我愣了愣,捏着小三浦的臉說:“你怎麼知道?”
小三浦嘻嘻一笑,搬過我的腦袋湊到我耳邊說道:“有我呀。”說完就笑得咯咯做響,周圍的人都用看怪叔叔的眼光看着我。
我:“……”
而這時小李子複合陣法的最後調試也終於完成了,他一頭大汗的走回我們這邊,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媽的,皮卡丘真不容易,十萬伏特差點要我的老命。”接着他又看到了正在角落圍着哭泣的兔子的一堆姑娘,詫異的問我和老狗:“那邊怎麼回事兒?”
老狗突然回過神,看向兔子那邊,半晌之後,他嚴肅的搖搖頭:“不知道,剛纔走神兒了。”
我咳嗽了一聲:“兔子要殺吳智力,小月在勸。”
聽完小李子自負的一笑:“殺,讓她殺殺看,我的陣法已經成型了,誰走進去誰挨雷劈。”
我想了想,好奇心頓起,於是拍拍屁股站起身,一隻手伸進陣法裡,豎起中指晃了一圈:“沒事兒啊。”接着我又伸進去一隻腳晃了晃:“也沒事兒啊?你陣法假的吧?”
小李子一聽,呼啦一下站起身:“胡扯!”說着他從地上撿起那根給紂王當地線的銅棒往他陣法上方狠狠一拋,銅棒堪堪進入陣法範圍的時候,雲層突然激射出一道最少都有胳膊粗的青紫色閃電,直接命中銅棒,在一陣耀眼的光芒和四射的電弧之後,整根銅棒在落地式已經變成了一坨巴掌大的不規則銅片,落地之後馬上在地面燙起一陣青煙。
我看到之後整理了一下被靜電弄亂的頭髮:“看來銅比我導電。”
小李子嘿嘿一笑,走到老李面前:“師父,可以開始了吧?”
老李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墨鏡,點點頭。
小李子會意,站定在陣法前面,單手指天:“一嘯天外驚,萬雷皆破軍!”
紂王聽完,鼓掌道:“好氣勢!”
話音剛落,一道蜘蛛網一樣的雷痕從四面八方蔓延而來,彙集在吳智力頭頂的一個點,然後便消失不見。隨後這種雷痕源源不斷往那個中心點彙集,就像電影裡高科技武器在積蓄能量一樣。
而這時候老李也站起身,站到小李子身邊,用和他同樣姿勢大聲喊着:“惶惶如傾天,滾滾盡誅仙!”
紂王一愣:“這個更猛。”
我點點頭:“要不怎麼是師父呢?”
而隨着老李的呼喊,天上的雷痕由青紫色變成了純紫色,並且好像有了靈性一般在雲裡就好像一條翻滾的巨龍,四處遊動。
師徒倆就這麼站着,隨着時間的推移,天上雷電幻化的巨龍越來越多,開始互相撕扯互相糾纏,離開上前米,我都能清晰的聽到電流互相摩擦發出了茲啦聲。
接着老李和小李倆人,幾乎同時變化姿勢,伸出另外一隻手指着吳智力,同時疾呼:“化外天龍,引!”
話畢,天上的雷電就好像有了靈性一樣,擰動着成爲長長的一股,接着夾帶着好像萬頃的瀑布激流而下的怒吼聲,奔馳而來,朝着吳智力的天靈蓋就衝了下來。
然後,我們耳邊突然消失了一切聲音,緊接着一道如同閃光彈的光芒猛然炸開,四姑娘盾頓時變得烏黑,完完全全籠罩在所有人的面前。但是很快,已經看不見東西我,突然感覺到一種失重的感覺,就好像什麼東西在往上拽我,我的腳已經離開地面了。而學過物理我,大概知道這是一種強烈的靜電反應,但是這需要多大的電流才能讓平時只能吸小紙片的靜電,把我整個人都拉起來?
幸好,時間不長,在被拉高不到五釐米之後,這種感覺消失了,接着我又踩在了地面上,四姑娘盾也自動恢復了透明。
再當我看過去的時候,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想笑,因爲小李子能看見的毛都炸開了,後面看跟貓王似的,太朋克太激情了。而老李一點變化都沒有,揹着手站在那,功力高低一眼就看的到。
而吳智力現在我們完全看不清,因爲小李子的複合陣法裡有個叫水霧的……
可當那個水霧陣法消失之後,吳智力出現在我們面前之後,我們全部的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吳智力哪裡還是吳智力,簡直就是神奇四二兒裡頭那個渾身着火的哥們兒的電化版,渾身上下的衣服都沒事,但是腦袋上臉蛋上的毛兒全沒了,一點兒都沒了,光禿禿的油光瓦亮的,身上四周不斷冒出電光,就像被打傷後的擎天柱……
接着他緩緩睜開眼睛,我驚訝的發現曾經金髮碧眼的吳智力已經變成了禿頭灰眼,眼神中的殺氣四溢,原來那個憨憨的吳智力一去無影蹤,這一雷劈下來,給我們劈來了個終結者。
吳智力的眼神漸漸恢復神采,清醒後他的眼神殺氣更加犀利,他掃視了我們一圈,皺了皺眉頭,然後在口袋裡摸摸。可能是沒摸到什麼,接着他帶着一身電走到我面前,衝正抽菸的我伸手:“楊哥,給根菸唄。”
我:“……”
……
我錯了,徹底的錯了,吳智力有個狗屁的殺氣,他現在正在把小三浦架在背上,學着狗在地上爬,姿勢專業的連狐仙大人都嫉妒。
“我說,你就沒把他弄正常點?”我詫異的問小李子。
而旁邊正一臉幸福看着小三浦的小百合接嘴道:“楊君,當你成了父親,也許你會更溺愛你的孩子。”
金花點點頭:“他絕對的。”
我咳嗽一聲:“花姐,睡醒了?”
小李子這時候往地上一坐,狠狠抽了一根菸之後,纔開口說話:“你知道這個陣法威力多大麼?”
我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能讓一百瓦燈泡亮一年?”
小李子呸了一口:“能讓全世界燈泡亮一年!”
我:“我靠!那得多少錢電費?”
小百合在旁邊算了算:“大概相當於整個日本一年的工業產值。”
而這時候老李走上前,衝我們眨眨眼:“現在你知道要救活一個人比弄死一個人費盡的多吧?如果沒有小傢伙給他續命,就是女媧來了,都沒辦法救他回來。”
小月這時候站到了我身邊,深深看了我一眼:“茜茜這是在一命換一命。”
我一愣:“什麼意思?”
金花睡的腳軟手軟,軟趴趴的靠在我身上說道:“就是今天開始他們兩父女兩不相欠了。”
小百合搖搖頭,否定了金花的話:“血緣的關係,是不能用來交換的。這是一種你情我願。”
金花點起根菸:“我是孤兒。”
小百合聽完,深深鞠了一個躬:“對不起。”說完,她就倒退到她自己的小家庭裡面照顧閨女去了。
而我看着金花,笑了笑,整理了一下她的頭髮:“孤兒麼,大家都是。來,以後跟着小月叫哥,我就是你親哥了。”
金花笑着拍掉我的手:“滾,我跟你壓根就是一個人。”
我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胸口:“我可沒大咪咪。”
剛一說完,我就覺得我說錯話了,周圍都安靜下來了,而畢方拍拍我肩膀:“好自爲之。”說完他們幾個連老李小月都齊齊往後退了幾步。
金花挑了挑眉毛:“你再說一遍。”
我抓不準金花的意思,下意識的聽她的話:“我……我說,我沒大咪咪……”
“我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