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我、老狗還有小李子在十三四歲的時候,就已經成了學校和周圍幾條街上連那些混社會的痞子都得讓道的人物,即使我們最壞也就是逃思想品德課和體育課去打街機而已。
而造就這一切的一切的就是老狗,老狗小時候不是現在這樣的,那時候的他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仙人掌的氣質,而且還是跟食人花竄過種兒的仙人掌,簡單的說就是一根會走路會主動找人茬兒的移動兇器。
有無數的小混混曾經試圖找老狗的麻煩,他們不約而同的以一個‘很囂張,很看不順眼’的傻逼理由堵在我們學校的大門口。
當然,小李子雖然也很囂張,但是從來沒有混混去找過他的麻煩。其實從這就能看出來大部分中國底層勞動人民的嘴臉了,他們經常叫囂着滅美屠日,但是真正有一個外賓甚至只是一個海歸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大部分的人居然會顯出一幅受寵若驚相形見拙的奴才相。我深切的相信他們並不是害怕引起什麼外交糾紛,畢竟打死個外國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比如印尼這種癟三地方,打死那麼多外國人,外國還會給他們援助,我當時就在想,這援助印尼的外國得缺多少心眼才能幹出這種沒屁眼兒的事兒。當然,我接受的教育也是要讓我們善待外國友人,把自己捨不得吃的給外國人吃,把捨不得穿的給外國人穿,把自己捨不得日的姑娘給外國人日。不過,思想品德老師說是對的,我就姑且認爲他是對的吧,畢竟對於學生來說,老師和人教版的教材纔是權威。
老狗是中國人,這一點他和小李子相比就吃了很大的虧,起碼小李子省去了很多功夫打發小混混。不過事情也總是有兩面性,老狗漸漸成了我們學校的保護神和武打明星,而且在初三畢業的那一年他一個人把我們那個城市的二十一個大大小小的黑社會性質組織的窩點都給抄了家之後,整個高中沒有任何一個看似不良青年的青年靠近他三十米以內,而我們也沾了他的光,狐假虎威人仗狗勢的成爲了校園裡的霸主。
想想那時候的老狗是多麼威風,可再看看現在窩在牀上喝粥吃饅頭雙目無神頭髮蓬鬆面帶菜色的老狗,我內心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悲痛。
“我說,我只是疼了一晚上沒緩過來,你他媽別給我整得像終身殘廢了一樣行麼?”老狗用袖子抹了一下嘴,乾巴巴的看了我一眼。
我聳聳肩:“發發感慨而已。”
老狗揮揮手:“滾一邊去,哪天你來這麼一次,我絕逼在旁邊給你也發感慨。”
我嘿嘿一笑,坐在他邊上,順手從他盤子裡拿了個饅頭:“昨天你可是相當慘烈啊。”
老狗吃着東西沒搭理我。
沒過一會兒,小李子和老李從門外走了進來,老李打量了老狗一圈,開口問道:“有什麼感覺沒有?”
老狗愣了半天,訕訕一笑:“餓……”
老李聽完突然暴起,彈了老狗腦門子一下:“問你和平時有什麼不同?”
老狗三口兩口吞下饅頭,喝下粥,然後做出一幅運功療傷狀。我和小李子好奇的把腦袋湊了過去,仔細觀察老狗在幹什麼,大概過了三十秒之後,老狗突然放了個屁,屁聲悠遠回味綿長。於是我和小李子迅速跳起,一個人衝老狗胸口就是一掌。
老狗渾身一震,睜開略帶渾濁的雙眼,長出一口濁氣,看着我們很認真的說道:“我的任督二脈好像通了。”接着他做沉思狀:“平時吃了早飯就有點脹氣,現在吃完直接就排出去了。”
小李子和我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小李子衝老狗一揮手:“揍他!”
說完,我響應小李子的號召一個飛蛾撲火式就衝向了老狗,而小李子也在後面來了個平沙落雁。
老狗試圖抵抗,但是他現在明顯處於一個類似產後虛弱的虛弱期,只能驚恐的大聲喊叫着被我和小李子壓在身下,肆意凌辱。
老李就這麼看着老狗被折磨,點上一根菸坐在凳子上:“昨天是你第一次脫胎換骨。”
老狗一聽,不再鬧了,從我們底下伸出腦袋,好奇的問老李:“什麼叫脫胎換骨?”
老李想了想,指着窗外的天:“就是……就是……”就是了半天之後,老李突然從袖子裡拿出一顆小石子兒彈在老狗的鼻頭:“老子說你脫胎換骨就脫胎換骨了,具體的你回去問老二,老子是學理科的。”說完,他眯起眼睛回味到:“當年在清華大學上學的時候,最期待的就是清華北大搞聯誼會,理科生寂寞啊。”
小李子咳嗽了一聲:“師父,你上過研究生麼?”
老李搖搖頭:“我們那時候純潔着呢,我可彈了一手好吉他。年輕的男男女女坐在未名湖邊,彈着吉他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現在想來都很浪漫。”
老狗也符合道:“哪像現在啊,我們那大學一到晚上滿校園就是一股子精液味。”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坐起身看着老李:“老李,你是怎麼當上天守的?”
老李一聽我的問題,臉色突然一變,又點上一根菸:“其實我也是妖。”
我:“!!!”
小李子:“啊……”
老狗一拍手:“太棒了。”但是又看到我和小李子的眼神可能不是很善意,他馬上改口:“啊……”
老李解開衣服的上面三顆釦子,我們這才發現老李的胸口居然是一個人臉,一個很猙獰的人臉,只不過眼睛是閉着的,但是這個人頭上面居然還有兩隻角,這太詭異了。
然後老李嘿嘿一笑:“我是燭龍。”
我聽到這個名字,頓時覺得無比熟悉,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聽過,畢竟我也是理科生嘛……
不過小李子卻在驚訝中喊道:“那應龍不是我師伯了?”
老李嘴一撇:“滾犢子吧,那個癟三在我面前算個屌。傳說裡有個龍就是龍麼?”
老狗一副乖狗的樣子:“師父,您說髒話……”
老李沒搭理他,只是繼續說道:“應龍是個打工仔,我可是一方霸主。”說完,老李用一副得意洋洋等待四方來拜的表情看了我們一眼。
我看着老李的樣子,摸了摸下巴:“那王老二呢?”
“老二是普通人。”老李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不過馬上他就補充道:“不過就跟小李一樣,普通人和妖在嘲風面前是沒區別的,都是螻蟻,所以學嘲風的法術問他借力也就沒區別了。”
我聽完一驚:“我哪敢有這想法啊……”
老李白了我一眼:“你那個大胸妹對人的態度你看見了吧?她比你更像嘲風,你就是個異類。”
我聳聳肩:“機器人都能談戀愛了,還不許我變啊?”
不過說其實卻是也是,金花除了對我們這些熟人熱乎一點,看其他人的時候簡直就是在看一坨幹牛糞。不管是誰金花都是這個態度,第一次見老李的時候她都用這個態度,現在被老李一提,我才知道。原來如果我是正常的,我也應該是那種高傲冰山男,既美豔不可方物、又冰冷不進人情。
老李扣回釦子,衝我一笑:“四方霸主,天狗、鳳凰、燭龍、孔雀。全部都在你身邊,這就是嘲風的特性,你別管想不想,維持天地平衡是由內而外不由自主的。要不除我之外其他三個放出去哪一個,那就是個世界末日的結局。”
我摸着鼻子點點頭:“還有這麼個四大天王呢,那李子呢?”
老李嘿嘿一笑:“人類也是很恐怖的存在,等到岐山以後我會告訴你,現在不能說,免得惹麻煩。”接着老李深沉的點點頭:“嚴格來說,真正視生命如珍寶的,是麒麟。他就算怎麼想反抗,都是徒勞,這些都是命。”說完老李站起身,嘆了口氣:“命啊……”
老李走後,小李子神秘兮兮的衝我和老狗說:“我懷疑我是哪個大神轉世的,要不哪能這麼牛逼啊。”說着他還自己猜測道:“可能是軒轅黃帝,也可能是蚩尤大帝。”
我剛想說話,看着老狗想點菸,我一把給搶了下來:“再抽就死了。”然後我點上煙之後重小李子說:“你還是拿金花的眉筆化化妝扮刑天好了。”
老狗連連點頭:“還是貧血的刑天,你看丫都白成什麼德行了。給我根菸唄,憋的慌。”說完他展示出他的肌肉。
小李子被老狗擠兌的牙癢癢,特意在他面前點上一根菸之後,狠狠衝老狗說:“再抽就死了!”死字咬的特別重。
老狗往牀上一趴:“人家不依了啦……”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