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悽慘莫過於有那麼多的失而復得和得而復失,看到火靈和紂王現在悽悽慘慘的和聞仲告別的樣子,我都不忍心看了。於是我轉過身去了,可剛一轉過身,我驚奇的發現麒麟哥正在我身邊不遠的地方料理一堆還在蠕動的爛肉,我真他媽的斯巴達。
老狗和小李子他們正探頭探腦的往一片閃爍着星光的黑洞裡面獐頭鼠目的張望着,金花甚至還扔了個菸頭進去,老李則好像跟元始天尊達成了什麼協議,在我過來之前,那些人就已經不在這裡了,好像門一開,他們小一千號人就平穩過渡到了那扇可能是門但是怎麼看都不像是門裡面去了,站在外面的只剩下了姜子牙和雲中子這一幫子非主流剩在外面,看着那扇門發愣。
我回頭看了看躍躍欲試的糖醋魚一衆,然後回頭拍了拍姜子牙的肩膀:“我們這就回去了。”
姜子牙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玉石掛墜:“回去之後幫我把這個交給我媽吧。”
我接過吊墜,看了看,上面刻着模糊不清的石頭記三個字,我想了想,又把東西塞回去了:“你還是自己留着作紀念吧。”
姜子牙一愣,一臉費解的看着我:“爲什麼?”
我摸了摸下巴:“退一萬步說,我給你媽之後,她不拿刀砍我,可你也得教我怎麼跟她說。”
姜子牙聽完久久無語,然後默然點點頭。估計他也明白,像他這種穿越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要是不打擾他家人什麼都好說,他也只是個失蹤人口,但是我只要把這玩意兒給送了回去,那就不只是失蹤人口那麼簡單了。而且,我要告訴你家人,其實你們兒子是姜子牙的話,你能信麼?
姜子牙沉默半天,擡頭看了看我:“這段歷史太顛覆正常人思維了,該怎麼辦?”
我嘿嘿一笑,指着一臉欲仙欲死的聞仲:“這事兒,就是你們玩政治的人的事了,跟我屁關係沒有。”說完,我就走到了那扇敞開的大門門口,揪着正獐頭鼠目往裡面吐口水玩的狐仙大人的耳朵:“進去之後你馬上就能見着你姐姐了。”說着我看了一眼正在拿着指南針佈置陣法的老李:“你估計不想看着你爸。”
狐仙大人聽完,蹲坐在門口用爪子在地上划着,顯得有點忐忑不安,而這時候被紂王支開的妲己也變成了一直漂亮的白色狐狸蹲在狐仙大人的旁邊,衝門裡看了看:“我就是從這裡出來的。”
我一聽就來了精神,好奇的問她:“裡面是什麼樣子的?”
妲己的狐狸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裡面是很大的,而且對我們狐狸來說,住在哪裡沒什麼不一樣。”
而就在她剛說完,老李一拍手:“好了,差不多了。我們得走了。”說着,他盯着麒麟哥:“麒麟。”
麒麟哥站起身,從衣服裡面拿出一個被踩扁的娃哈哈礦泉水的水瓶,吹飽之後,衝着地上那堆碎肉發出一聲清叱:“收!”
話音剛落,地上那堆碎肉就好像有靈性一樣,居然向遠處挪去,好像是要逃跑。但是那個塑料瓶里居然好像是一個大馬力的吸塵器,把那堆碎肉一點一點的往瓶子裡吸着,就好像勾了絲的絲襪一樣,只要掛住了一根絲,它就再也逃不掉了。
所以同理,那堆碎肉幾乎在轉瞬之間就被麒麟哥給骨肉分離了,而那麼一大灘的東西,被吸到瓶子裡之後,居然只有那麼不到六百毫升。
麒麟哥吸完之後,把瓶子裝進屁股兜裡,顯得非常臃腫。
老狗看到麒麟哥這一手,發出難以置信的驚歎:“我了個去,拿個娃哈哈就能當葫蘆娃了。”說完他扭頭衝小李子伸手:“把王老吉的那個罐子給我。”
小李子拍掉他的手:“滾蛋,裡面裝着玉粉呢。”
“清點人數,大門一關,永不開啓。”老李的聲音,像是吃多了麻辣粉燒了喉嚨一樣,聽上去很刺耳,就像劃破天際的一顆小星星一樣,把這場正宗的生離死別給打斷了。
一聽到他的聲音,火靈嘭的一聲就給聞仲跪下了,然後行了一個我見過的最標準的五體投地大禮,然後紅着眼眶跑到我旁邊,早就泣不成聲。而紂王則抽着煙,也走了過來,悶頭不語。至於聞仲,他站在一個山崖面前,揹負着手,早上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風揚起了他的已經微亂的鬢角,一抹銀白在陽光下非常刺眼,非常刺眼。
“開始吧。”拽過小李子的手,然後用匕首在他手上狠狠一劃,小李子疼得嗷嗷之叫喚,怎麼都掙脫不了老李已經像雞爪一樣的老手。
隨着小李子的手上的血,滴在老李佈置的陣法核心上,然後整個陣法流轉了起來,霎時間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而老李不給我們看煙花的機會,朝老狗打了個手勢。老狗立刻會意,接着他想神經病一樣,把小狗小凌波吳智力這幫子人一個個全給扔進了門裡。
可等輪到我的時候,老狗卻向金花一招手:“踹他下去。”
金花一愣,然後臉上突然出現一種怪異的微笑,然後朝我看一眼。我馬上想反抗,但是已經爲時已晚,金花歡暢的笑了一聲,向我飛撲了過來,然後她就硬生生的撞在我的懷裡,而金花好像可以破掉一切的防禦,我的四姑娘盾沒有給她造成任何阻礙。接着我眼一花,就被金花給撞入門中。
而在眼前一黑之前,我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是糖醋魚在踹老狗……
……
怎麼說呢,雖然我已經陷入了黑暗,但是我很驚奇的發現,我知道我正在下墜,而且我應該是仰面朝天,但是我沒有那種自由落體時候的失重感,就好像在此刻我和我懷裡像小女孩一樣撒着嬌的金花只是黏在一起的兩根羽毛。
漸漸的,我的眼睛適應了黑暗,我赫然發現原來我和金花並不是在一片完全的黑暗中,我的頭頂居然有着像銀河一般的彎彎曲曲的星辰帶,而還有散碎的星星在不緊不慢的閃着。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花姐花姐,擡頭看星星啊。”我拍了拍懷裡摟着我腰的金花,要讓她回頭看看天上的星星,這種漂亮的星空已經好多年沒有看到過了,記得只有在小時候,停電的夏日裡。和老狗他們抓螢火蟲捉迷藏的時候纔看到過這麼漂亮的星空。
金花聽到我的話,好奇的扭過頭,看了好長時間,然後嘆了口氣:“好久沒看過這麼漂亮的星星了。”
我咳嗽一聲:“是啊,是好長時間沒看了。不過咱到底要往下掉到什麼時候?”
金花往我身上爬了爬:“管他呢,我還從來沒在男人身上睡過覺呢。”
我一愣,我了個去啊,這廝不是想在我身上睡覺吧?好歹我也是個男性,即使是親妹妹超過了十二歲也不能再睡一張牀了吧,小月六歲就不再跟我睡一塊兒了……
而這時候,我剛想跟金花商量一下,別睡我身上的時候,我旁邊突然傳來糖醋魚的聲音:“還睡覺啊?要不要你倆脫了衣服洗個鴛鴦浴?花姐不要這麼晚好吧?”
我還沒反應過來,小三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小媽媽,鴛鴦浴是不是很下流的事情?”說話時候,語氣怪怪的,好像在和糖醋魚一唱一和。
糖醋魚嗯了一聲:“可下流可下流了,小媽媽都沒和你二爸爸洗過呢。”
聽完這些話,我和金花都愣在當場,可我們真的只聽見她們在說話,而沒看到她們的人。不過隨後,幾道強烈的光打在了我的腦袋上,我眯起眼睛,原來是小凌波和小三浦打着手電站在我們面前,小三浦的臉上掛着一絲成人的戲謔。
我咳嗽一聲:“你們怎麼可以站在半空的?”
小三浦咬了咬嘴脣:“二爸爸,我告訴你一件事哦,你不要生氣。”
我一愣點點頭,示意不會生氣,但是小三浦拍了拍小凌波的屁股:“你說。”
小凌波整理了一衣服,捏着我的鼻子:“賤民!我們已經看你們兩個十分鐘啦!”
金花一聽,突然從我身上翻了下來,然後扶着我的胳膊用腳試探了一下,然後她臉色一變,從我身上往下一蹦:“媽的……”
而這時,吳智力這個大電池突然把小太陽給點着了,接着我頓時發現了我究竟是一個多麼傻逼的人。
我整個人,平躺在離地大概四五十釐米的地方,因爲被踹下來的時候,四姑娘盾沒有收回來,所以被金花撲倒時候,四姑娘盾就形成了一個水牀,直愣愣的躺在地上,而金花更是在我身上姿勢極曖昧的躺了半天。
我沒坐起身或站起來,反而把頭四周到處看了看,期望沒有多少人看到。
可……笑嘻嘻的小三浦、笑嘻嘻的小狗、笑嘻嘻的小凌波、笑嘻嘻的畢方、笑嘻嘻的老狗、笑嘻嘻的小李子、笑嘻嘻的還舔着嘴脣的狐仙人、笑嘻嘻的妲己、笑嘻嘻的老李、笑嘻嘻的傻貓、笑嘻嘻頂着個強光燈泡的吳智力、搖着頭一臉苦笑的小百合、叉着腰橫眉冷對的糖醋魚、面無表情的青嵐、紅着眼睛的火靈以及還在悶頭抽菸的紂王。
這……這……這他媽,這他媽還有誰沒在麼?
我看了看點着一根菸的金花:“花姐……”
金花揮揮手:“別問我,你要我以身相許麼?”
我話鋒一轉:“我們在哪?”
老李樂不可支的笑着說:“岐山,岐山。”
我指了指天上的星星:“怎麼這麼黑?”
而這時,麒麟哥一個閃爍出現在我面前,旁邊還帶着一個帶戴眼鏡的金髮美女。而這時青嵐和糖醋魚突然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蘋果姐!”
可青嵐叫完之後,突然沉默了下來,自言自語道:“蘋果姐是誰?”
我長出了一口氣,總算可以有人轉移目標了,於是我趕緊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一把握住蘋果的手:“恩人吶……”
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