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糖醋魚是個菜名,但也是個組合。
作爲菜的時候,它香甜可口滑嫩爽喉,魚的鮮美和糖醋的酸甜加上百合的清香讓人回味悠長。
而作爲一個組合的時候,它時而英姿颯爽,時而嬌俏嫵媚,時而小家碧玉,時而潑辣百變。糖醋魚的沒心沒肺膽大妄爲加上小百合的細緻周到規規矩矩,截然兩種不同的風格。糖醋魚嫁給我真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媽的,可惜了小百合,居然被吳智力這麼一二逼給佔了先手兒,我總覺得小百合配上哪個國際一流大腕兒明星都絕對不給人丟份子,吳智力雖然說也挺牛逼,可畢竟在我這種見天就跟一堆牛逼在一塊兒的大牛逼來說,他頂多就是個牛二逼。
糖醋魚自從知道小百合不會勾搭我之後,跟她的關係突然變好,轉變之快讓人瞠目結舌,現在糖醋魚逮住小三浦就不撒手,小丫頭估計到了午休時間,小腦袋在糖醋魚肩膀上一點一點的,睡眼朦朧,小百合則正在廚房裡忙着給我們做點心吃,而那個昨天晚上試圖自焚的傢伙正表情呆滯的在紙上寫供詞。
沒錯,被小月給嚇的,其實看過風聲的人都知道,刑訊的最高境界就是心理威壓、精神恐嚇,能讓一個連死都不怕的傢伙俯首帖耳,我就不信張涵予在小月面前能憋過三分鐘。
“讓我抱抱行嗎?”吳智力一臉渴望的看着糖醋魚,兩隻手不停搓動。
糖醋魚撇了吳智力一眼,拍了拍小三浦問到:“寶貝,你要這個人渣抱麼?”
我:“……”
小三浦揉揉眼睛,換了個方向,繼續半夢半醒,好像完全沒聽到糖醋魚的話。
吳智力摸着臉,衝小三浦說了幾句日語,小三浦回頭看了吳智力一眼,果斷搖頭,然後歪過身子靠在金花豐滿的胸部上,閉上了眼睛。
我衝吳智力一攤手:“看來你任重道遠啊。”
小李子這會兒正抱着畢方拿溼毛巾給她擦臉,聽到我說話,擡起頭皺着眉毛說:“你說畢方怎麼還沒動靜呢?”
正和小月說悄悄話的老狗扭過頭,看着睡了這麼長時間依然臉色紅潤有光澤,氣息勻稱的畢方小朋友說道:“她前段時間一個人吃了六個人的量,估計是冬眠。”
我點點頭,從金花嘴上揪下半根菸抽了一口道:“小月不是說她快長身體了麼?有空去買兩套大點的衣服,老穿童裝不是個事兒。”
小李子摸了摸畢方的肚子,可能是感覺沒怎麼瘦,滿意的點點頭。金花一個白眼飛過去:“禽獸。”
“我不是啊,我和畢方明媒正娶的,禽獸坐那看閨女呢。”小李子指着正癡呆看着小三浦的吳智力。
自從有了吳智力這麼一檔子事兒之後,小李子身上的壓力頓時輕了不少,畢竟大家都把鄙夷的目光輕柔的瞄向了吳智力了,他和畢方那檔子事兒,也沒什麼人提了。所以他現在也樂得欺負欺負吳智力,以寥表多年來的苦悶。
我咳嗽一下,從糖醋魚手裡抱過小三浦,仔細看了看,嘆了口氣說道:“真是個漂亮丫頭。”
糖醋魚猛點頭,悄悄看了一眼廚房裡的小百合,小聲跟我說:“咱倆趕緊生個兒子,長大了這丫頭沒跑兒。”
她這句話博得了衆多圍觀羣衆的一致好評,唯獨吳智力一人,臉色陰沉的說:“她親爸爸還在這呢。”
糖醋魚聽他這麼說,手一插腰,翻着眼睛說:“你覺得我兒子配不上你閨女麼?我可告訴你,我兒子的爹可是天下第一。而且還有另外一個天下第一的媽和一個家財萬貫的媽。”說完,糖醋魚看到了坐在旁邊撥指甲的金花,繼續說道:“還有個人間胸器的奶媽。”
金花聽完下意識的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胸部,迷茫的衝糖醋魚問:“怎麼這麼多媽?”
我抓了一下臉,咳嗽一聲沒說話,老狗來回看了幾圈:“我以後把我閨女嫁你兒子好了。”
小月擰住老狗的腰,咬牙切齒的說:“近親。”
小李子笑得嘴都歪了,指着老狗說:“就你這智商,我真他媽擔憂。”
我剛準備接茬兒的時候,那個寫供詞的傻逼把筆輕輕放了下來,雙手託着紙畢恭畢敬的遞到小月面前,小月接過,轉手遞給吳智力。
“字怎麼這麼難看?”吳智力接過之後第一反應說了一句這個話。
等吳智力看完了之後,把紙撕掉,一臉崩潰,指着那個正坐在角落面如死灰的傢伙對我們說:“我……我……”
老狗接話:“你想說我日吧?”
“我日啊,這個人是驅魔人協會的三巨頭之一。”吳智力指着那個傢伙一臉不可置信。
我們:“……”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他們一共出來了兩個狗屁的巨頭?”我摸着鼻子,想着昨天那個應龍和層層疊疊的打不死的醜貨,心中一陣惡寒。
吳智力搖搖頭:“三個都來了。”
小李子突然反應了過來:“昨天那個佈置陣法就是另外一個?”
吳智力點了點頭指着角落那個傢伙說道:“大科學家、強力戰士和陣法大師。我在驅魔人受訓的時候只是聽過他們的大名。”
老狗用腳尖掂了一下小李子的鞋:“昨天那逃跑的傻逼跟你比怎麼樣?”
小李子嘿嘿一樂:“我估計那傢伙就是看到我布了鐵盒子才跑的。是個渣,跟我壓根就不是一檔次的。”
“也不知道是誰昨天被打得狗樣兒。”老狗一臉不屑的說着。
小李子毫不在意:“總比那個被媳婦兒按牆裡的好。”
我咳嗽了一下,挺起胸:“天下第一還沒說話呢啊。”
吳智力點點頭繼續說到:“現在驅魔人整個組織的權利都被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掌握的,應龍就是那個人復活的。復活之後,應龍只聽那個人的命令。”
我聽到這,從塑料袋裡拿出那個疑似塑料的面具,扔到三他媽的巨頭之一的面前:“是這個吧?”
巨頭兄拿起面具,朝我們咕嚕着說了一堆話,吳智力翻譯道:“就是這個,組織裡的高層都帶上了,開始時確實能提高實力,但是後面整個組織都被控制了。”
“爲啥他沒帶?”我問吳智力。
吳智力手一彈供詞:“科學家要這東西沒用,最多給他調理一下身體。”
我從巨頭兄手上接過面具套在自己臉上衝吳智力說:“我也沒發現什麼啊?”
“這東西已經成了別人身體的一部分,你把別人眼珠子喊嘴裡能看見東西麼?”吳智力打了一個很噁心的比喻,我連忙把這破玩意兒扔到一邊。
吳智力指着供詞上說:“昨天襲擊你們的那種奇怪生物,還有很多,但是隻有很少一部分妖化了,沒妖化的最多也就是你們昨天碰到的那種。”
老狗聽完,扭頭衝巨頭兄大喊了一句:“你他媽的就不能把東西弄得漂亮點兒?”
小月這時候伸了個懶腰:“你們好囉嗦。”
我們:“……”
小月繼續說道:“反正該乾的事情都要幹,問得再清楚,沒用。”
小李子摸了摸自己肋骨,捏斷了手上的鉛筆:“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既然一切都按原計劃進行,那我們也就不在學他媽個戰略家了,知道是餓鬼道那個傻逼惹的事兒就行了,這個巨頭兄是個專門搞研究的,如果蘋果姐在這興許還能跟他交流一下,那個比腦白金管用的藥水兒雖然成分噁心了一點,已經算是動物製品了,可效果確實很牛逼。現在我們就是不知道昨天那個玩陣法的到底是個什麼樣兒的人,小李子摩拳擦掌準備和那傢伙大戰六百回合,定教那人慾仙欲死不得善終。
當小百合端着壽司進來的時候,小三浦已經摟着金花兒的脖子和她一塊兒睡得呼呼作響,看來金花的奶媽潛能正在逐步被開發,作爲一個奶媽,金花表示毫無壓力。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鐵塔般的男子與一名妖嬈的中年婦女大步的走了進來,張嘴邊說:“這個人是驅魔人三巨頭之一,昨天那個怪物也是其中一個。”
我們:“……”
“小魚爸爸桑,吃了吧?”我拿起一塊包裹着美好時光的米飯坨坨,沾着醬油往嘴裡塞。
凌大叔沒理我,只是一臉寵愛的看着小三浦。看了一會兒之後,搖搖頭,嘆了口氣,眼神在我和糖醋魚之間瞟來瞟去,我頓感威壓十足。
這時候後媽拉頓阿姨,走上前,抱起正在呼呼大睡的小三浦,親了一口,然後語氣肅然的說:“如果我知道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我會讓那個雜種體會到什麼叫酷刑。”
後媽阿姨說完,我頓時感覺空氣中瀰漫一股殺伐之氣,吳智力臉色如常,但是可以從他顫抖的嘴脣和兩隻用力攪在一起的小手上看出,他現在肝膽俱裂。
老狗嘿嘿一笑,開口說道:“不知道吧,其……”
剛說了一半,就被小月硬生生的給掐了,我滿腦子虛汗的看着老狗,這廝必爲攪局界的一朵奇葩,根本不分輕重緩急,跟這兩個終結者面前開玩笑,那就是自尋死路。
我回頭看了看吳智力,從他的面相上來看,他現在怕不是尿了吧?
“晚上你們的行動,要注意三點。第一,避開普通民衆,第二,避開公益性設施,第三,避開基礎設施。我會派人來配合你們的。”小魚爸爸桑說完,很帥的一甩風衣,走了出去。
拉頓阿姨把小三浦塞到我手裡,衝我微微一點頭:“如果你們找到了這個孩子的父親。殺!”說着還用手在脖子上劃了一下,巨龍的威壓橫跨歐亞大陸。
吳智力突然站起身,捂着褲子就衝進了洗手間,看來他這次是真的尿了。
拉頓阿姨一走,吳智力探頭探腦的從廁所裡出來,長出一口氣,衝我們無奈的一笑:“她是真要殺。”
說完,他一個側身,單膝跪在小百合面前,雙手託着他那兩把破刀,高舉過頭,用日語說着話。
而小百合喝着一杯清茶,完全無視吳智力的舉動,只是摸着小三浦的腦袋,不言不語。
氣氛突然變得很詭異,吳智力說完一堆話就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我拍了拍旁邊的老狗小聲問道:“他這是要幹啥?”
“興許是求婚,晚了。”老狗不屑的說着,手裡拿着一根沾了芥末的黃瓜。
小李子把臉湊過來小聲說道:“活逼該。”
我咳嗽了一下:“別整天把生殖器掛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