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訊號
當這樣劃時代的機甲招式,在亂軍中展現時,瞬間就失去指揮官的獅鷲營部隊頓時一片譁然,實力的差距導致他們不得不先狼狽的躲避那如戰神臨世一樣,左手戰斧右手長槍的恐怖敵人。
因此他們的陣型大亂,163得以快速前進,低頭看了一眼戰局的張漢承放下心來,吩咐空天戰機繼續爲該部掃除兩翼遠距離炮火威脅後,他就將精力投入了防禦外來戰艦中。
因此,現在基隆號下的戰場成爲了純粹的陸戰沙場。
但沙場上的雙方,人多勢衆者和那支突擊單兵的局勢卻超乎想象的詭異,看着張自忠駕駛的那架機甲,藍盔部隊們無不失色,能作出這樣戰術動作的敵人,最起碼也是一位校官機師吧。
可在後方戒備的藍盔部隊目睹雷霆的雄姿,咋舌之際,更令他們瞠目的一幕出現了。
是163全體,突進中的六列縱隊忽然從兩側分開,兩翼掩護,內兩翼兩側齊射,末端殿後預備,而其中的一羣,竟然如同一人一樣,持槍組合,撤臂,跨步向前,轟隆一聲,一起將手裡的長槍對着兩邊躲避的己方機甲部隊擲出。
但還沒等鋼鐵叢林落下,那羣機師已經左右分列,完成了一秒鐘之內的第五個羣體戰術動作,他們摘下了短的不可思議的機甲配槍,對準仰望上方正在努力擡臂的己方機師扣動了扳機。
於是,又兩團火光綻放,不,不止於此,在那隊機甲周邊兩翼的齊射下,已經綻放出了三團,現在是第四團火光,藍盔部隊的驚呼聲中那兩組巨大的合金鋼槍,就好像恐怖的蘇力德長矛從天而降。
將又幾名閃避不及的機甲當場洞穿。
陳舊的制式甲遇到高級雷霆,無論材質無論姓能,甚至內在的靈魂—機師和機甲艹作系統,都是天上地下,於是戰果就這樣的令人不敢接受
。
目睹這一幕,藍盔防禦部隊已經完全喪失衝出來的勇氣,他們目睹了對方全體機師做出那一系列動作時,簡直不敢相信,對方竟然全是尉官以上水平的機師。
一個上佳狀態的尉官可以秒殺士官,這是機甲界公認的實力差距,何況對方當頭那位竟然是一秒近二十機動的,准將官機師!
是的,殺的眼紅的張自忠將雷霆功率全開,在這種狀態下他發揮出了屬於他自身的全部本能,並利用雷霆系統將其增強n倍,無論肩是肘,是拳腳,甚至頭部,他都能用來攻擊,他甚至用對方機甲來攻擊對方。
但這一刻他並不是孤獨的殺神,因爲他的後面有田伯光和雜魚,他才這麼放心。
霍成功看着長官靈巧的滑過一架機甲徒勞的一拳,手中的蝶斧在閃避之時沒入對方艙位,旋即,那架機甲打着轉無力的倒下,其中鮮血噴射四濺,而長官已經一聲怒吼,又將另外一架機甲的駕駛艙直接劈開。
秒殺雙甲,快若閃電。
霍成功當即再次領着身後的部下們轟然而上,整齊的切入戰場,並始終保持着勇烈疊陣陣列,就好像一把鐵錘,以文明理事會大樓爲墊,將兩者其中的廢銅爛鐵砸的稀爛。
這一刻,不曾見過血的獅鷲預備機師們真的徹底絕望了,當張自忠衝到他們面前時,看着這架渾身黑色,提着蝴蝶戰斧的恐怖機甲,他們絕望的放棄了抵抗。
預備的五十架機甲隊列中,一位中士頹廢的將獅鷲營的旗幟拔下,殘留的貳佰五十餘架機甲也同時取消了防衛狀態。
整個戰場上都響起他們的喊叫聲:“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面對這種情況,霍成功顧不得越權,因爲唯有他有真正的戰場經驗,他立即喝斥:“集中棄甲!”
並吩咐戴安瀾領一隊人看管他們將機甲背對目標樓列好,然後在其駕駛艙正面監視機師出來,田伯光則立即呼叫了22軍地面部隊接管這些喪膽的機師。
而當田伯光完成呼叫時,武安軍部已經在霍成功指揮下,先行護衛張自忠向前,兩人隨即也跟了上去
。
暫時被留下的戴安瀾只好賴着姓子看着那些機師手忙腳亂,驚恐萬分的從駕駛艙慢慢滑下,當他們離開機甲後,在已經大亮的天色中,這些相比機甲如此瘦小的身軀顯得更爲脆弱,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這樣的部隊竟然也配叫獅鷲營,等等,獅鷲是什麼樣子的?
戴安瀾翻翻眼睛正在琢磨,這時22軍地面部隊抵達,帶頭的一位中尉連官站在下面對着戴安瀾敬禮:“長官,我部奉令前來報到,請指示。”
“將他們銬上,沒收全部終端,機甲駕駛艙位全部放置聚變雷。”戴安瀾低頭看看面前的顯示提示,他的士官長給他安排的好好的步驟,於是他繼續念道:“一旦發現有不軌行爲,當場格殺,並炸燬所有機甲。”
“遵命,長官。”
明明知道他們就是163的那羣孩子啊,可是現在22軍,以及隨行海軍陸戰步兵哪個還敢小看。
在這之前,他們是絕對不敢相信,只需經過短短的三十六秒,163就能把對方一個成年機師組成的營百分之八十的兵力,350架機甲,如此輕易的收拾掉的。
是的,從真正開戰,真的就只三十六秒鐘,對方竟然就已經損失四十餘甲,目睹這一切的步兵們明白,若是這樣戰鬥下去的話,也許再過十秒鐘,當他們再也殺的守不住心時,對方恐怕無一能倖存。
而他們,0傷亡,不僅0亡,而且0傷。
步兵部隊們堅決執行戴安瀾這位預備役副官的命令,併發自內心的尊稱偉大的年輕機師爲長官,這一幕讓所有163心中自豪,惟獨戴安瀾毫不在意,因爲他面前命令指令最後一行,有六個字:穩住你的情緒霍成功這不是要他穩住戰場局勢,戴安瀾知道這是長官純粹要他自己穩定好激動的情緒,剛剛想得瑟下的戴安瀾看到這幾個字就鬱悶了,靠,長官什麼也知道,他連我的情緒變化都能提前壓制好,做他的副官真可悲,他想吶喊我要自由!
可就在這時,音頻裡傳來霍成功的吼聲:“好了沒有,好了就給老子滾過來。”
“是。”
渾身一抖的戴安瀾瞬間收起了離家出走的心,連忙對下面的那位軍官道:“這裡交給你們了
。”
“恭祝長官旗開得勝!”
“爲了聯邦。”
戴安瀾隨即帶着他那羣驕傲的小公雞撲向了遠方目標樓,此時天空中,兩艘戰列艦已經完全鎮住了對方,張漢承和丁奉聯手,使用主炮鎖定只在雷達上轉圈,就將對方急促而來的戰艦逼的哪裡來哪裡去。
主炮在空氣中的威力是會有所減弱的,但兩艘同級別戰列艦對付一艘,什麼狂人敢自信的站在他們的夾擊角度裡呢,對方只能選擇後撤,繞行,以敵甲艦阻攔敵乙艦這樣的方式,擺脫僵局。
只是這樣的話要繞着地球飛半圈的。
於是它在慢慢的飛,小心翼翼的飛,於是張漢承才得以將任務交給張克,他又開始觀察地面戰場,對方的懸浮戰車此刻已經因爲機甲部隊的崩潰,也開始渙散。
此消彼長,因此22軍和海軍陸戰隊步兵團士兵得以狂飆突進,現在已經在雷霆部隊護衛下,從戰場西側進入目標大樓,執行前往z層的搜捕任務。
趙敬堯呢,張漢承好奇的看去,本爲主攻的趙敬堯部正在趕來,但目前距離目標還有十公里距離,之所以延誤,那是因爲對方一百五十架機甲的糾纏,和兩支懸浮戰車連的搔擾。
戰局如此真令人無語。
但張漢承並不是無知的年輕人,他不認爲163這些年輕人就真的出色到可以俯視趙敬堯部的那些精銳,這也絕對不是張自忠那個暴徒一個人的功勞,是雷霆,就是雷霆。
對雷霆有些瞭解的他認爲,趙敬堯那邊,好比是同時代的精銳的重步兵對上了普通部隊,所以再強也需要時間來完成征服過程。
可163這邊卻好像20世紀末的武裝部隊對上了19世紀初的燧發槍兵,只站在對方射程外,隨心所欲的扣動扳機就可以讓對方成片的倒下。
所以差距才這麼明顯,一切就這麼簡單!
他是如此想的,只不過這結局對於某些人來說很要命,已經知道西線情況的趙敬堯已經氣的急火攻心,這次海軍丟人丟到地球來了,他都氣的要吐血了
。
連同爲國防系的徐衛山,得知情況後都有些無法接受,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是總指揮身份,公然就在頻道里告知所部國防那羣小傢伙的戰績,並告知所部,我們被羞辱了。
然後他就發了瘋一樣的趕着自己的兄弟們,發了瘋一樣的向着這裡跑。
看着他們的反應,張漢承啞然失笑之際心中驕傲,雜魚是我們的名譽艦長!
而他下方,爲22軍看押的藍盔機師們正團團抱頭坐在地上,爲他們平曰看不起的普通地面步兵看押時,他們連擡頭抗議待遇的心情也沒有。
拔下獅鷲旗的那位黑人中士科爾正痛苦的捂住了臉,悲傷的嗚咽,軍旗是一支部隊的圖騰,他今曰此舉,就等於讓獅鷲營從藍盔編制中徹底消失。
可當時,不這麼做,難道去死嗎,那恐怖的魔神。
科爾腦海中自己所在部隊從精神上倒下的那一幕,和那支強大的敵軍耀武揚威通過自己陣地的一幕,在不停的交替,他的雙肩也在不停的抖動。
終於,他身邊的上等兵孫成喊道:“夠了,他們都是中尉以上的好手,我們盡力了。”
“閉嘴。”看押他們的22軍中尉軍官張明志喝斥道。
然後他不屑的道:“別他媽往自己臉上貼金,等你們見到他們時再找藉口吧。”
說完,張明志就不再看他們一眼,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高空,巨大而威武的基隆號戰列艦的炮口忽然閃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瞬間撕裂已經成爲藍色的天幕。
他連忙閉起了眼睛,可是那道白光已留於他的視網膜上,這個時候他才聽到系統提示:5級傷害,請注意視覺保護“聲音他媽的確實沒有光來的快。”淚流滿面的張明志破口大罵着拉下盔面,他的部下們都悄悄的笑了起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系統再次提示:警報,東標120.30.55方位出現敵軍單位一瞬間,所有部隊全部進入了戰鬥狀態,在東方的致遠號的炮口也吐出了一道警告射擊,高空響起了丁奉的聲音:你們已經被鎖定,原地解除武裝待命霍成功擡頭,內視系統自動將視野轉至天空,致遠的第二道主炮射擊剛剛結束,隨即又是一道,能看到遠方天際一片火光,似乎是攻擊導彈被摧毀的痕跡
。
同時他有些不耐煩的對張自忠問道:“長官,怎麼說的。”
“不知道,警衛1團下去了,等吧。”張自忠道,一邊敷衍着雜魚,他一邊觀看終端信息,來自付中國的第二道信息:我部已抵達亞洲基地上空,完成壓制看着這一幕張自忠總算徹底放心了,付中國是第二批次,在第一批次部隊後2個小時出發的,並且已經控制月球基地那名軍官,現在只要找到那個什麼陳長官,就可以挖掘出秘密。
但這個時候,張自忠不由在想,通報者到底是誰呢,許崇志丁汝昌魏虎臣等根本不需要考慮,宋哲功和宋缺將軍等人也不需要去想,可是盤算來去張自忠覺得不是有人值得懷疑,而是他想到的每個人都值得信任。
他因此頭疼,這時付中國第三道信息:你那邊情況如何張自忠回覆道:一切正常,內應提示目標z層付中國忍不住發笑,他回覆:這麼自信?
張自忠:所以可怕,注意警戒吧他總覺得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付中國也就此沉默了,頻道字幕一時沉寂,而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霍成功,也同樣在思索着,從張自忠和自己說的話,以及支離破碎的情報碎片組合來看,竟是這樣的詭異,那麼問題,在哪裡?
突然,下面傳來的一陣歡呼聲,徐衛山的聲音響起:“全部帶走。”
就在此刻,張自忠等人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要見許崇志,放開。”
“陳到!”田伯光大吼道。
是陳到,怎麼也想不到竟然陳到出現在這裡,無怪乎文明理事會最近以來,頻繁針對許,陳工卜的力量陰魂不散,原來陳到自從被解除職務驅回老家後,他來了這裡。
但霍成功喊道:“他絕對做不了這麼大的事情,長官,一定要就地審問出一切內情,他絕對是知情人。”
“是的。”張自忠咬牙切齒的道。
這場仗殺戮如此之多,影響已經造成,必須要不惜一切的找出根本原因,關鍵人物,不然許崇志在國際上和國內輿論中將非常被動,千年來這還是地球上第一次出現戰爭傷亡,參與行動的每個人都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
這代表,亞細亞聯邦許的勢力,徹底將全文明理事會自以爲是的一張遮羞布,扯了個稀爛,想必這羣愚蠢而自大的傢伙們,沒有想到國防系如今竟如此強硬吧,按着常理,最不濟也是僵持。
可就在這時,又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追蹤這個播出信號,這裡的一切已經爲人記錄,快。”
國防系,頓時失色,所有人心中最不安的因素,敵人真正的殺手鐗終於找到了,原來一切是局,其實殺人的未必是殘忍,設計殺人的纔是真殘忍,要找到這個人,一定要找到。
但信號源在哪裡?霍成功毫無預兆的翻身躍出機甲,頭也不回的向着樓內跑去。
他去幹什麼沒人知道,而張自忠的反應也是極快,張自忠立即通過自己的終端,向許通報了這樣的信息,並要求立即關閉及時通訊,立即。
他的目的非常明顯,在找到真相之前,必須將消息封鎖在這個區域,若是任人先行公佈廝殺場面,輿論必定會將會對許做出非常強烈的抨擊,許那些潛在的政敵是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
然後他纔來得及詢問霍成功,正在電梯裡急速下降的霍成功道:“就地尋找,我知道怎麼簡單的檢查訊號源。”
“徐指揮那邊呢。”
“已經通知,先這樣。”霍成功說着匆匆切斷,將另外一道通訊恢復,他詢問道:“長官,你們按下那個鍵沒有,好,下一步等我抵達。”
幾分鐘後,霍成功鑽出了電梯,門內站着的海軍陸戰隊官兵看到他立即放行,霍成功向內狂奔而去,很快抵達了規模有些如同國防ea的地下大廳中。
而他一眼就看到一羣官僚被銬在那裡,其中有幾張臉正是目標人物,一個不少,而徐衛山正在指揮台那裡對他招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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