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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狠狠拍了下張自忠喊道:“當我們抵達時,這羣雜碎已經享受了冰火九重的樂趣,他們甚至連扣動扳機的力量也沒有,就那樣屈辱的臥倒在渾濁的泥水裡吐泡泡。”
他越說似乎越激動,現在他準備談談對方臥倒時的姿態了,霍成功看的出來,好了,該讓他閉嘴了,雜魚趕緊插嘴:“如果田長官的這個計劃可以艹作的話,那麼我敢保證我們的地面戰爭根本沒有什麼艱險可言,長官的提議很對,我認爲就現在而言,我們就好像一羣星際時代士兵對上二戰士兵一樣,我們不該和他們面對面去廝殺,而該大範圍的控制他們的環境,壓迫他們崩潰。”
“是這樣的。”田伯光道。
好險跑題又被雜魚拉回來的田伯光目光炯炯的看着張漢承問道:“你認爲呢。”
“我們在空中飛,他們在地面跑,我認爲你的想法很對。”
張漢承說的是真心話,他甚至都有點佩服田伯光這混蛋了,田伯光的手段不出奇,問題是,他能很輕易就跳出固定思維模式,找準雙方之間最大差異之處,然後又使用出最合適,也最不會引起他人反感的手段來解決戰鬥,這就是藝術了。
而將平凡手段做出神奇效果,這則是本事。
看着田伯光,張漢承發自內心的道:“不錯,這份計劃書上報的話,我想任何人也會眼前一亮的。”
可田伯光這傢伙卻立即強調:“這可是我提議的哦。”
莫妮卡忍不住撲哧一笑,田伯光這混蛋啊,她咬着牙看看田伯光,問道:“大規模的人工降雨確實可行,但是你想過沒有,我們空軍的作戰任務就會很緊迫,我們先要在惡劣環境下空降你們和機甲,然後再去搔擾敵軍,而要知道那裡可沒有什麼停機坪。”
張漢承做出了回答,他道:“基隆號可以在太空接應你們,就算有電磁風暴,我們在近地軌道的固定位停留,你們也能找到的。”
另外他說:“既然不是在敵人核心區,那麼我認爲機師和機甲投放不如由基隆號完成更好。”
說着他指着之前田伯光說過的一個地方,海岸線,指着那裡張漢承道:“機甲和機師完全可以在那裡登陸。我們基隆號從該太平洋最核心區進入大氣層,看這個角度,我們進入位恰恰在目標視覺的地平線下。”
但霍成功否定了,他連忙搖頭,這個時候的張漢承可能還不能體會到,在一場劇烈的電磁風暴中,進入一顆行星氣層後,艹作戰艦的難度。
那時候,戰艦要面對的是行星引力,混亂磁場,以及更多會導致精密儀器出現問題的神秘玩意,雜魚說不出那些玩意來,卻知道那些都很可怕。
越是強大的武器有時候越脆弱,就好像世間最強悍的太空堡壘,假如接近一顆行星的話,也將是一場可怕的災難,就是這樣的。
他這麼堅持,張漢承未免有些覺得雜魚小題大做似的,張漢承不由問道:“你難度不相信我們的技術?”
“對不起長官。”
雜魚也不回嘴,他立即艹作光腦切入界面後,模擬出一顆地球式行星和一艘戰艦,隨即他選擇了降落模式,卻在地球行星上模擬出了等量引力和磁場混亂。
只幾秒鐘,戰艦進入行星範疇之後,系統就發出了警報,要求使用手動艹作。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例子而已,然後雜魚看着張漢承不再說話了。
因爲現在人人都知道了,這意味着有多危險,要手動艹作一艘巨大的戰艦,在失去光腦的有效幫助下,進入一顆混亂行星的範疇內,再完成那些有效的戰前佈置,這又怎麼可能呢。
星際時代以來,最敢冒險的海盜都明白,只有蠢貨纔會艹作戰列級別的戰艦靠近非常態行星,更別說進入其範疇了。
對此,張漢承也只好嘆了口氣,並抱怨道:“如果不是爲了活捉那混蛋,基隆號在太空隨便一次主炮轟擊也就夠了。”
其實他抱怨的並非這個。
不過就在這時,雜魚提議:“同時派遣部隊搜索克里姆林宮吧。”
然後他對張漢承道:“長官你的大部隊可以進行這方面的作業,你看怎麼樣?”
這不是在商議,這分明是在分功,伊凡歸我們裝甲部隊,佔據要塞的榮譽就歸你們海軍,至於莫妮卡的空軍嘛,雜魚覺得她能夠呼風喚雨已經很不錯了呀。
這是因爲雜魚聽到了張漢承的抱怨,所以雜魚才這麼分配,而幾乎瞬間,田伯光和張自忠就明白了雜魚這種老道的體貼,他們連忙點頭,這兩個傢伙也絕口不提莫妮卡怎麼辦。
張漢承看的心中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對於雜魚這種上路,他還是很感謝的,畢竟整個戰役他總在太空沒有親自艹作什麼的話,這對於他來說,確實丟人了些。
然而現在一切不成問題了,雜魚分出了蛋糕。
於是張漢承也連忙點頭。
惟獨感覺到了他們之間一些詭異的莫妮卡,卻找不出其中蹊蹺之處,在海恩裡希威望羽翼下的她是不可能理解普通出身的軍人們,在面對榮譽時的心中算盤的,所以她很納悶自己的感覺。
而這個心直口快的女孩子這就問道:“你們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似的,怎麼回事?”
“什麼?”雜魚立即一臉茫然的看着她,眼神天真而懵懂。
田伯光則連鬥雞眼都出來了,他問:“啥?”
還是張自忠厲害,才和兄弟們聯手丟了莫妮卡的張自忠,竟然還好意思,裝的沒好氣的喝斥莫妮卡道:“難道你沒有參加我們的協議嗎,現在該好好想想怎麼讓我們的計劃由我們實施,我認爲這不僅僅是雜魚的事,你也該出分力才行。”
“哦。”莫妮卡這下總算懂了他們爲什麼似有心事,她連忙很內疚的道:“我會努力的。”
張漢承險些笑出來,他趕緊起立:“好了,那具體就這樣吧,我看莫妮卡和我的人負責空軍計劃安排,你們負責機甲作戰,我另帶一部負責氣象作戰計劃,最後彙總給田上尉,一做好,我們就聯合簽名上報長官部怎麼樣?”
說道這裡他一拍腦袋:“費雷上校之前通知我,我們要在六小時後回到白令海,我們時間不多了,快。”
“好,幹活。”
於是,一羣人全動了起來,其中其實只有雜魚最輕鬆,因爲之前田伯光就做好了陸戰計劃,所以,他現在很遊手好閒的竄到了張漢承那邊,去看他們怎麼制定氣象作戰計劃。
張自忠和他一樣遊手好閒,但張自忠竄到了張克那邊。
他要看看他們和莫妮卡的人是怎麼制定空中計劃的,這對他來說,可是個學習的好機會。
而田伯光,最忙,他兩頭飛奔,忙的口吐白沫卻精神抖擻,要知道這計劃書署名排頭第一可是他呀,想到這個再想到被長官部通過,再想到計劃得以成功實施,再再想到戰後授勳嘉獎,他能不興奮嗎?
“這個官迷。”霍成功在心中嘀咕道。
但雜魚的臉上卻帶着笑意,因爲他是看着田伯光怎麼樣成長至今的,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真的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田伯光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曾經留於他記憶裡的,那位猥瑣的中尉早就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則一位在今生再遇之初,在天網裡跟隨他,在現實裡關心和欺負他,在業餘時總努力學習和鍛鍊,在夜晚卻拼命滾牀和耍賴的,可親可敬可愛而又可惡的人。
只是短暫的一段時間而已,但他就這樣成長了起來,現在已經是國防第二副官,並確定了自己地位的人。
看着他,雜魚再想到之前被費雷叫過去嘉獎,至今沒有回來的隆美爾,未來的名將啊,你這次的未來會怎麼樣呢,那個年代裡的埃爾文橫空出世是在六年後和亞細亞的初戰時,但現在他卻是自己最堅定的追隨者。
命運就是這麼的令人唏噓和感慨,一切都面目全非了,也不知道許約現在怎麼樣。
想到許約,許約的笑容就掠過了雜魚的心頭,暖暖的,那麼明眸皓齒的女孩,她今生今世一定會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子的,一定的。
想着這些,雜魚握緊了拳頭,向前一步。
他要鬥志昂揚的去參與計劃推演。
恰恰衝過他身邊的田伯光卻一驚:“救命。”
但,晚了——轟。
田伯光狼狽的扶助了一邊的合金壁,氣急敗壞的看着他對面那瞠目結舌的雜魚,長官怒吼道:“老子在忙,你他媽的不幹事也就算了,還絆我一腳是幹什麼?”
他是真丟人了呢,所以雜魚大爲惶恐,連忙道:“對不起長官,卑職在想些事情,沒有注意到。”
可田伯光不答應,他繼續舞動手裡的光腦記事本,繼續怒吼:“你就是故意的!我看的出來。”
張自忠擺擺手,爲霍成功證明道:“雜魚不是故意的,剛剛站在那裡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笑的像花癡一樣,一看就是真的在想事。”
田伯光立即對他喝道:“你又站在他那邊。”
張自忠趕緊舉手,得了,我不說話行了吧。
霍成功也好認了,好吧,隨便你怎麼說吧,不過霍成功看着田伯光提醒道:“時間來不及了哦。”
哦,我要升官呢,田伯光這才轉身,但他還是對雜魚惡狠狠的道:“你給我記着。”
霍成功則當即不屑一顧。
周圍的人爲這三位上下級之間的特殊氣氛而無不捧腹,可那三位卻很快又沒事一樣的湊了一起,開始商議了起來,這就讓很多人徹底爲之無語了。
但張漢承例外,因爲張漢承早麻木了,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他懶得去管這三位的內訌種種,不多久後他詢問各組進度如何,在得到肯定答覆後,張漢承將自己負責的計劃書發給了田伯光,並道:“田長官審覈吧。”
田伯光可以和雜魚擺架子,怎麼好意思和軍銜比自己高的張漢承擺架子呢,田伯光連忙扯道:“指揮官唰我呢。”
不過他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張漢承的計劃裡。
看着他那副認真勤懇,一心爭功只會向上爬的模樣,張漢承笑着捅了一下現在站在了他身邊的雜魚,低聲道:“哎,雜魚,這次他要升少校,你想當個什麼?”
但他沒想到,雜魚竟然嚴肅的看着他,然後道:“卑職等如此努力,是一心爲了聯邦爲了總長,而絕非爲了自己的區區地位。”
張漢承立即…雜魚卻笑着跑掉了,氣的張漢承連連搖頭,然而就在他們準備之際,費雷上校發來了訊息,要求基隆號配合黃金獅艦所在的奧丁軍團後勤做好戰艦固定工作。
他順便提醒:總長下達最新命令,要求返程時間提前。
“好的。”張漢承立即安排了下去。
同時問張自忠道:“不會是前線又出什麼狀況了吧。”
“應該不會,十有八九是老頭子們想看看小雜魚吧。”張自忠很不負責任的胡扯了這麼一句後,一拍光腦喊道:“田伯光,這邊的也搞好,你接受。”
“好的。”田伯光按下了Y,至此所有計劃分部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他的事情了。
田伯光不僅僅要完成文字部分,還要完成模擬式的,紅場行星登陸戰的演習推演,他接下會非常的忙,所以這傢伙一接受完了就捧着他的未來前程屁顛屁顛的跑回了自己房間去了。
而既然要返程,莫妮卡也還要任務要做,於是她招手:“嗨,送我出去。”
“好的。”雜魚連忙去找車,他之所以這麼痛快是因爲,因爲他不這麼痛快就會很不痛快。
但他的爽快讓莫妮卡眉開眼笑,她得意洋洋的看着張自忠:“你見過雜魚這麼聽話嗎?”
可張自忠卻說:“你還是看看雜魚到底是爲你找車了,還是趁機跑了吧。”
莫妮卡一驚,不過她纔回頭,門口就響起了雜魚的喊聲:“快點!”
“好的。”莫妮卡連忙跑去。
這下,張自忠回頭對着張漢承道:“歐羅巴的男人們見過她對哪個男人這麼聽話嗎?”
指揮室內的軍官們大笑起來,莫妮卡倉皇上車,雜魚則從另一邊跳了下去,擺手:“再見莫妮卡。”
“走開!”莫妮卡喊道,並狠狠的踩下了油門。
車立即如離弦之箭一樣的竄了出去,懸浮車捲起的風險些把雜魚帶到車底去,霍成功嚇得臉色發白,與此同時戰艦上的超速警報聲也響起,並在瞬間,強制姓的制止了該超速車輛的前進。
於是…啊!莫妮卡尖叫了一聲,胸口被安全帶勒的都變了形,她臉色發白眼睛發直的向前,再被安全帶狠狠的拉回撞上了靠背,而懸浮車,熄火,落下。
霍成功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繞過車身,來到車邊,終於看到莫妮卡正坐在裡面忙着整理衣服,順便拍打胸口安撫着自己的情緒,那裡,波濤洶涌。
雜魚,趕緊後撤。
但他卻忘記了後視鏡的取景角度,結果他很快就看到車窗落下,車內直接伸出了一隻右手並對他豎起了一根中指,中指豎在了那裡半天,還搖了搖,然後才以龜速揚長而去。
站在那裡的霍成功看的啼笑皆非,他嘟囔了一句什麼,轉頭要去叫張自忠,可一轉頭他才發現,指揮官們竟然都站在那裡,在以一種看好戲的眼神看着他,這一幕讓雜魚終於忍不住跳了起來:“你們是不是太無聊了點?恩?”
“不無聊。”張漢承道:“好了,你歐羅巴的女人走了,現在許約小姐來電,在指揮台。”
“什麼?”霍成功一愣。
張漢承連忙道:“放心吧,我們沒說你去找莫妮卡了。”
雜魚大囧:“什麼呀,我是奇怪她怎麼不撥打我的終端。”
“她和魏延長官一起。”
什麼,許約抵達前線了,她瘋了嗎?霍成功連忙跑了進去,一進指揮室,他就看到大屏幕上,無聊的少女正坐在那裡左看看右看看,她邊上是歪着檐帽敞着軍服叼着雪茄,形象如同匪首的魏延將軍。
而一看到霍成功,魏延就喊了起來:“雜魚,你趕緊把你這個煩死人的妞給我帶走!”
許約則立即滿面通紅的對他拳打腳踢。
霍成功啞然失笑,看來許約把將軍折磨的要瘋了吧。
不過他還是先行對魏延敬禮道:“長官好。”
魏延點了點頭,對許約問:“我回避一下?”
說着他竟然真站起來走了出去,許約看看他咯咯一笑,就回到了鏡頭前對着霍成功道:“你最近怎麼樣?”
“在執行任務啊,抓到那傢伙了。”
“恩,我知道的,又是你立的功,你真了不起,呀,他們怎麼全在這裡。”
霍成功回頭,張自忠爲首各位開始假裝很忙,霍成功苦笑着對許約道:“我們馬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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