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網易雲熱評》中的一句話:
你是我仰的萬夢星河,是我書的九萬情意,是我陷的無色茫海,一瞬對視,便道是心中有鹿來,人間不值得,你,值得。
本來,也只是爲了完成來人間走一趟的任務,也知道會有哭也會有笑,然後完成出生,成長,結婚,生子最後到老這一個過程,就這樣用腳一想都知道的劇情,但是她可沒想到還收穫一個“陳簡博”。
“歪,走路看路。”“歪,出門帶腦子。”“歪,不許穿暴露的衣服。”“歪,熬夜爆痘。”“歪,歪,歪……”
“誒,你都說了那麼多句了,現在輪到我問你了喔。”露出一臉淫笑,她一字一頓地說,“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
“對!你沒有聽錯!就是和我!一起回家!”完全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她使勁地晃了晃臉。
“可!以!”他學着我的模樣,盯着她的眼睛說。
說幹就幹,放了學,他們一起奔向車站,然後奔上了開往“馬踏”的那一輛賊車。
本以爲,他說的回他家也可以在馬踏車站再轉車,本以爲,回她家的路上經過馬踏,於是他們兩個以後都可以找到他們家的一箇中間站一起搭車回去,但是事情並不是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然而!從馬踏回他家比平常那樣回去麻煩多了!由於第一次帶他去馬踏,他們找不到回他家的車,當時可把他們急壞了,可把她快急哭了。哪怕在那種快絕望的情況下,她還是沒忘了佔他便宜,管他當時願不願意,直接把他按住在停車站點的柱子上就是一頓親。
她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最後在她的急中生智之下,她去問了摩托車司機,得知去馬踏高鐵站是有回他家的車的,可把她開心死了。
像幾十歲的老大媽一樣,苦口婆心地再三叮囑司機,一定要把他送過去那裡啊,一定要把他送過去那裡啊。
後來,他和她說,就是因爲他被她搞得在司機看來是個不識路啥也不懂的大傻子,所以司機坑多了他十幾塊錢。
“吶,軟糖給你。”
“吶,山楂條給你。”
“吶,葡萄乾給你。”他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徑直地從第一組第二排走向遠在第四組最後一排的她。
把一袋又一袋零食拿過來投喂她。
“喂,好多人看到啊。”這也太令人害羞了吧。幾十號人物就這樣看着這一幕。當時她心裡的小鹿都不知道蹦的多快,都不知道它跑到遠方多少米去了。
“那又怎樣。”然後他又徑直在大家的注視下沿原路返回,眼睛都不帶轉一下。
之後的一段日子裡,接二連三地收到他給她買的小零食,一大包一大包的。
猝不及防,他從一個宿友的隨身書包裡,掏出來兩個公仔給她。這天,一樣沒有帶書包去吃飯回宿舍的他,在經過跳蚤市場正在擺攤的公仔掛件店時,停下了腳步,選了兩個最符合她少女心的粉嫩的公仔“小豬”和“小白兔”,然後拉住宿友,就是拉開他的書包鏈子然後一塞,搞定。
收到這兩個公仔她是完全想不到的,他竟然會突然在沒有帶書包然後那種場合下,給她買了!而且她當時完全沒有和他提過她的少女心,他還是知道了啊。
“我承認,我們承認。”在面對領導的質問下,出於一種害怕他的威逼利誘不得就把他們抓起來不放,害怕他們不承認的話就會被公開處刑的心理,她的聲音都顫抖卻又很堅定地說。
他們是沒想到的,整個一個學期都被他光明正大摟着遊走在整個校園的幾乎每個角落都沒有被抓到,反而是在高考的前兩天被一個領導在飯堂抓到。
“站住,你們在幹嘛。”看他們沒有反應還是繼續往樓梯下走,他加大了聲音,“說的就是你們,停下!”
從前所有因爲害怕這個時刻的慌張,緊張,崩潰,彷徨,謹慎的所有負面的情緒,都一下子彙集在這一刻,害怕歸害怕,但是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麼令人窒息活不下去,還是能接受的,是她此時最大的感觸。
“你們在幹什麼?”校領導用像是捉到奸別人多次不承認也硬要證明自己是對的,然後用他那大聲的音量逼供他們,“我問你們是不是男女交往過密!”
“我承認,我們承認。”太害怕了,她承認,真的承認,他們都承認了,校領導你能不能放我們走啊。她在心裡默唸。
“我們承認,但我沒覺得我們這樣有什麼錯。”面對校領導,他還是一臉不怕死那樣直面他說。
“還不承認錯誤?我和我老婆那麼大歲數,結婚那麼多年都不敢在公開場合摟摟抱抱,你們竟然在飯堂這種大場合下摟抱,你說說你們都不知道羞恥的嗎?”
“有什麼好羞恥的?”他依然是不不認慫。
她知道他應該也是挺意外的會被抓到,但是她不知道是什麼給他的勇氣,在她以前的想法裡,在這種時刻,他應該是會緊張,會慌張,會認慫,會說我們以後會注意,會因此對他們的關係就像她曾經害怕那些流言蜚語那樣感到不自在,甚至可能會因此慢慢放棄她。
可是,他並沒有,他沒有一點那種因爲這個就在大庭廣衆下放開她的手。
“算了吧,我們承認吧。”她太害怕他下一秒就和校領導打起來。她拉拉他的衣角,用那種向他祈求的快哭了的語氣輕聲和他說。
“我們承認並且也知錯了,以後會在大庭廣衆一下注意場合。”
“學校禁止男女交往過密,想交往的話高考離開這個校園再說!”走之前,校領導還是一直要給他們好看,各種謾罵。
“好。”除了一直肯定他的話,她的腦裡,她的嘴裡,真的沒有別的語言了。
糾纏了大概十幾二十分鐘,他終於氣洶洶地放他們走了,走的之前還多次朝着她數落他們。
“本來他對着我罵,我還沒覺得怎麼樣,但是後來他竟然對着你罵,這我都要氣炸了。”簡博拉着她的手,下到樓梯,默默地看着她說。
“我沒事啦。”她摸摸他的肩膀說。儘管如此,她還是對此感到很害怕的,要是他這時讓他們回家怎麼辦,一直擔心這煩心那。
“歹毒的不要想太多,都要高考了,他事還那麼多次,哪個領導像他那樣,我就沒有見過他,突然從飯堂冒出來的,他肯定沒資格取消我們高考的資格的,好好複習哦。”
回到宿舍,收到他發的一條信息。
不得不說,他真的太瞭解她了,瞭解到只要她一個皺眉,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並會很耐心很細心開導我。
這樣一個“陳簡博”,她是撿到寶了,怕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這麼好的人了。她還能有什麼好奢求呢?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