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青聽到這一句彷彿明白了,這纔是今天徐仲續來這裡最重要的目的。想想也是,他過去把徐子衿捧到掌心,她皺皺眉,他就馬上衝上去安慰,雖然不是他親生的很遺憾,但是這麼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輕易能洗刷掉的。
還好,她對徐家沒有一點好感,也不想加入,所以徐仲續提起來的時候,她心裡也沒有什麼波動,只是有點好笑。她問:“我原諒她什麼?”
“她其實……本性不壞,都是我和她……你媽媽把她寵壞了。她個性太嬌縱,想要的就要不擇手段去得到。她做錯了事情,差點害了你和孩子,當然要受到懲罰,但是也沒必要趕盡殺絕吧?她的一生還很長,因爲這次的事情,難道真的要在牢裡待一輩子?”
顧青青一句話沒說,聽他說完,眼神淡淡的一擡:“所以你的意思是?”
徐仲續聽她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反對,還以爲她同意了,繼續試探性的說:“我和你媽媽畢竟養了她二十幾年。你是我們的孩子,我們肯定是要認回去的。我們現在也老了,最大的願望就是以後能看到家裡和睦相處。如果可以的話,下次如果開庭,或者警察來的時候,我們希望能得到你的諒解,就是爭取受害者的寬容。當然了,最後警察判她幾年,就是幾年,我們絕對不會再多去插手。你看看這樣可以嗎?”
顧青青沒說話,倒是一邊的小保姆有點生氣,上來就說:“徐先生……”
顧青青只是說:“幫我倒杯溫水。”
小保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徐仲續,還是去了廚房,只是放玻璃杯的時候重重一放,水都灑了一半。顧青青也沒理會,拿起杯子吹了口氣,喝了一口,在徐仲續希翼的目光中,只是問:“我就想問一句,當時我在西南的事情,你參與了沒有?”
徐仲續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顧青青又說:“你不用否認,其實我都知道了,以你當時的情況,肯定是出了力的,徐子衿那種草包,根本沒有能力組織這麼周密的計劃還讓人抓不住把柄,只有可能是你。”
跟冷斯城的時間久了,她逐漸也學會了他的一些行爲習慣。冷斯城就是這樣,在一邊靜靜等你說完,之後一針見血,直接打到你的痛處,讓人開不了口,顧青青現在也是:“我說這句話不是要來翻舊賬。既然警察都抓不住你的把柄,我也沒能力去要求什麼。你說你是我血緣上的父親,可是我們從前到現在,一點感情都沒有,也用不着這個時候再來強行拉近關係,我不舒服,你自己也彆扭。不過雖然我們沒感情,你要真是我親生父親,你做的這些事情也算是我還了你的生育之恩,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的。”
“至於徐子衿,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誣衊她,但是她所做的事情,也沒什麼好求我寬恕的。你走吧,以後我們也沒有什麼必要聯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