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雨潔突如其來說什麼游泳。
確實出乎了陳鹿思的意料。
雖然兩人身處海邊，但時間已經不算早了，現在其實也不是什麼適合游泳的季節了。
雖然體感上並不算冷，但如果身處海水中就不一定了。
陳鹿思一直覺得，她之所以會提起來海邊，甚至包括換泳衣，都只是爲了緩解剛剛的壓力而已。
最重要的是。
兩人剛剛還在討論述圖之書。
司雨潔話鋒轉變得太快了。
“……總不能真的讓我單純換上泳衣陪你走吧。”
司雨潔看到陳鹿思不說話，輕輕笑了笑：“我好歹也是正常女人，而且還長期被限制在公司……偶爾想要去玩，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換了泳衣當然是想要游泳，上次其實就想，可惜沒有得償所願。”
“……那你去不就好了。”
陳鹿思有些無奈，同時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我也沒換衣服。”
“那現在就去換。”
司雨潔上下打量他一番，接着道：“反正你不到一秒就能趕回來，嵐……你的權柄能力也在這。”
陳鹿思：“……”
司雨潔歪了歪腦袋：“我都不怕，難道你還會害怕？”
“不是怕。”
陳鹿思面無表情：“我是說……”
“那就走。”
司雨潔拉住他的手。
陳鹿思沒辦法，只能看向嵐，等嵐點頭後，舉起另一隻手。
下一瞬。
兩人落地。
直接從沙灘之上，轉移到了天策商貿。
“啊，沙子……等會又要打掃了。”
司雨潔剛落地，就低頭看向了腳下，並擡起雪白豐潤的長腿，輕輕跺了跺腳。
兩人轉移的急促，沙子也被帶了回來。
陳鹿思同樣低頭看了眼，然後道：“等閒的時候……”
“嗯。”
話還沒說完。
司雨潔就打斷了他：“不管了，先去換衣服吧。”
陳鹿思：“不是，我在這裡哪來的泳……”
“我給你買了。”
這次，話同樣沒說完。
司雨潔就帶着笑，按住他的肩膀讓他轉過身去，然後推着他前往了廁所：“本來想着以防萬一，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陳鹿思沉默片刻：“……真的是以防萬一嗎？”
“你猜。”
司雨潔聲音傳來。
陳鹿思看不到不到她的表情。
但能聽出來，她腳步變得輕快，似乎很開心。
說到底。
雖然名義上帶着女兒，但小姑娘根本就不是她親生的。
而陳鹿思並不知道她的感情狀況，看樣子……她似乎也沒有男朋友。
這種情況下。
她外表再成熟，或許心思也跟少女差不到哪去吧。
陳鹿思一邊想着，一邊被推向衛生間，剛轉過身去。
司雨潔就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條泳褲，塞給了他。
“我很期待哦。”
司雨潔笑了笑，然後貼心地幫陳鹿思關上了門。
隨着門關上。
陳鹿思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泳褲，然後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開始換起了衣服。
而另一邊。
司雨潔看着關閉的門，沉默片刻後，美豔的臉蛋忽然染上了一絲紅暈。
……挺傻的。
期待什麼啊。
她一邊想着，一邊低頭看了眼自己，轉身離開了。
大概幾分鐘後。
陳鹿思打開廁所，走了出來。
不過。
他並沒有看到司雨潔。
不過很快，他就感應到了司雨潔身上的靈波動，直接往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而走出廁所，剛來到外面。
陳鹿思就看到了司雨潔。
此刻。
她正坐在椅子上，不知何時，她外套已經脫掉了，裡面分體式黑白泳衣一覽無遺，白色爲主體，鑲嵌着黑邊與蕾絲的泳衣，緊繃在玲瓏有致的雪軀上，將她的肌膚映襯越發雪白，同時將那圓滑優美的身體線條清晰的勾勒出來。
十分傲人。
此刻。
她兩條雪白豐潤的修長大腿正交迭在一起，順着線條優美的長腿往下，是一雙白色的小涼拖。
大概是等得無聊了，她一邊輕輕晃盪着雪白玉足上的小涼拖，一邊低頭看着手機，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直到。
陳鹿思的腳步聲響起。
“啊……原來你身材這麼好。”
司雨潔擡起頭來，看着露出上身的陳鹿思，美豔臉龐上浮現出一抹驚訝之色。
陳鹿思：“……”
“原來還有腹肌，這確實出乎了我的意料。”
司雨潔也不介意陳鹿思不回答，自顧自地站起身來，打量了一番陳鹿思：“我還以爲伱不喜歡運動。”
“我是不喜歡，但不代表不運動。”
陳鹿思搖了搖頭，同時強行讓自己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臉蛋上：“特別是莫名其妙成爲賦能者後，運動就被提到了最優先要做的事。”
司雨潔忍俊不禁道：“最優先……還真有你的風格。”
“嗯……”
陳鹿思應了一聲，接着瞥了眼被搭在椅子上的外套，然後看向身材高挑的司雨潔：“……你爲什麼脫掉外套？”
司雨潔白了他一眼：“你難道讓我穿着外套游泳嗎？”
陳鹿思一窘。
“怎麼樣，好看嗎？”
司雨潔看着陳鹿思臉上的表情，輕輕一笑，一直緊繃着的雪白長腿也緩緩放鬆下來。
接着。
她主動往後退了一步，大大方方張開手，詢問了一句。
陳鹿思看着身穿泳衣，大方綺麗，風姿綽約的司雨潔，點了點頭：“嗯。”
“那就好……”
司雨潔微微側身，低頭打量了一番自己身上的黑白泳衣，同時輕聲道：“說起來，我曾經聽說過這麼一個說法，說之所以明明都屬於貼身衣物的範疇，內衣被人看到會不適，泳衣卻不會，這主要是取決於前者是非自願的，而後者是自願。
但是吧……”
說到這。
她擡起頭來，重新走到陳鹿思面前，成熟美豔的臉蛋難得浮現出一絲羞怯：“對於我來說，這兩者其實根本就沒差別，雖然這次穿泳衣是我提出的，但對我來說，穿泳衣跟穿內衣在別人面前晃差不多。
所以我從來沒有在吳優等人面前穿過泳衣，哪怕數次去沙灘，也只是帶小言踩一下沙子，因爲我很介意。
這還是第一次，其實感覺挺奇怪的。”
陳鹿思無奈道：“那你爲什麼要換？”
“……是啊。”
司雨潔聞言，將雙手背在身後，纖細白皙的十指絞在一起，微微挺起腰肢，反問道：“爲什麼呢？”
陳鹿思微微蹙眉，然後想到兩姐妹的說法，無奈道：“你不會也當我是……姐妹吧？”
“……”
司雨潔聞言，直接一愣，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花枝亂顫。
陳鹿思：“……”
“……算了，你確實是笨蛋。”
司雨潔好不容易纔勉強止住笑，看着一本正經的陳鹿思：“你還是誇誇我吧。”
“啊？”
“我第一次在男性面前穿這個，難道你不應該誇嗎？”
陳鹿思從善如流：“很合適。”
“……”
司雨潔聞言，立刻白了陳鹿思一眼，接着直接往前一步，身體前傾半靠在陳鹿思身上，微微踮起雪白玉足，伸手掐住他的臉蛋：“換個誇法！”
陳鹿思：“……”
司雨潔再次前傾：“誇。”
陳鹿思：“……好看。”
“……”
司雨潔微微擡起雪白下頜看着他，接着驀然一笑：“……謝謝。”
“回去了。”
陳鹿思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聞言也只能轉移話題。
“嗯。”
司雨潔點了點頭，放開他的臉，轉而抓住他的手。
陳鹿思舉起另一隻手。下一秒。
海水沖刷而來，打溼了兩人的腳。
陳鹿思回頭看了眼，發現唐語玩沙子的隊伍中，多了兩個小姑娘。
連帶着夏盼秋似乎都被影響了，跟着蹲在了一旁。
其樂融融。
司雨潔也回頭看了眼，然後輕笑道：“看來不用擔心她們了。”
“嗯。”
陳鹿思點了點頭，接着看向前方：“你真不怕冷？”
“不怕。”
“那走吧。”
陳鹿思拉着她，開始往前走去。
而隨着兩人向前，本來只到腳踝處的海水慢慢溢到了兩人腰部，胸口。
等陳鹿思再往前一步，海水便徹底吞噬了兩人。
陳鹿思下意識擺動雙腿，保持身體平衡。
“啊——”
而司雨潔……則直接一個踉蹌，伴隨着嬌呼，直接被海水吞沒了。
陳鹿思微微一怔，然後立刻伸手抱住了她。
一會後。
呼啦——
司雨潔一雙藕臂手忙腳亂環住陳鹿思的脖頸，探出頭來，如同出水芙蓉，美豔動人，就是表情不太對，滿是驚慌失措……
陳鹿思沉默着望向驚慌失措的司雨潔，然後道：“司雨姐……你不會游泳。”
“……是啊。”
聽到陳鹿思的聲音。
司雨潔臉上的慌亂緩緩消散，眨巴了一下眼睛，承認道：“我不會游泳。”
“那你說什麼游泳！”
陳鹿思木着臉：“而且你不會游泳！你用靈讓自己漂浮起來啊，像個小姑娘一樣驚慌失措是幹什麼？”
司雨潔環住陳鹿思脖子的雪白胳膊收緊，理直氣壯道：“誰說不會游泳就不能游泳？而用術式算什麼游泳？”
陳鹿思花了一點功夫，才搞清楚她話裡的意思：“……那你想怎麼辦？我抱着你遊嗎？”
“這樣就行了，讓我不靠靈漂浮在水中。”
司雨潔搖了搖頭，然後望向陳鹿思棱角分明的臉。
陳鹿思和她對視着，聞言只能抱緊她成熟傲人的嬌軀，暫時保持現狀。
只是。
……確實有點奇怪。
兩人驟然沉默。
而司雨潔似乎是害怕自己再次被海水淹沒，往陳鹿思那邊再次擠了擠，將自己傲人的嬌軀整個擠進他懷裡，同時用力環着他的脖頸，將雪白下巴擱在了陳鹿思的肩膀上。
“……”
陳鹿思僵了僵，然後道：“要不回去吧，司雨姐。”
司雨潔輕聲道：“別。”
陳鹿思剛要繼續勸。
但司雨潔的聲音率先傳來：“別去當什麼述圖之書的記錄人。”
陳鹿思：“……”
司雨潔繼續道：“要是真的如你猜測的那樣，沒有實體，那怎麼辦？你要丟下現實中的一切嗎？所以別去當什麼記錄人，想都不要想，述圖之書都可以丟掉了……還是那句話，你現在也是我的依靠，知道嗎？”
陳鹿思：“爲什麼突然說這個？”
“因爲擔心。”
司雨潔重新擡起頭，看着陳鹿思的臉，輕聲道：“很擔心，我不想失去你，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並不算長……反正肯定沒有林鶯兩姐妹長，但我很擔心。”
陳鹿思看着眼前的御姐，沉默片刻：“……好，我答應你。”
“你還答應姬辛不會去黃泉，最後還不是去了，所以很難安心。”
司雨潔搖了搖頭，接着話鋒忽然一轉：“不過，如果我能給你留個念想，那我或許能安心一點。”
“……”
陳鹿思總覺得這話似曾相似……但還是問道：“什麼念想？”
司雨潔看着陳鹿思棱角分明的臉，美豔的臉龐在夕陽的映照下，似乎爬滿了紅暈：“………我。”
“……”
陳鹿思一臉疑惑。
司雨潔耳尖通紅道：“我這個人。”
陳鹿思一愣，接着渾身僵硬。
“……其實我糾結過，要不要跟你說。”
司雨潔似乎沒有注意到陳鹿思的變化，只是緩緩側頭，看向夕陽，小聲道：“畢竟你已經有林鶯了，我也不是確定自己的心情，總感覺這麼做非常蠢，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剛剛聽到你有可能成爲述圖之書的記錄人，有可能消失，我突然就破罐子破摔了。”
說到這。
她頓了頓，接着轉過頭來，重複道：“完全破罐子破摔了。”
陳鹿思哪怕再傻，也聽出來了，直接愣在原地，許久後，才道：“我……”
“先讓我說。”
司雨潔微微用力勾住他的脖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還沒成年，就成爲了賦能者，隨後就只想着讓自己變得更強，直到看到夏鉞這種人，發覺自己一輩子都超越不了這種怪物，瞬間就心灰意冷，開始得過且過。
隨後就是遇到小言的故事了，我當初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單純只是想體驗一下當母親的感覺。
然後我就被束縛了，雖然我不後悔。但隨着小言年齡增長，自己的年齡增加，偶爾我也會想……以後。
畢竟我才二十八歲，很正常。”
她抿了抿瑩潤紅脣，繼續道：“其實你出現之前，我偶爾也會想，但我都不喜歡，哪怕是夏鉞，我也覺得他是白癡，一個強大白癡……而你，我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或許是每次將你逗得不敢還手又不敢還嘴的時候，或許是每次關鍵時刻你擋在我身前的時候，或許是當初你選擇代替我成爲天策說的那句‘我來吧’帶來的安全感，或許單純只是因爲我就是喜歡你這樣表面軟弱可以被征服，但實際上可以征服任何人的小男生。
因爲我其實有想過當女王哦……雖然說起來有點害羞。”
說到這。
她看向陳鹿思，美豔動人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傲色，冰冷地看着陳鹿思，彷彿睥睨着他。
不過很快。
她就收斂了臉上的冰冷，有些害羞地輕笑道：“很奇怪吧，我既想要一個可以征服的男人，又想要一個可以征服我的男人。”
陳鹿思：“……”
“當然，其實理由根本就不重要，因爲哪怕有一個萬個理由，我都能說服自己，重要的是……剛剛聽到你的話，我發現我不想你離開。”
司雨潔注視着陳鹿思，柔聲道：“我無法想象你突然消失後，我該怎麼辦，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習慣了你的存在，其實這段時間，每一次出現在天策商貿，我都期待你能出現在前臺，期待能逗逗你。
這種想法，隨着天數推移愈演愈烈，而就在剛剛，似乎爆發了。
聽到你說記錄人可能沒有實體……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讓你消失，哪怕你不能時刻呆在我身邊，我也希望能保持期待，期待每一次你出現在前臺，期待你每一次出現在我面前。
而因爲這強烈的念頭……什麼顧忌和理性都消失了。”
陳鹿思：“……”
“這就是我的動機……而我，帶着小言，估計也嫁不出去了，我也看不上其他人，感覺這輩子就這樣了。”
司雨潔再次抿了抿瑩潤紅脣，輕聲道：“所以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要陳鹿思，畢竟小言隨着年齡增長，也需要一個男人充當父親的角色……嗯，這就是我想說的，你不用立刻回答我，因爲我知道這很白癡，哪有直接打直球的……但你就當這是一個也曾夢想過遇到真命之子的大齡剩女的任性吧。”
陳鹿思：“……”
“我果然是個壞姐姐啊。”
司雨潔說完，沒有聽迴應，或者說不敢聽迴應。
她勾住陳鹿思的脖頸，直接低頭躲開他的目光，然後輕聲道：“想搶別人的東西，還耍小心機，其實剛剛外套我是故意脫掉的，還特地調整了一下泳衣，甚至故意迭起大腿，因爲我覺得你應該喜歡大腿，真是惡劣。”
“司雨姐。”
陳鹿思終於緩了過來，然後沉默片刻，輕聲道：“我……”
“等等。”
但他話還沒說出口，司雨潔就忽然擡起頭來，打斷了他：“既然都當壞姐姐了，那在你回答之前，讓我做一件一直好奇的事吧。”
陳鹿思愣了愣：“……什麼？”
司雨潔沒有回答，只是用力環住他的脖頸，同時擡起另一隻手，將黏在自己美豔臉蛋上，已經溼透了的秀髮別到耳後。
緊接着。
柔軟溫熱的觸感傳來。
“……”
陳鹿思下意識抱緊懷裡成熟傲人的嬌軀。
十幾秒後。
司雨潔擡起頭來，耳尖通紅，但表情鎮定道：“……原來是這種感覺，不過好鹹，是海水的原因嗎？你別動。”
陳鹿思：“……”
……又十幾秒後。
“果然是海水的問題。”
司雨潔再次擡起頭來，擦掉紅脣上的水漬，除了耳朵通紅，依舊一臉鎮定。
……一點都不損自己的御姐範。
只是。
很快。
她就鎮定不了了。
因爲陳鹿思身體僵硬。
而她，顯然也注意到了。
“啊……”
司雨潔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低頭看了眼，接着再次擡頭，臉蛋微紅道：“……這算迴應嗎？”
陳鹿思：“……”
“……看來不算。”
司雨潔發現陳鹿思不說話，沉默片刻，美豔的臉蛋上浮現出些許笑意，然後灑脫道：“好了……你剛剛想說什麼？說答案吧。”
“我剛剛想說……”
陳鹿思看着司雨潔，面無表情道：“你到底聽誰說，我成爲記錄者會消失的？”
司雨潔表情猛地一僵。
緊接着，兩人四目相對。
晚風吹拂，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