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藍剛從青檸酒店出來的時候,路邊一輛白色巴博斯cls正有一雙眼睛注意着她。
方晴推了推駕駛座上正在化妝的水柔:“柔柔,你看,那是誰?”
水柔朝着窗外望去。林藍正在對面的路口等車,她已從李綺霞的口中得知,林藍懷了月神的孩子,現在朝她小腹望去,果然有些微微隆起,只是冬天服裝太厚,若不細心,也難察覺出來。
因爲李綺霞和花想容素來交好,因此水柔也算是李綺霞看着長大的,李綺霞也對她透了個底,林藍暫時不會和月神結婚。只要她把孩子生了下來,過繼給了月倫,月家二少奶奶的位置,還是她水柔的。
不論林藍能不能嫁給月神,現在她腹中的孩子對於水柔,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水、月兩家的聯姻,本來就是衝着利益去的。
林藍生下的若是一個男孩,不論過不過繼給月倫,他都是月家的長重孫,月家是個老式的家庭,這個長重孫未來很有可能就是月家下一代的繼承人。
也就是說,水柔未來就算嫁給月神,她給月神生下的孩子,林藍的孩子也有可能跟她的孩子爭奪家族的領導權。
更別說。憑藉月老夫人對林藍的喜愛,林藍很有可能母憑子貴,奪了她月家二少奶奶的位置。
“這個女人,我撞死她!”水柔急忙發動引擎。
方晴忙道:“柔柔,你別衝動,光天化日,你把她撞死了。你自己也要進警局的!”
“方晴,上次這個賤人讓你在我爸的派對出那麼大的醜,你不想報仇嗎?”
方晴也恨得牙根癢癢:“這個仇,我自然要報!”
“你有什麼辦法能夠弄死她肚子裡的孽種嗎?”
方晴沉吟片刻,就附到她的耳畔,低低地耳語幾句,水柔於是露出陰狠的笑意。
然後看到林藍已經上了一輛出租車,就開車尾隨過去。
……
月神下班回家的時候,就給林藍帶了一個消息:“陪我去參加一個慈善晚會。”
林藍意興闌珊:“我沒心情。”
她倒忘了自己擋箭牌的身份。
月神知她懷孕,怕她勞累。也不勉強,進入廚房忙活一會兒。就走了。
林藍又是一人在家,給於蓮打了一個電話,問問葉麗秋的情況,於蓮只說:“媽現在還在生你的氣呢!”
林藍又是傷心又是無助,對宋一銘更是恨之入骨,這個男人到底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從和他結婚伊始,一切就只是一個陰謀,她想不通到底哪裡得罪了他。
一切的疑點,都要指向她從未見過面的苗苗,宋一銘的弟弟。
她和宋一銘相戀,到結婚,也從未聽說過有這一號人物,看來宋一銘是有些瞞着她的。
忽聽有人敲門,林藍前去開門,就見一個送外面的青年站在門口,林藍記得自己並沒有叫外賣,說道:“你是不是送錯了?”
“月先生在不在?”
“他剛出去了。”
“噢,這是月先生叫的外賣,你能幫他簽收一下嗎?”
林藍想是月神沒有給她準備晚餐,估計怕她餓着,所以給她叫了外賣,所以沒有懷疑,簽單,收了外賣,道謝。
林藍毫無食慾,但是爲了孩子,也只得吃了一些。
正逢李綺霞過來,手裡帶着各種昂貴的營養品,自從得知林藍懷孕之後,她對林藍的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她已將林藍腹中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孫子看待。
“皇天,孕婦怎麼能吃薏米粥呢!”李綺霞一見餐桌上面的薏米粥,不禁高聲叫了起來。
林藍第一次懷孕,對此毫無經驗,平日的飲食也是月神安排的妥妥當當,月神一向細心,絕對不會出這樣的差錯。
李綺霞急忙幫她收起薏米粥,又見旁邊還有一鍋甲魚湯,不由火冒三丈:“誰給你吃的甲魚,你想讓胎兒掉了嗎?”
林藍呆了一呆,她本以爲甲魚大補,會對胎兒有益,不想甲魚竟會造成流產,她本以爲是月神給她叫的外賣,因此沒有顧及。狀陣低劃。
林藍緩了下神,發現有些不大對勁,就給月神打了一個電話:“阿神,你剛纔有沒有給我叫外賣?”
“沒有,你想吃什麼,我現在就給你叫。”
林藍忙道:“不用,我自己做點東西吃。”
“我在廚房給你熱了紅菇烏雞湯,給你留了便箋,你沒看見嗎?”
林藍看到客廳的茶几上面,果然貼着一張玫紅暗花便箋,上面是他俊逸的鋼筆字:媽咪,廚房的雞湯已經熱過,記得要吃噢!
落款:爸比。
林藍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月神已將給她的便箋的落款改成爸比,而且破天荒的第一次會用語氣詞,寥寥數字,卻透着一種無以倫比的幸福和滿足。
林藍又將便箋仔細地收了起來,餐廳,李綺霞已將她的外賣一件一件地收了起來,問道:“這外賣誰給你叫的,也太不小心了!”
“我也不知道,剛纔有人送來外賣,說是阿神給我送的,但是我剛纔打電話問過阿神,他說沒有給我叫外賣。”
李綺霞暗暗沉思,雙目透着精明的光:“定是有人不讓你把這孩子生下來,太可惡了!”
林藍渾身發冷,問道:“夫人,會是什麼人要對孩子下手?”
李綺霞似乎心中已有答案,但她只是問道:“薏米粥和甲魚湯,你剛纔喝了多少?”
“只喝了一點點。”
李綺霞放下心來:“你已懷了五個月,最危險的時候三個月已經過去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接着,又將自己的營養品拿了出來,一樣一樣地介紹,又拿自己當年懷孕的經驗,和林藍分享,教她如何安胎和保胎,比起先前對她的惡劣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或許,這世上的是非曲直,原是沒有人能夠說的明白的。
將心比心,站在李綺霞的角度,她又會怎麼做?
丈夫死了,兒子死了,現在又要面對小三的兒子,月神現在幾乎佔據了本來屬於月倫的一切。
林藍忽然覺得開始理解李綺霞,這世上原本沒有善惡,只是缺少理解和溝通。
漸漸,她就覺得小腹隱隱作痛,額頭冒出冷汗,李綺霞驚道:“林藍,你怎麼了?”
“肚子……疼!”
李綺霞過去將她扶住,就見她的裙底大腿內側血液淌了下來,慌道:“林藍,你堅持一會兒,我打電話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