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哥!”
林藍驚詫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瓦哥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是村裡著名的愣頭青,現在一直在外打工,今天剛剛回家,準備和家裡中秋團圓,就聽說了林藍家裡“會新子婿”的消息。
“林藍,這人是不是就是宋一銘?”
林藍連忙介紹:“瓦哥,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我先生,宋一銘。”
“小藍,他們城裡人就會玩弄女孩子,你不要相信他!”
林藍明白瓦哥對她的心意,小的時候,他就處處呵護着她,可是長大之後,林藍到了京城讀書,是鳳凰山第一個女大學生,也是鳳凰山走的最遠的人。
因此,瓦哥漸漸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只將感情埋在自己心裡。
“瓦哥,我跟一銘已經結婚了,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瓦哥黯然地嘆了口氣,望向月神:“你愛小藍嗎?”
“這位先生,這似乎與你沒有什麼關係吧?”月神風輕雲淡,面對他人的挑釁,他似乎很習慣就把對方當成空氣。
“你要不愛小藍,請你離開她,免得以後你做出對不起她,做出讓她傷心的事!你們城裡人,從來就不懂得對感情負責,你們總是朝三暮四,見一個愛一個!”
雖然林藍覺得瓦哥有些無理取鬧,但他說的話卻也不是沒有道理,鳳凰山香火傳承的習俗,一旦結爲夫妻,就要意味着不離不棄。看似愚昧卻又真摯的婚姻觀念,鳳凰山幾百年下來,就沒有離婚的說法。不像紛擾的城市,講究婚姻自由,結婚自由,離婚自然也就自由。
鳳凰山的婚姻只有一次,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這便意味着就算再苦再難,夫妻怎麼爭吵,兩個人都要攜手一起走下去,直到白頭,死後合葬。
不像人性解放的城市,稍有不順心,就把離婚掛在嘴邊。
並非是瓦哥對城裡人存在偏見,而是兩個地域的觀念起了衝突,離婚自由,未必就是文明,從一而終,也未必就是落後。
因爲,婚姻不關文明與落後,只與幸福有關。
林藍接受了城裡的一段婚姻,只有短短的三個月,並且讓她傾家蕩產,聲名掃地,因此在感情上也就越發地偏向瓦哥的一番說辭。
但是月神對此似乎很不以爲然,淡淡地掃了瓦哥一眼:“這位先生,請你不要對我的婚姻指手畫腳。”
“宋一銘,我要跟你決鬥!”
“我沒興趣。”月神轉身便走,或許現在在他看來,瓦哥就是一個神經病。
瓦哥攔到他的身前:“宋一銘,你是孬種!”
“沒錯,宋一銘就是孬種。”
瓦哥愕然,鳳凰山的男人性格彪悍,就算被人踩在腳下,也決不低頭,瓦哥長這麼大,還沒聽過一個男人主動承認自己是個孬種。
何況這個男人還是林藍的丈夫。
林藍無語地白了月神一眼,有夠幼稚,他現在是冒牌的宋一銘,自然可以爲所欲爲地抹黑宋一銘。
“是個男人就和我打一架!”瓦哥已經擺出摔跤的姿勢。
鳳凰山每一年都會在泥地裡舉行摔跤大賽,瓦哥已經蟬聯三屆的冠軍,壯碩如牛。林藍人才出衆,鳳凰山裡無人能及,許多年輕後生對她都是心存幻想。但因有了瓦哥坐鎮,便無人敢去追求林藍,鳳凰山保持着動物界求偶的傳統,出現競爭對象,雄性之間都會進行一場決鬥。勝的一方雖然未必能夠虜獲姑娘的芳心,但是輸的一方一定無顏再去追求姑娘,乖乖地退出競爭的舞臺,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沒有明文的規矩,卻也破不得,否則將會遭受全村的唾棄。
而通常,姑娘也更喜歡強者,大家一致認爲,最美的姑娘要和最強的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