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雅離開的時候帶着情緒,林藍送她到了外面去坐電梯。
舒清雅忽然轉身質問:“林小姐,你怎麼會在阿神的家裡?”
“我暫時沒有住處,月先生好心收留我的。”
舒清雅望着她的身上依舊圍着圍裙。就像一個居家的女主人,心情就有一些不爽,說道:“林小姐,奉勸你一句,做人,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舒總,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和月先生只是僱傭關係,您是知道的,我是他僱來的擋箭牌。”
舒清雅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凜冽的目光已經表達了她對林藍的厭惡,電梯上來,轉身走了進去。
林藍回到房裡,月神依舊站在窗口,頎長的身影,在燈光的襯托下,顯出少許的落寞。
“月先生,快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我不吃了。”
“可是你還沒吃完呢!”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林藍有些委屈,就算他和舒清雅鬧了不快,也沒必要把火發到她的身上吧?
可是,這事多多少少和她有些關係,他和宋一銘的十日之約還沒有到,他還不能對屈少芬展開行動。否則宋一銘必然會拿她下手。
沉默半晌,林藍走到他的身後,小聲地問:“月先生,屈少芬的地,是不是對你很重要?”
“公司的事,與你無關。”月神甩下一句話,走進浴室。
林藍默默地去收拾廚房,還有餐廳,接着,她就看到月神換了衣服出門,正要詢問他去哪兒,忽然又收住了嘴。
他去哪兒,她應該沒有資格問的吧?
剛纔,他要她做他女朋友的時候,她可是沒有答應的。
他應該又回他的別墅去了吧?
林藍上網查了一些資料,北市批下能夠建廠的地不多。其中就有屈少芬的一塊地,地理位置優越,正是許多商家爭奪的對象。
而月亮王國和宋氏集團最近都有建廠的計劃。
……
西山馬場。
屈少芬並非是來騎馬,從她的身材就可以看出,她對運動實在不感興趣,當然,牀上運動並不包括此列。
她故意把自己的行蹤放了出去,她手中的一塊地,已經成了熱門。各路商家爭奪不休,而地的價錢。自然也就越拔越高,她手中的籌碼也就越來越重。
拿着籌碼釣魚,她卻來到了馬場。
她在想着,月神和宋一銘,到底誰會先到。
宋一銘最近對她可算殷勤,但是月神竟然沒有一絲動靜,這讓她有些不大高興。夾巨序技。
以她如今的地位,想要男人,自然會有大把的男人前仆後繼,投懷送抱,這個社會,不是男權社會,也不是女權社會,而是經濟社會。
經濟決定地位,有了地位,不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有任性和揮霍的資本。
但是屈少芬沒有想到,最先找到她的不是月神,也不是宋一銘,而是一個女人。
屈少芬又有一些不大高興了,到底是哪一家的公司這麼不開眼,找了一個女人來跟她談生意,而且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這讓她很不舒服。
馬場旁邊豎起一支龐大的遮陽傘,屈少芬以一種極其高傲的姿勢,正在喝着阿薩姆紅茶。雖然林藍不敢確定,在這個充滿馬糞味道的地方喝着阿薩姆紅茶,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但是至少讓林藍覺得,屈少芬是個品位獨特的女人,這從她身上的穿着可見一斑。
林藍昨晚就在網上看過屈少芬的音容笑貌,此刻卻裝作不認識,只是驚歎她的服飾:“哇,小姐,你身上這件大長裙不是今年米蘭時裝週的那一件嗎?”
這麼些年以來,人們都是彬彬有禮地稱呼她爲女士,因爲她不論怎麼打扮,還是一個女士。
女人年輕的時候,遇到有人稱她小姐,或許會有一些不快,甚至會回一句:“你纔是小姐呢,你們全家都是小姐!”
自從宋代開始,小姐這個稱謂,就有侮辱性的含義,可謂源遠流長。
但是上了年紀的女人,想要讓人稱她一聲小姐,也是很難的一件事。
因爲,小姐也是有年?限制的。
因此,屈少芬對於林藍的一聲小姐,並不排斥,擡眼端詳着她:“我們認識嗎?”
“我們並不認識,可我認識你身上的這一件大長裙,實在太漂亮了,簡直就是爲你量身定做的。”
屈少芬淡淡一笑:“你這丫頭倒會說話,說說吧,你又是哪家公司派來的?”
“我叫林藍,現在還沒找到工作呢!”
“你是求職來的?”這年頭工作還真不好找,竟然有人這麼求職。
“我不是來求職的,我本來是來找我前夫的,要他賠我醫療費,沒想到看到你穿的這件大長裙,一下就吸引了我。”
“你結過婚了?”屈少芬有些詫異,依着林藍的打扮,清純可人,怎麼看怎麼像是從校門出來不久的小姑娘。
“我還離過婚了。”林藍不由抽了一下鼻翼,淚水只在眼眶隱隱作動,“我被男人給騙了。”
屈少芬嘆了口氣:“坐吧,跟姐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兩個幸福的女人聚在一起,她們就會相互較勁,兩個不幸的女人聚在一起,她們就會自動抱成一團。
屈少芬拉着林藍坐下,吩咐旁邊的侍者給她一杯阿薩姆紅茶,柔聲安慰:“妹妹呀,聽姐說,千萬不要把男人當成一回事兒,把他們得瑟的,不就多了個把兒嗎?沒啥大不了的。這世上並不存在男人玩女人或者女人玩男人的事,只有,有錢人玩沒錢人。女人,就要自立,自強,等你有了錢,大把的男人等你挑。要是沒錢,就是沒有地位,只有男人挑你的份兒,玩膩了,還一腳把你踢開。”
雖然屈少芬的話極度毀人三觀,可是她怎麼聽着就這麼有道理呢?
於是,林藍急忙贊同:“姐,你說的太對了,我的前夫忒不是東西,他不僅把我踢開了,還把病傳給了我。”
“啥病呀!”
“姐,還有啥病呀,就是那種病唄,我這次來就是跟他要醫療費的,我從京城追到北市,才得知他今天要來馬場,該死的宋一銘,我一定要他賠我醫療費!”林藍憤憤不平,咬牙切齒。
“宋一銘?!”屈少芬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