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已是中午,腦袋昏昏沉沉,確實是她昨天淋雨的緣故。
無數的未接電話,全是出版社的主編打來,林藍回撥過去,就聽見電話那邊更年期的火藥味:“林藍,我纔出差幾天,你就搞出這麼大的事兒!你的純愛小說《嫁給幸福》最後一部馬上就要出版了,多少人在等着小說的大結局,現在你鬧出這樣的緋聞,誰還買你的書?!”
林藍無力解釋,只有不停地道歉,畢竟這是她的飯碗。
而且,她要賠償宋一銘一百二十萬的損失,幾乎要抄了她的家底,正是需要錢的時候。
她和宋一銘結婚,宋一銘的每一處財產都去做了公證,並且和她立下具有法律效應的書面約定,他們幾乎沒有可以分割的夫妻共同財產。
多少女人幻想嫁入豪門,可是,豪門不傻,他不會白白讓你佔據他的財富,否則,何以成爲豪門?
當然,林藍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圖宋一銘的錢,畢竟她是一個體面的女人,她完全可以自力更生,她不是藉着高枝炫耀的凌霄花,她是一株木棉。
以樹的形象,和宋一銘平等地站在一起。
但她意想不到,明明是宋一銘對不起她,竟然讓她爲這一場婚姻買單。
“林藍,你別忘了,你和出版社簽訂的合同,其中有一條是要你保持公衆形象的,你現在的行爲算是嚴重違約,你是要賠償出版社違約金的!”
“主編,我有客人來了,先不和您說了!”
林藍掛掉電話,頹然地坐在牀沿,點燃一根520女式香菸,潔白的過濾嘴,剪出一枚粉紅的心,就像一個諷刺,顯得分外扎眼。
接着,宋一銘打來電話:“過來一趟,把你的東西帶走,順便,把賠償金給我帶來。”
“宋一銘,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林藍歇斯底里地質問。
“你給我戴了一頂綠帽子,現在整個京城都在看我的笑話,你竟然有臉問我這句話。”
“不是的,我那天醉的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我……”
“你不必向我解釋!”宋一銘粗暴地打斷她的話,“現在咱們已經不是夫妻了!”
是的,已經不是夫妻。
一場只有三個月的婚姻,就這麼倉促地結束了。
她沒有義務向他解釋,也沒有資格向他解釋,忽然覺得心痛,坐在光潔的實木地板,抱着膝蓋小聲地哭了出來。
愛有多深,心就有多痛。
下午,帶着律師到了黑玫瑰古堡,一百二十萬的賠償金交到宋一銘的手裡,這些年積攢的版稅,本來是想留給父母養老的錢,現在全部打了水漂,付完律師費,她的口袋估計拿不出五位數的錢。
拖着兩箱的行李,走出黑玫瑰古堡,忽然回頭望向宋一銘,不死心地問:“宋一銘,你愛過我嗎?”
“沒有,從來沒有。”宋一銘冷漠而又決絕。
“既然沒有,爲什麼當初又要追求我,和我結婚?”
“你記得苗苗嗎?”宋一銘目光如刃,狠狠地射向了她。
“誰是苗苗?”
“他的大名叫宋小年。”
“我不認識什麼宋小年。”林藍有些懵了。
宋一銘淒涼地笑了一笑:“我真爲苗苗感到不值,你竟然對他毫無印象。”
“宋小年到底是誰?”林藍隱隱覺得,宋一銘忽然變得薄情寡義,一定和宋小年有着極大的關係。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