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興蹙眉看着他們兩人的解釋,似乎沒有什麼不妥,不由得開始沉思,到底會是誰,竟然敢這般大膽,前來火燒顧家的倉庫。
這件事兒別說顧子辰不願意讓顧子俊偷偷壓下去了,顧世興更是不會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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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夾子道的事兒,因爲是顧子俊的傑作,他只能咬牙忍了,讓官府也收聲。可是這次火燒倉庫,幾乎整個昌都的人都知曉了,他向來愛面子,怎麼可能容忍有人在他的地盤上鬧事,他卻來當這個肉包子?
“然後呢?”
“後來就是倉庫的火勢蔓延得有些大了,我們是被進來撲火的人給弄醒的,要是晚些時間被人發現,我們都得葬身火海了。”
“對啊老闆!我們真的沒有失責,實在是這件事肯定是人爲。”
顧世興看着他們兩人,此刻周圍的人又特別多,他實在是不好發作,原本他也跟顧子俊是一個意思的,既然在他們手上出了問題,怎麼能不處罰?
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去處罰兩個險些喪命的夥計,估計會有損顧家的聲譽。
於是,他只得搖搖頭,逼着自己說出一番得體的話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事兒也怨不得你們,只是以後一定要加倍小心,知道了沒有?”
姜四和老張,被感動得幾乎是要哭出來的節奏,看得顧子辰忍不住勾了勾脣角,那視線若有似無地瞟了瞟神色不定的顧子俊。
其實顧子辰根本就不明白,顧子俊爲什麼非得把姜四和老張趕走,其實他們不過是被弄暈了之後失責而已,又沒有看到他帶人來放火,惶恐成這樣,豈不是告訴別人,你們看我,我有問題!
這不是讓人來捉把柄麼?
“爹,您就打算這麼放過他們?”
“不然呢?”
“他們兩人守夜的時候就出問題,別人怎麼不出問題?說不定是他們偷了咱們的布,然後故意放火掩蓋。”
這話一出,姜四和老張當下就不幹了,紛紛指責顧子俊:“大少爺,您怎麼能血口噴人呢?您說我們失職,我們承認確實是被人暗算了,可是……您要給我們安個偷竊的罪名,那我們可不幹了。”
這話確實有些嚴重了,嚴重到顧子辰不由得有些懷疑,難不成姜四和老張兩人,知道點兒什麼?不然的話顧子俊爲何會這般在意他們的存在?
“是啊大少爺,我都被人打成這樣了,您還要這般說的話,那我老張也不幹了,這不是血口噴人嗎?”
眼看這主僕之間又要糾扯出什麼矛盾,顧世興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當下就扭頭看向顧子辰:“通知白大人了嗎?”
見顧世興這般,顧子辰便明白,他其實是想問,有沒有派人通知白睿,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和白睿之間的關係。
而白正良,不也一樣要看在他們兩個後輩查探之後,才站出來以官府的名義說話麼?
“已經派人過去了,事情鬧得這般大,估計衙門一開,白大人就會派人過來。”
“很好!這次絕對不能姑息這個幕後搗亂的人!”
顧世興的一句話,惹得顧子俊更是心頭一震,他戰戰兢兢地看向顧世興:“爹,這裡剛剛滅了火,還很多廢墟,到處都是布灰,髒死了,不如孩兒陪您去鋪子,這裡就交給子辰和官府吧?”
“這樣也好……子辰……你這邊?”
“爹您放心去吧,孩兒自會處理。”
“那我就先走了。”
說罷,也不做任何的停留,徑直帶着顧子俊離開了倉庫。
賀書彥見他們父子離開,這才賊兮兮地看着顧子辰,顧子辰狀似不經意地朝他這邊看了一眼,一個眼神,兩人便默契地約定了一會兒老地方會面。
所謂的老地方,也不過就是賀書彥買下來的一座宅子而已,那宅子他買的十分的低調,是爲了今後迎娶顧子清,當新房用的。
這件事若是讓安玉知道了,肯定又會笑他,走在了時代的潮流,在如今的二十一世紀裡,家家戶戶結婚都得有新房子。
而古代,根本就沒有那麼講究,只要三媒六聘把新娘子接過去,管你家裡那宅子是新建的還是新買的?舊的不也一樣嫁過去了?
兩人碰頭後,賀書彥就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查了下,之所以顧子俊會選在昨晚動手,並不是他一時想起,而是因爲昨晚留守在倉庫的……”
“我看出來了,顧子俊在我這邊一直都有安插人手,我一開始還以爲是我鋪子裡的人,沒想到,這倉庫他也不放過,姜四和老張今天說話那口氣,我一開始還沒深想,結果顧子俊自己暴露了。”
賀書彥聞言笑了笑:“這顧子俊哪,做事就是太心急了,心急誤事。他若不是想極力把姜四和老張撤離你身邊,其實你可能還不會發現,姜四和老張,其實就是最好利用的人選。”
賀書彥的一席話,毫無掩飾,而顧子辰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心中所想,當下點頭應道:“沒錯,我可能就會去找我放在他身邊的內應,前來指證這件事了,不過他既然把自己的人都牽扯了進來,就別怪我跟上次一樣,下手太狠了。”
“換作是我,上次就已經讓他一敗塗地了,哪裡還會給他機會,到處找自己的不痛快?”
顧子辰無奈地笑了笑,並不說話。賀書彥見狀,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兩人一時無話。
最後還是顧子辰先打破了沉默:“對了,顧子俊讓你幫忙運走布匹,你運到哪裡去了?”
“自然是最安全的地方。”
“什麼地方?”
“連顧子俊都能把這件事推託到我的身上,其他人又怎麼可能不這麼想,再說我爹雖然把鋪子裡的事情都交給我了,但是他並不是一點兒事都不管了,他經常都會去檢查倉庫庫存什麼的,我自然不可能把布匹往家裡帶。”
聞言,顧子辰一邊點頭,一邊好奇,如果賀書彥沒有把布匹放在家裡,那……那麼多的貨,他能往哪裡藏?
見他這般好奇的模樣,賀書彥下一刻就揭曉了謎底:“看來,你最近忙得都把胡隸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