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宋自然有他的解決辦法,更何況還得到了胡隸給他打的手勢,那是他從安玉那邊學來的,也就是咱們現代人常用的OK……
於是老宋當下也沒有什麼顧忌了,立刻點頭道:“若是白大人需要小人配合的話,小人倒是可以替二公子他們引引路。”
顧子辰也在老宋說完之後點點頭,白正良見他都已經求情,並要求自己去處理,他也就不再好多說什麼,當下也明白,自己前來的作用也不過是給顧世興壓力而已,這顧子俊若是什麼事都沒有,他的面上也過不去。
“既然如此,那賢侄你便自己處理吧,顧老闆,若是沒本官什麼事了,本官就先行告辭!”
說完,又看了老宋一眼,想到他之前被顧子俊暗地裡迫害的事情,當下就對他說道:“老宋,你也跟我們一同離開吧,讓顧老闆好處理自己的家事。”
顧世興立刻笑臉相送,白正良面上十分嚴肅,並沒有怎麼接受他的諂媚,他表面上應下不再插手顧家的家事,可是臨走前,他還是忍不住提醒了顧世興,偏心可不能偏得太歪了。
等白正良和白睿離開後,顧世興這才慢慢地冷靜下來,之前一直處在一種怎麼讓白正良不插手管這件事的情緒中,此刻白正良一走,他腦海裡的思緒就立刻理清了。
當下就明白,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顧子辰下的棋而已。
他早就布好這個局,將所有的棋子都安排好,然後給予顧子俊重重隱疾,包括自己,也成了他這棋盤上的棋。還藉機告訴自己,他背後有人撐腰,他有官府的人。
這還是第一次,顧世興清清楚楚地明白,顧子辰並不是披着狼皮的羊,而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顧子俊瞧見顧世興的視線一直落在顧子辰的身上,就立刻明白,自己的機會來了,當下就在旁邊煽風點火,說顧子辰心狠手辣,這種事情只是家庭鬥爭,他卻扯上了官府,這明擺着是要讓顧家丟人丟到外面去。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立刻讓顧世興火冒三丈,他立刻讓顧伯將安玉和胡隸帶走,這才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對着顧子俊他連半個怒罵的字都說不來,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虎父生了個犬子,這顧子俊身上沒有一點兒的睿智像他!
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顧世興何嘗不明白,顧子辰的本事在顧子俊之上不知道多少個層次,可是他卻不能把家裡的生意交給他,那無疑是將自己當初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東西,又還回去。
所以他才一直僥倖地覺得,顧子俊只是還未有開竅,他不是不聰明,只是凡事都倚賴自己和他母親,這才導致了他這般不成器的性子。
自己做錯了事從來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知道一味地欺壓弱者,結果今天在地上跪着求饒的樣子,實在是讓顧世興明白了一個道理,爛泥就是爛泥,始終是扶不上牆!
於是,他內心掙扎了片刻後,便對顧子辰說道:“今天這件事,你安排如此,究竟爲何?你大哥他縱然再怎麼不對,你也不應該當着外人的面,駁了顧家的面子。”
顧子辰在心裡冷笑一聲,可是面上卻是沒有什麼變化的,當下就對顧世興說道:“爹,孩兒是真的不知道,老宋和大哥之間的關係,老宋是胡隸兄弟一找到,然後先去聯繫,一開始老宋並不答應要出來指證……僱主。”
說到這裡,顧子辰還刻意看了顧子俊一眼,這才繼續說道:“我跟胡隸還只當他是因爲沒有得到好處,後來還是拜託了白睿出面,這老宋才就範的。”
“顧老爺,二少爺確實沒有騙您,我們大家都是今兒個才知曉,這……大少爺同老宋之間有……交易。”
“行了!你就算要審兒子,我們私下審問就行了,幹什麼當着外人的面?”
顧方氏立刻開口阻止了胡隸接下來要說的話,還不滿地瞪了顧子辰他們一眼,只是她的手還未來得及挽上顧世興的胳膊,就聽見安玉的聲音不大不小地響起,好似略帶抱怨的嘀咕:“這是過河拆橋呢?用完人就甩?”
顧世興聽了,眉頭當即蹙起,他將安玉的話聽了個真真切切,此刻更沒臉讓他們兄妹先離場了,當下深吸一口氣:“這件事還得感謝人家胡公子和安姑娘,你怎麼能把他們當外人?再說安玉和辰兒之間,以後還得讓我們當老的作主,有你這麼當長輩的嗎?”
“這還沒進門兒呢,就開始對付我們了,這要進門了還得了?”
這話是從顧方氏的身後傳來的,說話的人正是顧子俊的妻子,沈妍琴。
安玉朝她看去,只見對方臉上揚着傲慢又憤怒的神色,換做平時,安玉肯定不會跟她一般計較,可是……現在這個節骨眼,正是顧子辰佔理兒的時候,她幹嘛要忍氣吞聲?
這俗話說得好,該出手時就出手,該防守時就得能屈能伸,這沈妍琴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在這個時候惹了安玉,安玉的脾氣,在場的胡隸和顧子辰比誰都清楚,她是那種任人宰割讓人欺負的主兒嗎?
顯然不是!
“這應該是大少奶奶吧,我不知道二姨奶奶有沒有將我和顧子辰之間的關係告訴你,別說你們顧家的門檻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踏進來,就算我不踏進來,這件事我跟我表哥於情於理都是在幫你們顧家,誰讓你們自家人打自家人之前,不好好通氣,現在事情捅穿了,丟人了,就知道找別人的錯處了,你男人要不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兒,還怕別人說嗎?”
“安玉,怎麼說話的呢?”
胡隸見狀,立刻“斥責”安玉,安玉不滿地撇撇嘴,暫時收聲休戰,把這顧世興給氣得夠嗆,可是他也明白,現在想要救顧子俊,這不還得人家顧子辰去跟官府那邊說好話嗎?
顧子俊此刻也明白這個道理,以至於安玉說那些話來酸他們兩口子的時候,他硬是給忍了一個字都沒吭,沈妍琴見沒有人幫她一句,剛從孃家回來的她,頓時覺得自己是回來找氣受的,跺跺腳就離開回房了。
安玉看着她離開的身影,收回視線的時候和胡隸對視了一眼,胡隸挑挑眉,好像在告訴她,這下你可算跟她結樑子咯?!
回給胡隸一個挑眉的眼神,安玉那不服輸的勁兒又來了,結就結,老孃會怕她?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現在就來談談,這件事到底怎麼解決。子辰,你該不會真的打算把你大哥給送到官府吧?”
聞言,顧子辰還是以往的冷冷淡淡,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聽在顧子俊的耳朵裡,特別的沒有安全感:“哪兒能呢,大哥就算對我不仁,我也不能對他不義,爹的鋪子還得靠大哥來幫手,否則爹您一個人哪裡能忙得過來?”
顧世興的臉色當即就不太好看,他又如何聽不出來顧子辰話裡的意思?
“這樣吧,這次阿斯拉丟失的貨物,爹就不跟你計較了,你跟白睿那邊商量商量,讓那個叫老宋的配合一下,看看上夾子山能不能從青冥幫裡再搜回來點兒,要實在找不回來,就算了吧,爹自認倒黴。”
顧子辰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自然也沒有表態要幫顧子俊求情,顧子俊見狀,當下也有些眼紅了,情急之下說出來的話自然又跟平日裡一樣囂張:“顧子辰,你可別跟我玩兒陰的,你小子想害我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我不對你下手,你遲早也要弄死我,阿斯拉的事情,爹對你也很不滿……”
“畜生!你還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