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桃枝不由的多看了明珠公主一眼,雖曾爲人婦,卻完全還是一副少女模樣,又多添了幾分熟女的柔媚在其中。看起來和她年紀相當。
那討喜的神采越發讓人心生憐愛。
看下身旁鍾子傑的反應,他並未再看她,只是站起端起杯中酒一飲而盡。
路桃枝便拿起湯勺,舀了一小勺冰鎮藍莓糕欲送進嘴中,此時那貌美公公走到鍾子傑身邊,與他耳語幾句,鍾子傑便站起來離開了。
路桃枝心中疑惑,無意中看到明珠公主亦不在了。
心中好奇,見根本無人注意到她,便起身悄悄跟了出去。
出了宴會殿,見鍾子傑被那公公帶着往前去了,路桃枝剛想跟上去,便停住了腳步,自己爲何要這麼好奇呢?
這樣想來,癟嘴搖了搖頭便又轉身欲回去。卻又想到鶯兒當時的話,如若相公他欲娶了明珠公主,那她的日子會不會好過些?
明珠公主沒準會讓相公休了他現有的妻妾,那相公便沒理由再找歐陽家的麻煩。又可以還她自由。雖然說這對崔風揚有虧欠,那大不了就讓她當牛做馬還他恩情好了。即使沒有子嗣繼承路家樓,但生活總算可以回到以前,自得其樂。不必過的如此爾虞我詐的。
又或者,明珠公主沒要求相公休了妻妾,她嫁入鍾府之後,和相公郎情妾意的,讓相公那邪惡的心收斂收斂,那她就可以就此安靜度日了。
這樣想來,便又折回腳步,欲跟上去看個究竟,卻已經沒了鍾子傑的身影。她快步向前追去。
走到一石拱彎洞之前,路桃枝好奇的走了進去,便到了一石橋之上,只見前方碧草茵茵,鮮花朵朵,一襲清流在橋下流過,荷花朵朵開的正豔。走過小橋,前方有一個亭子在假山與水流交匯處。
只見此時站着兩個人影,那貌美公公已經不知去向了。路桃枝慢慢的尋過去,躲在假山之後。
果然是鍾子傑和明珠公主。
路桃枝心裡有些怪怪的感覺,這算是什麼?她的相公
此時正在和別的女子幽會,而她卻很希望這次幽會成功!
皺了皺眉頭,繼續看過去。
“公主叫微臣來此有何事?”
鍾子傑目光冷峻,儒雅的神采在月光下越發魅力。
明珠公主轉身淚眼吟吟的看向鍾子傑:“傑哥哥,我的心思你是明白的。”她的語氣溫柔似水,身子輕盈,挽紗飄蕩,撲到了鍾子傑的懷中。
路桃枝閉了閉眼睛,又睜開。
除了雪妹妹,便只見過明珠公主能有這般柔情韻味。
卻見鍾子傑輕輕推開她:“明珠公主,請你自重。我現在已經有了深愛的人。我們的事情早已經過去,在我心中,只能用來憶當年。你又爲何總是放不下?”
看到鍾子傑的表情冷漠。那頰前的兩縷發飄動,深邃的眼神寫滿無情。
這是路桃枝再熟悉不過的他了。
原來他並非只對她如此啊!對如此柔軟又清澈的明珠公主也是這麼無情。他到底是怎樣的人?有幾分真情,又有幾分假意,他的心到底是怎樣的呢?
路桃枝發現她對他完全的不瞭解,只是在這些種種的爭鬥之中,他一直扮演了一個陰暗的角色,偶爾露出的溫暖,也被他很快的抹殺掉了!
卻聽他說現在已經有深愛的人,這是什麼話?他明明娶了這麼多妻妾,除了她之外,其餘的他都喜愛不是嗎?那麼愛上了一個人應該是許久以前的事情,他應該一直在愛才是呢!
路桃枝嘟嘟嘴。轉念一想,如若不是如此這般!那鍾府的姐姐妹妹們豈不是和她同樣悽慘。對鍾子傑殘留的一絲絲好感都將要消失了。路桃枝吸了吸鼻子,心中很是懊惱,這樣對待身邊的女子,換來無端的守望與征戰,只是爲了一個無情之人嗎?路桃枝此時不由的同情起李蘭芝來,不管鍾子傑與明珠公主的話有幾分真假,李蘭芝註定是一個悲劇了。
明珠公主並未放棄,她飄飄欲仙的轉身,眼眸含水,楚楚動人。
“傑哥哥,你爲何還要欺瞞我?那大夫
人田初蕊是奉你爹孃之命迎娶進門的,與她成親並非你所願,傑哥哥一向是一個大忠大孝之人,扭不過你爹孃想抱孫子的熱切希望,你才與她同房了。就是你今日帶到殿上的二夫人也是醉酒之下與她一夜承歡,其他妻妾,即使你與她同在一張牀,雖相擁表示喜愛,都只是和衣而眠。另一位七夫人,乃是你父恨之入骨的歐陽長林之女,你與她又豈會有什麼?其實你並未和其餘的妻妾有過任何肌膚之親對嗎?傑哥哥這樣做,到底是爲何?你說啊!如若是你說的清楚,我便放手,讓你去罷了!從此不再糾纏。”
明珠公主拿着錦帕的玉手垂在胸前雙眼滿是哀怨的這番吐露,路桃枝差點叫出聲來,連忙捂住了嘴巴。
“你是如何知道的?”鍾子傑擡眼看向明珠公主。表情依然冷峻淡定。似乎並不意外她所說的一切,帶着隨意問問的默然。
“只要我想知道的,我便會知道。我這一生只關心你的事情,只爲你付出,只爲你放下手段,哪怕嫁入鍾府成爲八夫人,從此相夫教子,也心甘情願。你明我一片真心,卻任由它付之東流,傑哥哥又情何以堪呢?我知道你還在恨我當初允了父皇的旨意,嫁給王羽,你知我有多少無奈?父命難爲啊!更何況他乃一國之君呢。傑哥哥你怎能不明白我的一片癡心早已隨你遠去,嫁給王羽的只是一個空殼而已啊!可如今你卻不肯接納我,不停的納妾以示你對我情以斷,堵了皇帝哥哥的口,讓他難說出要你娶我的話,你讓我好生疼痛!這麼久了,所有的痛難道不能換來你的原諒嗎?”
明珠公主說的話連路桃枝都感動了。
卻聽見鍾子傑冷冷的道:
“我不想再聽這樣的話了,我說過了那段情已逝,就當我年少癡狂,對公主我曾經是深愛過的,如今經歷了許多,便沒有心境再肝腸寸斷一回,望公主莫在糾纏。我房中秘事並非你所說這般,否則我的妻妾也定不會讓我安生,你是女子難道能理解你之前的種種說法嗎?所以還請公主不要妄加猜測纔是,微臣這就告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