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房間裡只有黑衣人和歐陽雪,她心中害怕,不知道此人是何來路,到底要幹什麼,正在盤算的時候。黑衣人迅速扯下掛在屏風上的紅嫁衣把歐陽雪抱起來包上從窗外跳出去,等歐陽雪反應過來,她已經被黑衣男抱着在屋檐上飄蕩。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歐陽雪看着近在咫尺自己在他懷中的黑衣人,驚叫道。
“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否則我把你從這衣服裡扔到喜宴上去。”
黑衣人的恐嚇很管用,歐陽雪不敢吭聲了。任由黑衣人抱着從這個屋檐盪到另一個屋檐。
終於停在一片竹林深處,在一棵大樹上有一個木屋,歐陽雪被黑衣人安放在木屋的牀上。
木屋不算簡陋,雖不大,物品卻應有盡有,這應該是這個黑衣人長期的落腳點。木頭牆上掛着一把箭,不遠處放着書櫃,書櫃上有很多書籍,書櫃前竹子做的香案,擺放着一些打開的書籍。窗櫺之上掛着白色的輕紗。很乾淨很整潔的屋子,牀鋪吊在半空中,外罩清帳,怕是爲了躲避竹林中的溼氣和蚊蟲才這麼做的。卻很巧妙的與竹林與木屋融爲一體,清風吹進窗櫺,一股淡淡的青竹香。
如果不是被挾持到這裡,歐陽雪一定會喜歡這裡。
黑衣人似乎累了,靠在牀的另一邊休息。
歐陽雪想要將身上隨意包裹着的嫁衣穿好之後再想對策,髮簪在此刻掉落,長髮瀉在她和黑衣人之間。
歐陽雪
擡臉看他的一刻,他竟然摘掉了蒙在他臉上的黑紗。
一時,她停住了手中的動作,被眼前這個男子驚豔。
雖說從輪廓和氣質之中能看出他是一個男子,卻無法忽視他的硃色小桃脣的香豔。橢圓鵝蛋臉,膚色如雪般的細膩。眉梢微微翹起,細長的雙眼隨着眉梢挑起的方向上揚的恰到好處,多一分太妖媚,少一分太陰柔。
微風吹過,細雨綿綿而來,江南的雨總是來得這麼不經意,男子起身走到窗邊,側身向前。流轉着回眸的一瞬間,隨微風飛舞的長衫,一頭黑亮的髮絲,頭頂上的髮髻。
完美的配合了他的鵝蛋臉。
男子看向窗外,那眼神,有這初夏雨夜微醺的落寞,有孤月升上枝頭的傲慢與冷淡,有似沉沉黑幕下微亮的燈火,有些固執,卻不孤僻,更如這綿綿細雨,柔和的哀傷。
突然一陣輕雷,一條閃電滑過,光影在那一瞬間停留在他完美柔和的臉上,微微擡起眼角,還有那小巧可人的紅脣,在冷峻的表情下,震撼的閃亮了一下,隨後恢復暗淡。
“你是路桃枝?”男子的話在冷不丁中拉回歐陽雪的微癡。
感覺到自己失態,歐陽雪的臉上桃暈飄過,她很快的穿好身上的嫁衣,並打算從牀上跳下來,卻不小心,飄落下來的時差點跌倒,此時,一隻手握住了她,並帶着柔軟的溫度。
讓她借力站定。
“你是林忠旭!”在握住那手的一瞬間,歐陽雪就知道
了此人就是她的相公林忠旭。是啊,定是林忠旭了,這樣的美貌,和小環口中說的有過之而不及。
只是,在她的眼中,此時的林忠旭和小環所說的林忠旭有所不同。
他的眼神,他的語氣,桌案上的書籍,還有他的那句開場白,都不像一個不問世事的人。
更何況他有這麼好的輕功,定是用很多時間在練習武功上。
林忠旭笑笑,一躍而上,坐回到牀邊。
“你告訴我你是誰?你到這裡來有何目的?”
歐陽雪愣了愣,他似乎發現了什麼,而在這之前,他們並未說過一句話。
“我是路桃枝。來這裡自然是被你舅舅所逼嫁給你。”
“你撒謊,路桃枝一個酒樓老闆的女兒,平時拋頭露面,做過不少活計,並不會像你的手這般細膩。樣貌也絕非你這樣嬌柔純淨”林忠旭重新回到牀榻之上。
“這只是你的想法,酒樓老闆的女兒爲什麼不能像我這般?我爹自小請人教我琴棋書畫,雖常常讓我在酒樓中幫忙,卻也沒讓我做什麼活計。”聽到他在誇她的美貌,歐陽雪的臉不知怎的再一次紅了。她聽出林忠旭只是懷疑,並非見過路桃枝,決定絕不認賬。
“再者,一個男子的手應該不會像你這般細膩,你卻偏偏是個男子。一個男子的樣貌更不應該像你這般美,而你卻偏偏是個男子,這世間的事情,並非絕對。”歐陽雪自信的看向牀榻之上的林忠旭。微微的舉笑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