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話,帶着哽咽的語氣。廂房之中瀰漫着一縷憂傷。
歐陽雪睜着鳳眼,手慢慢的摟上了他的肩膀,因他的話將她融化成一池春水,隨後便百花齊放了。她的淚流了下來。感受着這份感動,感受他真實的存在。
隨後他放開她,擦去她的淚痕,將她的衣衫一件一件的穿上,直到幫她綁好挽紗,拉她到鏡前,爲她梳了髮髻,爲她畫眉,一個白衣飄飄,長髮瀉在身後的貌美男子,微微的低着頭,爲穿着粉衣羅裙豎着同心髻的女子畫眉,窗外的喜鵲歡快的叫着。
樹葉漸黃,一片片飄落在窗櫺之下,天涼好個秋。好美的景兒。
在歐陽雪走出門之後,林忠旭將手指咬破,在白色的錦緞之上留下了落紅。小環和蘇曼月身邊伺候的貼身丫鬟進門來,將錦緞疊好,端端正正的往前廳去,給蘇曼月過目之後,便拿了賞賜退下了。歐陽雪和林忠旭先去了祠堂門口,等着蘇曼月前來。
片刻之後,蘇曼月帶着喜悅的笑容和丫鬟們端莊的走了過來,今天的她紅光滿面,有了平日裡未曾有過的神采。
見歐陽雪梳了髮髻,她更開心的合不攏嘴了,遠遠的就聽見了她爽朗的笑聲。
“兒子,媳婦啊!今兒還沒睡夠吧?”
歐陽雪含笑羞紅微微欠身道:“婆婆。”
“哎喲,免禮,我們家的桃枝啊!”蘇曼月伸手溺愛的摸了摸歐陽雪的臉,隨後又看了一眼精神奕奕的林忠旭。喜悅溢於言表:“走吧,等了許多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等上了香,桃枝你就真正的是林家的人,鍾旭的妻了。”
說着拉起歐陽雪和林忠旭的手,往祠堂之中走去。
“孃親!”身後突然響起響亮的叫聲。
三人回頭,看到的竟然是李蓮兒。只見她面容憔悴,眼睛紅腫的模樣,她端着手跌跌撞撞的走過來,歐陽雪看向林忠旭,見他的臉色變了變
。
李蓮兒走到蘇曼月面前,即刻撲倒在她的腳下:“孃親,救我,憐我!”
說着便哭成了淚人。
歐陽雪心中一緊,看了正在看着李蓮兒的林忠旭一眼,難道•••••
“蓮兒,你這是怎麼了?你快起來,是何事讓你如此?”蘇曼月低頭欲扶起她,怎奈李蓮兒抓住她的裙角,低着頭哭的更傷心:“孃親,待我把話說完。”
“有話你說便是了。”蘇曼月連忙道。
李蓮兒這才擡起頭看了林忠旭一眼,又看向歐陽雪,咬了咬脣隨後道:“孃親,鍾旭之前病着的時候,常常去我那裡與我學習舞蹈。我們有自小認識的緣分,他對我也很親。常常與我和衣而眠,並不忌諱。他沒有感覺,而我早已經將他當成了託付終身之人,暗生情愫了。有一日,他喝多了酒,也不知怎地就••••••第二天雖然他不記得了,但是對我越發的好,還爲我贖了身子,原本我心中掛念他,還以爲他病好了就會娶我爲妻,怎奈姐姐她早我一步進了林家,之前忠旭又病着,我便左右爲難不好與孃親說起此事。也並不想和姐姐爭搶些什麼,後來孃親認我爲義女,又將我許配給蘇公子,我也欣然接受了,怎奈蘇公子如此無情,在成親當天將我拋棄了,讓我成了蘇州百姓的笑柄。也怪我當初看到姐姐的兩樣東西出現在蘇公子的牀上,一時衝動鑄成了大錯。我心中難受,卻無處訴說,便積鬱成疾,夜不能寐,與前幾日去看了郎中,沒想到,郎中竟然說我已有身孕。這可怎麼好呢?我矛盾糾纏,如今忠旭他已經病癒,卻看都不看我一眼,想必早就忘記了那一夜之歡。我本不想插足姐姐與忠旭的恩愛之中,怎奈可苦了我腹中的孩兒,這畢竟是林家的骨血,思來想去,便來告訴孃親,孃親,姐姐,我只求一個妾室的名分便好了,還請孃親,姐姐成全。”
說着身子便支撐不住,倒在了蘇曼月的腿上。
蘇曼月聽到了這樣的話,愣了好一會,她萬萬沒想到李蓮兒竟然已經懷上了林忠旭的孩子。日盼夜盼的孫子,竟然在毫無預料的時候說有就有了。
雖然不是路桃枝的。但她心中的喜悅也難以掩蓋。
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看李蓮兒暈倒在地,她連忙叫了侯在身後不知所措的丫鬟,驚叫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快快!將蓮兒小姐扶起來,小心的扶回房中休息。請郎中來替蓮兒小姐把脈,看看胎兒可安好。”
見她這番模樣,分明是喜悅大於震驚。
歐陽雪閉了閉眼睛,手緊緊的握了握,上一刻幸福,這一刻卻如同掉進了冰窟窿,瞬間冰凍,雖然知道她說的話真假參半,但是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假的呢?即使知道真相,她又能說什麼呢?她的確有孕在身了!
“旭兒,這是真的嗎?你和蓮兒她•••••”
林忠旭此時並未說話,看似已經默認了李蓮兒的話。
蘇曼月看林忠旭的模樣,便沉默片刻看向臉色蒼白,此時木訥神色的歐陽雪道:“桃枝啊,真是•••••這都是你未過門之前發生的事情,再說那時忠旭還病着,他做了什麼,他都不知道呢。婆婆知你心胸寬闊,能容得下蓮兒吧?放心吧,蓮兒這孩子嬌柔懂事,不會讓你頭痛的,如若真是忠旭的孩子,那就娶了她爲妾可好?這孩子雖說是先一步,但是你以後的孩子纔是林家的繼承人,桃枝啊••••••”
歐陽雪並未說什麼,她看向表情陰冷皺着眉頭的林忠旭,張開脣,問道:“相公,你和她是否真的••••她腹中的孩兒是否真的是你的?”
終於還是要面對了,不能總活在夢中。
林忠旭看向歐陽雪,臉上的歉疚說明了一切。
隨後歐陽雪後退兩步,手放在胸前,轉身快步離去。她臉上的憂傷,如今日陰霾的天空,讓人心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