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這樣的命令,御醫鬆了口氣,他即刻叫崔鶯兒幫忙,將路桃枝的衣衫脫下。他便站在門外等候。
因爲路桃枝的身子癱軟無力的不受控制,崔鶯兒一個人將她的衣衫脫下來很難。
她看向站在窗口的鐘子傑:“大人還不來幫忙,你的女人,你又不是沒看過。”
鍾子傑回頭看向崔鶯兒,倒也沒說她說話放肆,便走過來,幫着崔鶯兒,將路桃枝的衣衫脫下來。只剩下一個肚兜的路桃枝,頭一歪就靠在了鍾子傑的懷中,吹過來滾燙的熱氣,讓鍾子傑皺了眉頭,再次看向路桃枝蒼白的臉,他的憂鬱便更加的深了。
鍾子傑扶着她,坐到了牀上,將被子包住彼此,露出她的背部。這才讓御醫進來。
御醫替路桃枝針灸放了血,痛的時候,她下意識的雙手伸過來抱緊他,她的滾燙與快速的心跳清晰的在他身子之外。即將要將他融化。鍾子傑英俊儒雅男子味十足的臉龐,此刻帶着讓人捉摸不透的複雜之色。他低頭看向懷中的女人,心中瀰漫着的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看着御醫一針一針的下去,血流過白皙的肌膚滴落在木盆內,好一會兒,路桃枝才流了汗,鍾子傑將她安放在牀上。御醫擦了擦額頭的汗,便對鍾子傑道:“放心吧大人,夫人的燒會慢慢的退下來,這邊不要離人便可,那老夫便回去了。”
“御醫,謝謝。”
鍾子傑站起來,神色好看了許多。
“大人,老夫與你忘年交,就不必說客套話了,但是如此心驚肉跳的事情,老夫一把年紀了,實在是受不住幾次。好好的守護你心愛的人,別再讓老夫看着你如此心痛。”御醫拍了鍾子傑的肩膀,摸了摸鬍子笑笑,便轉身離開了。
鍾子傑看着他的背影,沉思了片刻,再次回頭看向路桃枝,知道將要失去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像刀尖插入般痛的難以自控,他對她的情感,難道是愛嗎?
第一次,他對愛這個字感覺到了朦朧,那他一直執着堅
守的那份藏在心中的感情又是什麼呢?他的臉上籠罩上了一層霧氣。
崔鶯兒站在不遠處,看着此時還在昏睡的路桃枝,眉頭緊鎖看向牀邊的鐘子傑,在宮中,她明明聽見鍾子傑喊了路桃枝的名字。
她的心因爲這番連環的刺激,感到心力交瘁。
“大人,你快回去休息吧,奴婢在這裡陪她便可。想必大人此番也累了。”
鍾子傑看向崔鶯兒,正要說什麼,此時門外宮女有宮女通傳道:“駙馬,公主請你去飛花苑。”
鍾子傑眉頭深鎖,思量了片刻,走向門口,開門之時,回頭向崔鶯兒道:“好好照顧她,不容許有任何閃失。”
“是。”崔鶯兒規矩的欠身,鍾子傑這才放心的離去。
崔鶯兒嘆了口氣,轉身看向牀上此時臉色恢復了少許的路桃枝:“姐姐,我該如何是好?你的身份暴露了,但是大人他爲何沒有揭穿你?”
憂鬱寫在嬌俏的容顏,她抿了抿脣,轉身跳出窗戶,飛身而去。
此時已經是破曉時分,遠遠的聽到公雞打鳴的聲音。月亮卻依舊圓圓的掛在空中。
崔風揚正坐在侍衛監的屋頂。眉頭深鎖冷峻的眼神看向前方。他盤坐而起,氣入丹田,掌風一出,不遠處的大樹頂嘩嘩作響,擊落一地的樹葉。他收起功力,睜開眼睛,月光灑在他的臉上,打出立體的側影。看來他身上的傷已經痊癒了。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路桃枝那一摔,讓他傷得很重,扎傷了他的氣門,他的功力一直無法恢復。進入碧月閣的計劃也一再被擱置。現在功力恢復的差不多了,計劃已經安排的圓滿,崔鐵等人已在京都暗藏多日等待着他的命令,如今也該是儘快的將這件事情做完,然後離開鍾府的時候了。
“大哥,好掌法!”身後傳來崔清揚的聲音。崔風揚沒有回頭,便見崔清揚坐到了他的旁邊,帶着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崔風揚。又躺倒了屋檐之上,翹起腿問道:“你是一夜未睡?還是起得早。”
崔風揚躺到了他身旁,手放在腦後,閉上眼睛沒有回答他的話。
崔清揚看向他,皺了眉頭,嘆口氣道:
“聽說路桃枝在宮中落入水中,差點就沒了命,這會子高燒不退,你是不是在擔心她?前段時日,又被明珠公主燙傷了手臂,差點胳膊都保不住,這纔好了沒幾天,就又出事了,她還真是多災多難。你如若是擔心她,就去看看她嘛!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女人的心思難以捉摸,大哥的心思比女人的心思更難琢磨。”
崔風揚終於淡淡的開口,語氣難掩一抹憂傷:
“鍾子傑最近對她很上心,寸步不離的,我們無法靠近。再說,我根本沒有擔心她。”崔風揚閉着眼睛淡淡的說道。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崔清揚揚起不羈的笑容,疑惑的眼神看向崔風揚:“我一直以爲大哥已經被她套牢了。”
“我還有使命在身,不想因爲她而攪亂了我的心,我怕我一看到她那副可憐的模樣,就忍不住要帶着她遠走天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崔清揚看向崔風揚完美的側臉,有些意外他毫不遮掩的表達他對路桃枝的情感:“你果然是愛上她了!”
“我是愛上她了,我無法迴避。”崔風揚坐起來,支起一條腿,將手隨意的放在上面,瀟灑的模樣。冷峻的臉龐越發的憂鬱,細長的眼睛眯起看向前方:“但是,我不能完全的用心愛她,我還有救出我爹的使命,這是我必須要去做的,等做完了這件事情,如果她願意跟我走,我便會放下一切,帶着她浪跡天涯。”
崔清揚皺眉:“愛的這麼辛苦還不如不愛,爲何去愛一個註定不是自己的女人呢?大哥!你本是瀟灑自在的人啊!”
“是我將自己心愛的女人親手送進了鍾府,送給了鍾子傑,這本就是一個諷刺,如今我想把她要回來,卻沒那麼大的底氣,也沒有理直氣壯的理由,我心中對她有虧欠,是我想利用她在先。”崔風揚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崔清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