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看了一眼牢房裡破敗如裘的月牙,有些擔憂地問白璉道:“月姑娘三日來一滴水都沒有得喝,我怕……”
白璉偏開頭,不願看對面牢房裡伏在地上的女子,全身髒亂不堪,往日出塵得如仙子一般的人物,就因爲公子的一聲“把她關進牢裡,一滴水也不要給她!”變成了如此的模樣,髮絲沾着草屑,因着三日以來未進食,臉頰消瘦,薄脣乾涸,眼窩深陷。就連一向冷血如她也忍不住想要出手相助。
可是背叛公子,她是萬萬不敢的。
“朱玉,你們把肖婆婆帶到哪裡去了?”白璉問道。
朱玉眉頭緊蹙,不知是喜還是憂,“我們到的時候找不到她的身影,我想是被葉子軒和徐紫玉藏起來了,但是錦州是徐家地盤,我和玄爍不敢輕舉妄動。”
“這件事稟告公子了嗎?”白璉沉聲道。
朱玉點頭,“自然是要稟報的。”
“公子怎麼說?”白璉眼角掃了一眼對面的女子,剛纔她提到肖婆婆的時候,月姑娘的手微不可覺地動了動。
“公子說月姑娘在這裡,肖婆婆逃不遠的。”朱玉如實說道。
白璉與朱玉並排走出牢房,現在她們所在的是不知公子何在購置的新宅,一切建築和昔日南宮府如出一轍,只差門匾上南宮府三字。
大夙皇宮。
淮帝眯着精銳的眼神,面無表情地對着地面上跪着的男人說道:“你終於來了。”
南宮宸微微擡起頭,並不去直視淮帝的眼神,只是不卑不亢地說道:“草民此番前來,是懇請皇上放過炎燁等人。”
淮帝站起身
來,繞過龍案,走近南宮宸,冰冷的嗓音裡帶着一絲殺機,“你憑什麼認爲朕會答應你的請求,你別忘了,只要朕一個不高興,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南宮宸仍舊低着頭,“皇上,近日素問滿庭蠻夷重兵入境,身爲大夙子民,家國山河的安危匹夫有責,草民願意捐出一百萬兩白銀助我國兒郎勇擊敵人。”
聞言,淮帝臉色有瞬間的動容,這幾日他正爲此事焦頭爛額,這些年來,以軒轅一族爲首的黨羽掏空國庫,收刮民脂民膏,國庫已經空虛,又難以向百姓徵稅,沒有銀兩,如何爲士兵們添置盔甲與糧餉,又如何與敵方作戰?
“南宮宸,你不是一向號稱精明如斯嗎?一百萬兩換四個曾經背叛你的人,值得嗎?”
背叛二字刺激了南宮宸的心神,讓他有片刻的出神,論起背叛二字,有誰能甚那個女人!
“皇上,暗哨四人曾助南宮府許多,如果一百萬兩能換得他們平安,草民願意。”
淮帝俯首看着跪在地面上的男人,他比其父更懂得經商之道,短短三年之際,他便成了這大夙第一富人,“年輕人,風頭不可過甚,否者,就算朕不治你,這天底下虎視眈眈的人也不少。”淮帝沉聲說道。
“草民謹遵聖上教誨。”
“你出去吧。”淮帝揮手道,當初留下暗哨四人,也是爲了將來能箝制住南宮宸,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他便要全神貫注地做另外一件事。
他一定會集中全部精力消滅北方的狼,大夙,達西,滿庭,看來三國鼎立的局面很快就要打破了。
南宮宸叩謝完畢,在起身離開之際,又停頓下腳
步,“u對於出戰之人,皇上心中可否有合適人選?”
“你有何高見?”
南宮宸脣角微微帶出一絲笑意,“高見不敢當,只爲替皇上分擔一點憂愁罷了,聽聞司寇父子神功蓋世,在江湖武林中又有多位各具特異的能者跟隨,如果他們能率領這些能人異士代表我泱泱大國出戰,定能凱旋而歸。”
淮帝眼眸深邃看不見底,並沒有答覆南宮宸,只是即使南宮宸不說,他的心中也已經有念想,朝廷最忌諱的便是武林中人,放蕩不羈不受約束,被有心人利用很可能成爲威脅政權的潛在危機。
翌日,司寇府接到一道聖諭,司寇府當家人死寇越被任命戰國大將軍,率領旗下數名良將外加朝廷加派三萬精兵出戰滿庭。
南宮宸回到府上的時候,就見朱玉急急忙忙跑來,神色慌亂,“公子不好了,百里姑娘不行了!”
而此刻,茹鈺身旁的丫鬟小雪也慌張地跑來,“公子,茹鈺夫人生病了。”
見狀,未曾有半點猶豫,南宮宸轉身朝如意樓走去。
他還記得那日在知曉月牙的真實身份後,與茹鈺的對話。
“南宮公子,如果奴家以及整個首月樓都願意爲你效勞,你又怎麼感激奴家呢?”茹鈺一副媚態十足,只要是個男人都能抵擋不住這風情萬種的美。
而他只是神色淡淡地問道,“你想要什麼?”
茹鈺輕啓薄脣,“南宮公子可否爲奴家建造別院,讓奴家伴公子一生一世。”說着,纖瘦就已經深入他的裡衣。
很快制止了茹鈺的手,他依舊是淡漠的神色,“如你所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