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泉領着女孩兒去了,龔炎文仍舊一邊回頭一邊往外走,到門口見雲來候着,便問:“你看見了麼?方纔那個女孩,像不像?”
雲來看了眼七爺,低頭道:“沒看。攖”
龔炎文並不在意雲來回答什麼,心裡還在疑惑,道:“你去查查那女孩兒的來龍去脈,我這腦子裡怎麼想不起還有個春曉的雙胞胎姊妹呢。”
……
福泉領着人去見龔炎則,龔炎則擡頭看了眼,卻沒細端詳,轉頭喊朝陽,“你領下去讓人洗乾淨了換身衣裳再來侍候。償”
朝陽忙出來應了聲,只屋裡春曉不知爲何發倔,擰着身子不穿衣裳,龔炎則便不等福泉說什麼,擺手叫人下去,自己進了裡間哄春曉。
這兩日也不知是不是鍼灸的好,春曉會使小性子了,與幼童般,不喜歡的會推開不要,不愛吃的閉嘴不吃,甚至不愛聽的話也要背過身捂耳朵,朝陽哄不好勸不好,也不敢用強,但只要龔炎則往春曉跟前一站,立時乖順的如同兔子,怎麼都是好了。今兒早上還癡癡的喚了聲‘三爺’,可把龔炎則驚喜的不行,以爲全好了,但見春曉嘴角留口水,一瞬間真如大浪襲頭,擊的矇頭蒙腦,渾身涼透。
龔炎則進了裡間,朝陽抽身出來,摸了眼淚才撩簾子出來,但見院子裡站着的人,打眼一瞅就愣住了,也同龔炎文一樣,上下打量半晌,抖着嘴脣問福泉怎麼回事。
福泉想着朝陽與這丫頭要一處幹活,便又解釋了一回。末了與朝陽低聲囑咐:“到底是外頭買來的,你盯着點。”
朝陽也是外頭買進府的,聽了不以爲然,唯獨對眼前女孩兒與姑娘有如此高的相似度起憂思,壓着怒氣道:“我自然是要盯緊了,你們這些人都不是好的,見姑娘病了便要找個替代的……”
福泉立時擺手,“決沒那個意思,只是瞅着她……可憐。”確實如此,當時瞅着此女的眼睛,怎麼也挪不開腳的把人帶回來了。
朝陽怒火一噎,再瞅女孩兒留海下隱隱露出的胎記,到底冷哼一聲把人領走了。
這院子里人少,朝陽的行李都放在西廂房裡,西廂房很寬敞,多寶閣上也盡是名貴擺設,中間明堂裡擺着桌椅,南邊設有隔斷,掛着天水青的帳子,裡頭是較爲寬闊的臥室,臨窗砌着炕,而北邊則是個稍間,只夠放一張架子牀,原本朝陽住在稍間裡的,如今領着女孩兒進來後,便把稍間裡的行李都收整出來拿到南邊去,道:“咱倆都住這屋。”顯見是不放心,要日夜盯着。
女孩兒不見如何怕生,只瞧着冷清,也不反駁,朝陽如何安排如何是,就聽朝陽道:“我這裡沒有你穿的衣裳,等叫泉哥兒回府討幾身來。”可能覺得這樣說終究不好聽,又道:“你再等等,把你的名字報到府裡去,頭年也要賞布料下來,缺什麼你自裁了做,待開春,府裡會有專門的繡娘來量衣,如今你雖在姑娘身邊侍候,但還要看三爺怎麼說,定了幾等,才知道得什麼,我是二等丫頭,春季府裡給細綢的兩身、細布的兩身,另給料子做貼身之用,你……總歸是做丫頭的本分比什麼都強,你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