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豔的旗幟在半空中迎風招展,隆隆的鼓聲帶動心臟跳動的節拍在肆意激盪,涌動的人流把甬江大橋周邊的道路圍了個水泄不通,附近的街道路口,交警設起了路障,一切來往車輛統統都要繞行。
而這一切的中心則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擂臺,它就停在甬江上,連通了兩岸,覆蓋了江面。
這座由原來三個擂臺融合而出的超大擂臺就是今天這最後總決賽的賽場。
不過這比賽的規則在最後經過九位裁判的商議後,作出了一些改動。
原本最後的三十位選手之間還有一個排位賽的,但是因爲之前的選拔賽期間,所有人都見識到了異變者之間的戰鬥是如何的慘烈,從開始比賽到現在爲止,輕傷的就不說了,重傷的也是不計其數,更有一些落下了終身殘疾,甚至還有三個異變者當場戰死在擂臺上。
這麼多場的比賽,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技能,裁判就是再怎麼小心,意外總還是難以避免的。
而如果這最後的三十個人之間還要進行排位賽的話,那戰況之慘烈可想而知,其中一些人要是全力戰鬥起來,恐怕就連甬城明面上的最強者楊修都不能及時阻止。
如果因此造成什麼重大傷亡事件,那對甬城來說,損失就大了。
所以這個排位賽就被取消了。
而最後十人的挑戰則還在可控制範圍內,畢竟二階中的最強者,例如孫小空、週一刀、白帝等人都在三十人裡面了,而那些挑戰者很明顯是不可能去挑戰他們的。
一場場比賽下來,這些選手是什麼實力,其實大家都已經心裡有數,這敗者組十人中的每個人心裡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挑戰目標,沒有人會真的去做螳臂當車的傻事。
對於這個被取消的排位賽,贊同者有之,認爲這樣做保存了甬城的實力,不會出現什麼減員的情況,從而能夠讓甬城在省級的選拔賽中取得好成績。
反對者也有之,認爲最後的戰鬥不進行的話,會磨滅選手的戰意和血性,要知道到了那全省、全國甚至世界大賽上,可沒人會這樣子照顧着你,甬城的這些參賽選手出去就像溫柔的綿羊,會被那些嗜血的惡狼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兩方人馬已經在網絡上吵翻天了,但是這絲毫改變不了甬城異調局做出的決定。
而此時,巨大的江心擂臺上,三列人員正涇渭分明地站立着。
面朝甬江大橋的方向,九位裁判依次站立,最中間的是甬城異調局局長楊修,他的左側是白啓生,右側則是季春華,再兩旁就是其他六位裁判。
不過今天季春華的打扮卻是讓衆人紛紛側目,更有一旁熟識他的人跟他打趣,問他是不是本命年到了。
只見他黑色大背頭一絲不苟,身上批着一件大紅長袍,內裡穿着一套大紅的對襟折衣,腳下踩着一雙大紅布靴,一眼望去,整個人鮮紅欲滴,就似剛從染房裡走出來似的。
聽着周圍人的打趣,他只是哈哈朗笑着迴應了幾句,並沒有多說什麼,其他人自然也不會糾纏他穿着怎樣這種小事上,都紛紛把注意力放在了左右兩列挺立的參賽選手上。
在這些裁判左側的是昨天勝出的三十位選手,他們排成長長的一列,在那颯颯江風中紋絲不動地立着,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十分平靜,沒有絲毫的不奈和擔憂。
能歷經一場場戰鬥走到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心智不堅的弱者,對這樣場面自然不會感到驚慌。
而這三十人中,和季春華一樣,一襲紅衣的沈秋是最受人關注的一個。
哪怕是戰勝了上場比賽裡那個二階高段的對手,他也依然是所有人眼中這三十個人裡最弱小的那一個,恐怕等會第一個被挑戰的就是他。
而他們的對面則是今天來挑戰的十位選手,這十個人彼此之間的實力都相差不大,大都在二階高段左右,此時的他們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十個人,尤其是其中相對弱小的幾個,更是被他們反覆打量。
不過有幾個人他們是目光都不停留一下,直接選擇掠過的,例如那肩抗鐵棒的孫小空,例如那手持長刀的週一刀,例如那靜立如山的虎妖白帝,不過令人奇怪的是,他們的目光也不曾在葉寒身上停留。
照理說葉寒在這一系列的比賽中並沒有顯露出太強的戰力,一路下來雖然都是連勝,但對手的實力都偏弱,她都沒怎麼發揮就贏了。
那十人之所以不挑戰她的原因,最後只能歸結爲是因爲她那禍國殃民的模樣了。
正常情況下,沒人會對這樣一個絕世尤物動手。
不過令葉寒驚訝的是,東太一居然也出現在了這十個挑戰者裡,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混進去的。
而看到葉寒略帶驚訝的目光的東太一朝她燦爛地笑了,這得意模樣彷彿就在說:“沒想到吧!”
葉寒轉過頭懶得理他,這傢伙前天在擂臺上跟她說了一堆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話後被她一腳踹到了甬江裡,後來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談話是不是真的起作用了,這東太一真的沒有再來纏她,這倒是讓葉寒鬆了一口氣。
沒有被牛皮糖黏上過的人是不會知道其中的難受的。
最終,在楊修來到擂臺中央進行了一段簡短的講話後,這最後的挑戰賽終於開始了。
三十名被挑戰者排成一列,高高地坐在擂臺左側專門爲他們打造的椅子上,每張椅子的椅背上面都有一個鮮紅的數字,這就是他們現在的編號,等會裁判說出哪個數字,就意味着這張椅子的主人就要去迎接挑戰。
勝則迴歸,敗則換人。
而裁判們則回到了裁判席上,今天的十場比賽將由楊修、白啓生和季春華輪流主持。
而十個挑戰者則在擂臺下抽籤。
很明顯,抽到第一個的人優勢是最大的,三十個人任他挑選,越往後的人選擇餘地就越少,自然也就越吃虧。
不過這種事情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畢竟除了本身實力外,功法是否相剋,身體狀況如何等問題也會對最後的勝負造成很大影響。
所以第一個上場的不見得會贏,最後一個上場的也不見得就會輸。
很快,第一個挑戰者就上場了,那是一個二階高段,帶着黑鐵拳套的年輕男子,看樣子是個徒手格鬥高手。
而他上場後,直接把充滿戰意的目光投向了第三十號椅子,而那裡端坐着的正是一襲紅衣的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