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美,理紗她得罪過什麼人麼?”小而整潔的臥室內,葉寒盤膝坐在榻榻米上,看着亞美問道。
理紗就是一直在牀鋪上昏睡的女孩的名字,全名水野理紗,是亞美的女兒,比詩音小三歲的妹妹,現在是京都大學三年級的學生。
理紗可以說和詩音長得一模一樣,再加上不老女神般的母親亞美,三個人可以說是絕色母女姐妹花。
只是此時的理紗卻因爲這莫名其妙的怪病的困擾,變得形容憔悴,一張小臉乾瘦得臉頰都凹進去,使得兩側顴骨顯得很凸出,一雙緊閉的美眸上,眉頭深深皺起,時不時地還顫動幾下,似乎在做什麼噩夢,而原本應該嬌豔迷人的飽滿紅脣此時已經因爲長期得不到良好的休息而變得乾枯開裂。
好好的一個絕色美人已經被這怪病折磨得不成樣子了。
“得罪人?不會的,理紗一直是個乖孩子,性格溫和,從來都不會得罪人的!”亞美急忙說道。
“夜,你的意思是理紗是因爲其他人的原因才變成這樣的麼?”一旁跪坐在自己小腿上的詩音卻是緊張地問道。
這也是她一直擔憂的一個問題,理紗病得毫無徵兆,到醫院裡也沒檢查出什麼問題來,所以她一直懷疑這裡面有異變者的影子存在。
只是理紗一直都是個善良乖巧的女孩,平時爲人也很低調,怎麼會突然有人要害她呢?她實在是想不出理由來。
不過隱隱中一個想法掠過了她的腦海:可能又是美貌惹的禍吧!
出衆的美貌帶給母女三人的並不是幸福,而是惶恐,可以說每一天她們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活着的。
在異變時代來臨之前倒還好,有法律的約束,再加上她們潔身自好,又有周圍相識了幾十年的鄰居們幫襯着,所以雖然三人的追求者不斷,還經常被騷擾,但都沒出什麼事情。
但異變時代來臨以後,法律的約束力明顯下降,那些異變者明裡暗裡的手段更是防不勝防。
這個時候她們的美貌就成了災難的根源,尤其是在扶桑這片對女性有着特殊嗜好的土地上,她們三人簡直就是某些人眼中最好的獵物。
詩音實在不敢想象自己母女三人要是落入了那些變態異變者手中後,會遭受什麼樣的折磨。
幸運的是,她們隔壁鄰居家的雄峙大叔也異變了,併成爲了這京都真武組中的一員,有他的庇護,她們一家人才勉強安穩地生活下來。
自己大學畢業去了華國,母親在附近開了一家小小的便利店,妹妹則考上了京都大學。
只是前一段時間雄峙大叔出任務時受了重傷,直到現在還住在醫院裡,而這時妹妹就出事了,這不得不讓詩音懷疑是有人看到自己家失去了庇護,從而將主意打到了理紗身上。
“嗯,有人在理紗身上下來奪魂咒,企圖控制她。”葉寒平靜地說道,“說得簡單一點就是有人想要控制理紗的靈魂,把她變成一個唯命是從的奴隸,從理紗一開始的做事犯迷糊到現在的晚上夢遊就是這奪魂咒由淺入深的一種外在表現,現在理紗身上的奪魂咒已經進入後期,再耽擱一陣她就有完全被人控制了。”
此言一出,詩音和美亞兩人都是渾身一震,眼中浮現出驚恐之色,定力稍差一些的詩音更是直接眼前一黑,身子搖晃幾下後,就要往一旁倒去。
還是美亞勉強支撐着,伸手將她扶住,而她原本就有些無力的身體被詩音這一靠,也差點倒了下去,不過最終她還是咬咬牙挺住了。
不怪她們如此驚慌失措,實在是葉寒說出的信息太過驚人,讓她們的心神大受打擊。
“夜,你能救救理紗麼?”強自鎮定的美亞乞求地看着葉寒,此時的她已經將葉寒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身爲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跟一個心懷惡念的異變者對抗。
的確,她可以選擇到真武組去報案,但是那扶桑真武組對發生在普通人和異變者之間的案件都是留在最後處理的,他們的絕大多數心思都花在了異變生物之間。
以前有雄峙大叔幫襯,東京真武組可能還會派人來處理這件事情,但是現在大叔身受重傷,真武組是否會及時派人來還很難說,即使來了,估計也是敷衍了事。
這就是現實世界普通人的生活狀態,不託庇於異變者,完全獨立自主的普通人的生活是越來越難過了。
“放心吧,理紗的事情我會解決的,不過現在已經不僅僅是理紗的事情了。”葉寒看着靠在一起的母女倆緩緩地說道,“你的身上也被人施放了奪魂咒,而詩音也被人盯上了。”
“什麼?!”
驚恐的呼聲中,美亞和詩音的兩張俏臉瞬間變得蒼白無比,一絲血色也無。
與此同時,離詩音家不遠的一處豪華酒店的套房內,一個高高瘦瘦的黑衣男子正閉目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他看去三十歲左右,面色陰沉,薄薄的兩片嘴脣上留着兩撇小鬍鬚,其上的鼻樑像是被人狠拍了一下般,又塌又扁,使他這張臉看上去就像一個沒有起伏的平面。
“篤篤篤。”
一陣沉悶的敲門聲響起,正靜坐的男子倏地睜開雙眼,同時一道淡淡的黑光從他眼中一閃而逝。
男子起身走到門口,將那厚重的木門打開。
門前站着的是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他一身合體的定製黑色西服,腳踏黑色皮鞋,脖子上還掛着一個黑色的領結。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的站姿,雙腳並立,脊樑筆挺,頗有軍人風範。
看着門內的男子,這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先是很有禮貌地溫和一笑,隨後語帶恭敬地說道:“服部先生,少爺來讓我問問您事情的進度如何了?”
“你回去告訴少爺,讓他不用擔心,水野詩音已經回來了,接下來我會加快進度,很快就能控制住她們母女三人,到時候我會調教好她們,親自給少爺送過去,不會耽誤了他的大事。”黑衣男子淡淡地說道,聲音沙啞而滲人,似粗砂礫不斷在耳邊摩擦。
“這就好。”管家模樣的男子點頭說道。
沉默了片刻後,他突然問了一句:“不過她們家還多出了一個陌生女子,不知道對我們的計劃會不會有影響?”
“放心吧,螻蟻而已。”男子語帶不屑。
“那就靜候先生佳音了。”管家男子微笑着鞠了一躬,隨後轉身離開,逐漸消失在幽暗的走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