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際上是一個協調單位,主要負責協調各部門之間的工作、以及監督重點項目的實施,力求減少辦事的環節,提高效率。”劉一凡解答了大家心中的疑問。
他的這個建議很快得到大家的認可。但是這個建議要正式實施還需要一些時間,畢竟這只是一個研討會,而不是決策會。再說他們也沒有這個權利,只能把這個建議提交上去,然後等待上級的批准,其實這也是劉一凡算預料之中的事情。接着其他人也提出自己的方案,但是大體上說,還是多爲構想,而不是行動,但是從中也可以看出大家的想法不錯確實是爲這次會議花費了不少心思。
這次會議劉一凡最大的收穫其實是和各方面的人物交流了了一下,還交了不少朋友。但是限於實際條件,會議結束之後並沒有安排劉一凡那個時代通常會後聚餐什麼的,只是彼此留下了聯繫方式。不過今天這個會議只是一個開始,以後這類會議還要常開的,自然再有機會再聊一聊。
然後還有一個新情況,那就是邊區的鍊鐵廠項目雖然是一個保密項目,普通人並不知道這個鍊鐵廠到底在哪。但是煉出第一爐之後,投產的消息就瞞不住了,畢竟高爐在那整天冒煙,誰都看得到。這讓一些心思活絡的人看到機會來了。這裡邊行動最快的就數金雕了,只要是能掙錢的事,他馬上就就能聞到味,這不就來找劉一凡了。
劉一凡看着坐在自己對面悠閒喝着水的金雕。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還上來就說:“我打算插手鐵礦石的生意!”
劉一凡看着金雕問:“你怎麼想幹這個了?”
“上次你和我談了之後,我就回去研究了一下,發現這個生意確實有利可圖。現在日本人封鎖了沿海,我們又沒有幾家鋼鐵廠,所以現在鋼鐵價格已經是一貨難求。即便是生鐵,價格也上漲了5倍;如果是熟鐵的話,至少漲了7倍;而鋼的價格可能會漲到10倍。相比之下,鐵礦石的價格居然沒有啥變化。甚至在我們陝西,鐵礦石的價格居然不必普通石頭貴多少。只不過把他們運到陝北的運費很高,這纔是最大的麻煩。”金雕一口氣說了他的想法和爲難之處,畢竟幹什麼要先哭窮,這年頭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個道理金雕還是明白的。再說了,現在說的可不是小事,向邊區輸送東西沒有暴利,他纔不感興趣。
劉一凡一聽金雕這個口氣,馬上感覺到對方的話有話,就追問道:“你認爲怎樣才能解決這個麻煩呢?”
“如果不能直接運鐵礦石,而是把鐵礦變成礦砂,那麼運費可就要降了很多。”金雕把他的想法說明了一下。
劉一凡想了下,就覺得這個辦法好,就同意道:“這確實是個好辦法,鐵礦石裡的含鐵量不高,變成鐵礦砂或者說鐵精粉,那麼確實將有利可圖。”
金雕又補充的一句:“如果單純的賣鐵礦砂的話,也賺不到什麼錢。”
劉一凡聽出這人又有想法,就問道:“你這句是什麼意思?”
“我不要錢,要生鐵!”金雕進一步說道:“既然這邊需要鐵礦砂,說明能夠煉出生鐵。那麼煉出的生鐵總是要賣出去,那麼爲什麼不能賣給我呢?”
“這個嗎?”這個要求讓劉一凡感覺有點爲難,畢竟這樣一個決定不是自己能夠做出的。但是話又說回來,金雕的這個想法確實是不錯的。
這時金雕看出劉一凡十分認可自己的話,就接着說道:“陝北沒什麼好品位的鐵礦。但是我卻有辦法弄到別處的優質鐵礦石。我已經找人聯繫過了,那些優質鐵礦石要多少有多少。最關鍵的是,我能把它們運進來,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得了。這已經不單純是錢的問題了。”
“你的意思是隻要有足夠的利潤就能把這個事辦成,對吧?”劉一凡哪能聽不出金雕話裡話外的意思?這個人太鬼了,直接就找到了這筆交易中利潤最大的項目。但是劉一凡又不得不承認金雕的話是十分有道理的。由於自己的網運已經被封掉了,所以金雕確實是眼下唯一合適的鐵礦石供應商人選。
“沒錯,只要我把在外邊不值錢的鐵礦砂運來,然後運走能在西安賣上高價的生鐵,那麼這纔是一個有利可圖的生意。要不然我沒法搞定整個運輸環節,你知道,現在要分錢的人實在太多了。”金雕訴苦道。其實金雕說的是實話,劉一凡也明白這一點。眼下不同於以往,雖然邊區名義上是國民政府同意的,但是國民政府在邊區周圍還是若隱若現的佈置了一道封鎖線,只是這道封鎖線還不是像後來那樣明目張膽。不說這要打通關節多了,花費自然就大,沒有暴利確實沒有什麼意思。
所以,劉一凡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問題確實只能這麼解決了。”
“對啊,只要你同意,這是皆大歡喜的結果。”金雕看劉一凡同意了,心裡這個高興,想這就是一個來錢的道。
一番談話之後,劉一凡發現金雕還算實誠,並沒有給自己出難題。於是他開始在心中的盤算起來,如何解決金雕提出的條件。他可不想讓金雕佔的便宜太多,但是又不能讓金雕覺得無利可圖。不過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當場答應金雕,他要和陳立誠商量一下成本的問題。所以最後劉一凡對金雕說,生鐵的事他不能自已做主,還要和邊區商量一下。就這樣,劉一凡就把金雕先打發走了。
就在劉一凡在這邊應對金雕的時候,不料在另一邊卻有人來挖他的牆腳了。此前他好不容易招納了郭繼先等三位前東北軍軍官爲自己工作,如今他們已經是劉一凡手下獨當一面的大將了。但是現在的情況似乎正在發生着變化,首先是邊區科學院的地質系想把何寧義給拉去,因爲他在邊區可是少有的地質方面的人才。接着由東北軍組成的建築工程道路隊又打算把張少康給弄去,因爲張少康在橋樑、道路方面的本事是他們急需的。現在工程隊想建橋,修鐵路要經常請他幫忙,現在工程隊的負責人想,與其這樣經常來麻煩人家,不如索性請過來成爲自己人。於是這一天,何寧義和張少康一起找劉一凡向他表示要退出他的工業合作社,準備前往新的單位。
等他們說完了理由,劉一凡問道:“你們真的想去嗎?不去不行嗎?要是覺得我這哪不好?錢給的不夠多?都是可以商量的。”
劉一凡看着對面的兩個人,極力的挽留他們,這兩個人才可是自己出了大力氣才挖來的,怎麼能放他們走呢?
何寧義連連擺手說:“沒有,沒有,劉兄你不要誤會,真得不是錢的事,
“你對我們也很好。”何寧義接着又說:“我是真的想去科學院,那裡十分適合我。我去了以後不用幹別的了,只要一門心思的研究地質方面的問題就行了,這是我從小的夢想。所以真的對不起,我也知道我這麼做對不起你對我的栽培。”
這時張少康也開口說:“是啊,真是對不住了。劉兄,這件事不是你的問題。你對我們很好,但這是我們的理想,請你理解我們,支持我們。”
話既然說到這一步了,還讓劉一凡說什麼,他現在心裡這個鬱悶啊!原來都是他去挖別人的牆腳,好嗎,現在別人也挖他的牆腳了。這真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張少康看劉一凡在變臉,也知道他們這麼做有點不好。但這事他真的想去做,他不想當一個商人,他想爲自己的國家做出一些貢獻,就只能對不起劉一凡了。
張少康想了一下,微笑着說:“其實劉兄,你也不用太在意這件事。就算我們人走了,我們的心還是在這的。你要是有什麼事,你只要打個招呼,我們還是馬上回來幫忙的。”
劉一凡心裡再不樂意,但人家都這麼說了,自己還能說什麼。再說別的就不太好了,大家的面子還是要留住的。想到這,他只能也笑着說:“行,我理解你們。畢竟這是你們的理想,我是應該支持的。”
接着他又嚴肅地說:“但我這邊要是有事情,你們可不能借故推脫啊!”
何寧義一聽劉一凡這話算是答應了,忙高興地說:“這點你放心,你只要說一聲,我們馬上就到。我們一定會回來幫忙的。”
“行,這可是你們說的。別到時候,找藉口推辭我就行了。”
“哪能呢,你就放心吧!”
“對啊!我們一定不會那樣的。”
雖說這次是讓人挖了牆腳。但劉一凡轉念一想,這兩個人去了不同的部門。到時候自己要是需要這兩個部門幫忙的時候,這裡面有自己人不是好說話麼?想到這劉一凡頓時寬心不少,反正這兩個人以後自己有事,他們也會幫忙,這就算有得有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