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那掛了紅燈籠的房間門口,薛綜擡手正欲敲門!不料那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含幽帶怨,薄粉敷面,冰肌瑩徹的女子出現在薛綜和顧雍二人面前!
“薛郎!”一見薛綜,那女子便如乳燕投懷一般,撲到了薛綜的懷裡!兩行珠淚更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滴落着!
“奴以爲,薛郎不會再來了!”女子嬌聲嗔了一句,更是嚶嚶的哭得兇了!
“我的小心肝兒,小寶貝兒!某這不是白日事忙麼!才一下值,便趕來見你了!莫哭,莫哭!咱們進屋說話!”薛綜哪裡見過這等陣仗?立時便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也是,往日是摳腚眼啄指頭的主!能夠到個什麼高檔的地方消費去?如花滿樓這般檔次的所在,也只是每個月來上一次罷了!往日裡來,頂多也就是喝杯清茶,聽上幾支小曲兒!然後肉戲麼,自然是去低一檔次的地方去解決了!
可巧,這次來花滿樓!不知怎麼地就和這叫做香香的小娘看對了眼了!本來準備拼着回去被家裡那黃臉婆教訓一通,他也要使些銀錢和旁人爭上一爭的!可還沒等他從懷裡摸出銀子來,那香香倒是主動點了他的將!
就這麼的,一文沒花便拔了個頭籌!一宿下來,在香香的引導下,準確的說是拔了三處的頭籌!事後,薛綜帶着心理和生理的雙重滿足問香香,爲什麼那麼多青年俊傑她不挑,卻單單挑了自己!香香只說了一句話就讓五官中郎將薛綜薛大人淪陷了,那就是“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了今生你我在此相遇!”
當時就把個薛大官人感動的,當場就要回家將那黃臉婆給休了,完了給香香贖身娶回去奉爲正室!最後,還是香香極力勸阻這才作罷!不過,他心裡也就認定人家是和他玩感情的了!這纔有今日這一擲千金的戲碼出現,其中多少也有補償香香的意思在裡頭!儘管萬兩白銀會被老鴇子從中剋扣個3000兩左右,但也算是捧了捧香香在花滿樓的地位了!
扶着一天滴水未進的香香進到房內,又安頓她坐在榻上!薛綜這才轉身招呼起顧雍來!“元嘆,怠慢了!”親手給顧雍斟了一杯茶,薛綜有些抱歉的道!
“呵呵呵,無妨無妨!能見到薛敬文手足無措的樣子,某也算沒白來!”顧雍在私人邀會中,對於那些繁文縟節倒不是很在意!接過茶杯,笑着打趣道!
“哎!元嘆就莫要取笑某了!你我相交不假,今日你給我出個主意!我是真心想娶了香香進門!”看來,這薛綜這回是玩真的了!人說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他倒好,鑽了回花叢,就被釣上去了!
“敬文吶!糟糠之妻不下堂這句話,你該知道纔對!”你嫖,顧雍不會說你什麼,甚至他自己都好這一口!但是爲了一個青樓女,就要休妻,這個做法顧雍可就是不贊成了!玩歸玩,可你要玩個妻離子散,作爲朋友他就不得不攔着了!
“可某,一刻也離不得香香了!”薛綜說着,走到半靠在榻上無精打采的香香身邊,摟着她的***做奈何狀道!
“休妻不可,納妾還是可以的嘛!至不濟,買個宅子當個外宅養着也不是不成!”顧雍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給薛綜出着主意道!
“那豈不是要委屈我的香香了?”薛綜是一心都撲在這香香身上了,聞言還有些不樂意!
“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纔是最高境界!你大可多使銀錢,多僱丫鬟婆子將你這小心肝兒給照顧好一些,不就成了?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名名份份?”顧雍放下手裡茶杯,對那倚靠在榻上膩歪着的“狗男女”支着招!
“那就如元嘆所言,某這就找媽媽爲香香贖身!”薛綜是一刻都等不得了!恨不能現在就將香香帶回家中,你儂我儂一番方得解恨!
“薛郎急個什麼?香香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只是薛郎呀,如今你連安置我的宅子都還沒個着落!倒不如緩上數日,待你一切打點好了,再來爲奴贖身不遲!”香香素手輕擡,用袖子半遮着那櫻桃小嘴含羞道!
“還是我的小心肝兒想得周全,某是急了,是急了!唐突佳人了!如此,元嘆兄,今日我等就在此處,不醉不歸肆意暢飲一番!稍後還望元嘆屈尊,今日裡就在此,爲某和香香做個見證你看如何?”薛綜聽了香香的一番話,拍着額頭大呼唐突!轉而對顧雍道!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顧雍還是很樂意成人之美的,尤其這出言相邀的還是自己的好朋友!那就更沒有推脫的可能了,當下也是頷首應允了下來!
少時,老鴇子就親自引人將置辦好的酒菜一一給端進了屋子!待到一切安置妥當之後,這才甩着肥臀引着手下下了樓!
“奴,敬顧大人一杯!我家敬文能與顧大人爲友,三生有幸!”三人落座,香香首先就端了一杯酒敬向了對坐的顧雍!言語間,已然是將自己當做薛綜的內宅一般了!
“好!這杯酒,某要喝!祝敬文與嫂夫人白頭到老,舉案齊眉!”顧雍聞言笑着舉起酒杯,對那膩歪在一起恨不能融爲一體的兩人說道!至於嫂夫人這個稱呼,則純屬給了薛綜的面子了!不然就憑一妓,也敢當得他顧雍的這句尊稱?除非是夢還沒醒!
連飲三杯過後,顧雍薛綜二人只覺得地板彷彿都在那裡晃盪起來了!初時還以爲是空腹飲酒的緣故!夾了幾口菜吞下肚中之後,那眩暈的感覺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愈發的嚴重起來!兩人這才懷疑到是酒菜的緣故!
“老鴇子,老鴇子!你這特麼是從哪裡置辦的酒菜?”薛綜首先就是懷疑那老鴇子,給他們置辦的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費盡心機,引我等入甕!姑娘意欲何爲?”倒是顧雍雙手扶桌,沉聲質問起對坐的香香來!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薛郎,你也休怪我!再說了你也不虧!本姑娘珍藏了十八年的紅丸,不也是白白便宜你了麼?”香香站起身來,有些無奈的對兩人說道!
“到底是何人害我?”薛綜想站起身來,卻奈何已是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