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龍體無恙,只是臉上的傷痕,怕是要半個月方能完好如初了!”少時,當值的太醫便趕到皇帝的寢宮!一番仔細的檢查過後,方纔如釋重負的對皇帝說道!
匝一見皇帝之時,他都不敢想信自己的眼睛!夫妻打架他見得多了,就連他自己,也會偶爾和家裡那黃臉婆過上幾招!
可是下手如此之狠的,他卻是頭一回見到!這簡直就是不把人臉當臉,不將人肉當肉啊!這要是再撓重一些,皇帝的這張臉,可就破了相了!
“嘶!小賤人下手忒歹毒!這讓朕怎麼出去見人?”皇帝看着銅鏡裡那張不成人形的臉,很是悲憤的說道!
“陛下勿憂!只要堅持早晚塗抹臣這藥膏,不出半月即可痊癒!”太醫說着從隨身藥箱裡拿出來一個瓷瓶放在桌上!
“有勞王太醫了!”皇帝瞅着那瓷瓶裡綠吧啦幾的藥膏,謝過了這王姓太醫之後!閉起眼睛任由他在自己臉上塗抹起來!
少時塗抹完畢,皇帝只覺得那被撓得火辣辣的臉蛋兒,傳來了陣陣的清涼之意!伸手拿起銅鏡把臉湊過去一看,哎嘛!這哪還是他劉協啊?這尼瑪分明就是阿凡達!
頂着張綠臉,將王太醫送走之後!皇帝越想越覺得憋屈!遂沉聲喚了一句:“小安子!”
“奴婢在!”立在門口伺候着的小安子,一聽皇帝在叫他,馬上細着喉嚨應道!
“小安子,來,過來坐下!”皇帝對這個在宮裡,唯一還算對自己忠心的小太監和顏瑞色的招着手道!
儘管他自覺的那種和顏瑞色此刻看在小安子眼裡,是那麼的面目猙獰!但是小太監依然還是走到皇帝的跟前,乖巧的站在那裡等着皇帝的下文!
“呵呵!坐吧,坐吧!眼下也沒個外人!”皇帝見小安子那副謹小慎微的樣子,不由得笑道!
待到小安子遵旨坐下之後,皇帝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道:“小安子啊,嫩說,平日裡朕待嫩如何?”
“完了!皇帝這是要幹嘛?不是有掉腦袋的事情要交給我去做吧?”一聽皇帝這話,小安子心裡當時就咯噔了一下!
這種戲碼兒,他見得太多了!但凡是老闆開口問起這句話,就是準備要你拿命去玩兒了!
“陛下素來對小安子恩寵有加!”儘管知道後果是什麼,但是小安子卻不得不這麼回答皇帝!
“那好!眼下朕有一事需要你去辦!你可願意?”一切果然如同小安子所料,皇帝是真有事情託付與他!
“唯恐小安子力有不逮,誤了陛下所託!”小安子硬着頭皮,想把差事給推了!
“嗯?莫非你不願意爲朕辦差?”皇帝聞言,將綠臉一垮不悅道!
“小的不敢!”小安子看着皇帝那張如地府小鬼兒般慘綠的臉,口中直道不敢!他覺得胯下的尿,都快出來了!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別還沒死就先把腿給伸直咯!”皇帝看着小安子那如喪考妣的樣兒,不由出言訓斥了兩句!
見小安子不敢再度拒絕他的旨意,皇帝伸手解開龍袍,露出裡頭白色的裘衣來!
小安子見狀,反倒是心安了!“難道陛下,是想寵幸於我?如是這般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他心裡,如是想道!
“嘶啦”一聲!皇帝將自己的裘衣給撕下一塊來!
“陛下難道準備玩點狂野的調調?”小安子瞅了瞅桌上的牛油蠟燭,心裡暗自猜度起來!
“你來!”皇帝伸出食指,衝小安子道!
“果然!只是陛下,爲何要伸出指頭來?”見皇帝如此,小安子有些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同時心裡在那納悶着!
慢慢的走到皇帝身邊,正準備問皇上想怎麼搞的時候,皇帝發話了!
“張嘴!”說話的同時,皇帝將食指送到小安子的嘴邊!
“原來,陛下是想人家幫他裹指頭啊!爲什麼裹指頭呢?裹其他的地方,豈不是更快活?”小安子羞紅了臉在那發着癡!
癡了一會兒,就在皇帝即將不耐的時候!小安子將嘴張開,一把就將皇帝的手指裹進了嘴裡!一邊吞吐着,還一邊拿舌尖在上頭掃弄着!看來這活兒,他平日裡沒少幹!
“朕怕痛,要你幫朕把指頭咬破!你舔它做甚?”皇帝納悶的看着在那捧着自己的手指,正啄得津津有味的小安子道!
小安子聽皇帝這麼一說,當即就呆立當場!原來,他會錯了意了!妄他還興致勃勃的啄了這麼久,這要傳出去,今後讓他怎麼在那些“基友”面前擡頭做人?儘管,他連做基的資格都木有!
“楞着幹嘛!?咬啊!”皇帝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正在一點點的消失!當即出言催促道!
“嗷!!”隨着小安子一嘴咬下去,皇帝口中痛呼一聲!隨即將手指從小安子嘴裡拔了出來!
“成了!這個死太監,下嘴還真狠!”看着從手指上流出的鮮血,皇帝暗罵了一聲,隨即在裘衣碎片上奮指疾書起來!
“朕聞人倫之大,父子爲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近者權臣操賊,出自閣門,濫叨輔佐之階,實有欺妄之罪。連結黨伍,敗壞朝綱,敕賞封罰,皆非朕意。夙夜憂思,恐天下將危。卿乃國之柱石,朕之至親,可念高皇創業之艱難,糾合忠義兩全之烈士......”
很快,一封如杜鵑啼血般的詔書,就在皇帝滴血的手指下出現了!
等到血幹,皇帝又將自己貼身的腰帶解了下來!在一側撕開一個小口子,將血詔塞了進去!又吩咐小安子前去找宮女討要針線,將腰帶破處給縫補起來!
待這一切塵埃落定,天色已經東方微白了!
“去荊州!務必面見左將軍,荊州牧劉備!把這個交給他!事成之後,你便自去逃命去吧!”皇帝雙眸裡閃着點點的淚光,煞是鄭重的對小安子說道!
“陛下!”小安子有些於心不忍道!
“休得再囉嗦!趁早上宮門大開,你藉機找個理由混出宮去!朕這還有些許銀兩,你帶着做盤纏!此去荊州,旅途遙遠!小安子,一路多加小心!”皇帝在懷裡摸索了半天,方纔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的銀票!
“陛下!”看着那張面額爲五十兩紋銀的銀票,小安子有些哽咽了!
“五十兩,堂堂一國之君!身上居然之有區區五十兩銀子!唉,罷了!死就死吧!”一念至此,小安子流着淚衝皇帝磕了幾個響頭!扭頭便向門外走去!
“切記,事成之後,你自逃命去吧!若是日後有所轉機,你再回來!朕,必不負你!”皇帝緊趕了幾步,壓着喉嚨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