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貨商場本身是龍氣融結之地，而且佈局又十分契合風水朝向，生意肯定十分興隆。”方元評點之後，又嘆道：“我不是說了嗎，大幹大枝大結作，肯定被人佔了，不至於有什麼漏網之魚。”
“這個說不準。”包龍圖摸着下巴道：“丸子，我發現你好像陷入誤區裡面了。”
“什麼意思？”方元一怔，不解其意。
“你說的大結作被人佔了，既然可能是博物館、百貨商場，那麼有沒有可能是商業大廈、寫字樓之類的建築啊？”包龍圖提醒道：“我們開公司又不是非要把一座大樓買下來，只是租借其中一層就足夠了……”
“咦，對啊。”方元反應過來，頓時有些尷尬：“你不說我都忘了，在不知不覺之中按照住宅的標準來尋找公司地址了。”
“切，所以說，還是我比你聰明一點。”包龍圖得意洋洋道：“沒辦法，人帥就是這樣，智商也高……”
“再帥也是胖子。”方元嘀咕一句，在包龍圖惱怒之前立刻轉移話題：“你說的商業大廈可以是可以，不過這樣一來，難免要和別人分潤。”
“分潤？”包龍圖錯愕道：“啥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方元解釋起來：“你不要忘記了，一棟商業大廈，起碼有幾十個公司，就算風水再好，但是經過幾十個公司分攤下來，我們也不能佔有多少。”
“呃，這也是個問題。”包龍圖想了想，低聲道：“你不是懂佈置風水局嗎，到時候你可以布個風水大陣把氣運全部奪過來呀。”
“事情哪有這麼容易。”方元有些啼笑皆非：“要知道風水氣運是一個整體，除非我佈置的風水局能夠涵蓋整棟商業大廈，不然單單是在辦公室佈局，最多能夠奪取一部分氣運而已，根本不可能把風水全部佔爲己有。”
“再說了，風水講究強幹弱枝，永遠是以整體大局爲上。如果枝比干強，那麼很容易發生反噬的情況。”方元嘆聲道：“所以風水局一般以適宜爲主，不然就會適得其反，最終倒黴的還是我們自己。”
“嘖嘖，這麼多講究啊。”包龍圖也皺起眉頭：“原來風水也不是萬能的。”
“誰告訴你風水是萬能的？”方元強調道：“風水只是輔助的手段，輔助懂不懂？相當於內因和外因的關係。要知道事物的發展是內因和外因共同起作用的結果，內因是事物變化發展的根據，外因是事物變化發展的條件，外因通過內因起作用。”
“說白了就是打鐵還需自身硬。”方元聳肩道：“如果爛泥扶不上牆，朽木不可雕，再好的風水也沒什麼用。”
“嗯，明白了。”包龍圖點了點頭，然後翻白眼道：“直接說打鐵還需自身硬就好，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顯得我有內涵呀。”方元嘻嘻一笑，乾脆道：“總而言之，公司選址在商業大廈，其中各有優點和缺點。優點是位於真龍大結穴，氣運十足，缺點是再多的運氣也只能截取部分，不能獨佔。情況就是這樣，你權衡一下吧。”
“這個我不懂。”包龍圖搖頭道：“你是行家，你來判斷吧。”
“我也拿不定主意。”方元皺眉道：“因爲沒有直觀的對比，我也不知道大結作的分攤與小融結的獨佔，兩者之間誰的氣運更盛。”
“的確有些爲難。”包龍圖遲疑道：“要不……再看看？”
“行，那就繼續看下去吧。”方元點頭道：“貨比三家嘛。”
“對……”
有了決定以後，兩人繼續壓馬路，一走就是一個上午，而且是沒有目標的亂轉。因爲是悠閒散步，兩人倒不至於很累，但是腿腳卻十分痠麻。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忽然之間，包龍圖直接癱坐在路邊一張長椅上，唉聲嘆氣起來：“我走不動了，腳底板應該已經起泡，再走下去就要殘了。”
“那行，先休息一會。”方元順水推舟道：“找個地方歇一歇，順便吃午餐。”
“好……”包龍圖有氣無力道：“我們現在走到哪裡了？”
說起來，兩人儘管在泉州待了兩三年，但是平時比較宅，最熟悉的地方就是租房到公司的那條街道，然後就是城中幾個比較著名的景觀。至於其他的地方，兩人壓根不怎麼了解，最多是開車經過而已，屬於走馬觀花似的浮掠，有印象卻不熟悉。
現在兩人走了一個上午，終於有幾分地頭蛇的意味了。
“這裡是……”方元左右環視之後，不確定道：“應該是溫陵南路附近吧。”
“哦。”包龍圖驚詫道：“也就是說，我們差不多斜穿整個泉州城了？”
“應該是。”方元坐下來之後，也不怎麼想動彈了：“儘管是走走停停，但是有一些熟悉的路段我們是坐車過去的，也節省了不少時間。”
“嗯。”包龍圖釋然：“難怪這樣快。”
“快是快了，卻也漏看了不少路段。”方元擰了擰脖頸，立即聽到一陣筋骨鬆動的聲響，主要是這一上午時間，他都在擡頭仰望樓房建築的高低走向，脖頸肯定有些僵化。
“你不是說那些路段都是病龍，沒有細看的必要嗎？”
“是啊。”方元點頭道：“那些路段我比較熟悉，知道是什麼情況。儘管環境還行，但是美中不足的地方也十分明顯，屬於一節活躍一節死硬，福禍參半之地。這樣的地方本身的格局也不大，就算有福址的存在，也沒有多大的發展前景。”
“那的確不用細看。”包龍圖贊同，然後問道：“話又說回來，看了這麼多地方，其中又有幾棟商業大樓是你說的大結作，另外還有兩三處所謂的小融結，你到底相中了哪個？”
“兩三處小融結不說了，都是有主的地方，也不好盤下來。”方元沉吟道：“實在不行，只能在幾棟商業大樓中選擇了。”
“我覺得可行。”包龍圖同意道：“就像你說的，風水只是輔助，本身的實力纔是關鍵。有輔助固然最好，沒有也不要緊吧。”
“嗯，也對。”方元笑了笑，直接起身道：“走，吃飯去。”
“等我……”
一時之間，包龍圖原地狀態復活，急忙跟上。經過一番搜尋之後，兩人在附近找到了一個小餐館，只見餐館一層人滿爲患，生意十分紅火。
“人氣這麼旺，廚師手藝應該不錯。”包龍圖垂涎道：“就這家吧。”
方元無所謂，跟着包龍圖進了小餐館，然後直接上了二樓包廂。主要是餐館生意太好了，兩人等了片刻，纔有服務員過來招呼。
包龍圖隨手點了幾個菜，等到服務員下去，他才笑眯眯道：“你剛纔不是說店鋪在街口位置風水不好嗎，問題是這家餐館就在街口邊上，貌似生意紅火，沒什麼災害呀。”
“這個不能一概而論，況且這家餐館不在街口的正中，而是邊角位置。”方元解釋道：“常說金角銀邊草肚皮，這裡佔了街道邊角，也比較符合風水理論。”
“等等……”包龍圖有些驚疑道：“金角銀邊草肚皮，這不是圍棋術語嗎，怎麼成爲風水理論了？”
“行業之中串詞很正常，比如說風生水起、來龍去脈，不一樣被廣泛應用了嗎？”方元隨口道：“反正只要理論適用，不用管其中的出處。”
“好像也是。”包龍圖認同點頭，然後問道：“那麼這句話在風水之中，又應該怎麼理解？”
“其實很簡單。”
方元解釋起來：“你想一想，街道的邊角匯聚四方人流，人們要立足的時間長，人流多，財氣自然旺。畢竟人有惰性，除非想要享受逛街的樂趣，不然在街道邊角就能夠買到東西了，肯定不願意再多走幾步。”
“至於街道的中間部位，由於人流分散，或顧客的購物慾望下降，或行走體力不支直接回去等等原因，生意難免比不上邊角位置，所以纔有草肚皮的比喻。”
方元笑道：“其實你留意一下就知道了，很多商業街的中央位置，往往極少店鋪，或者乾脆改成倉庫、停車場，這應該是行業中的常態了吧。”
“是嗎，回頭我看看。”包龍圖不怎麼關心這事了，因爲這個時候服務員已經把飯菜端了上來擺在桌上。
“先吃飯，有事吃飽了再說。”見此情形，包龍圖吞了吞喉嚨，招呼方元一聲，就直接端碗舉筷開吃起來。
“好。”方元一笑，他也真是餓了，所以不多說了，專心埋頭吃飯。
“不得不說，這餐館的食物的確挺美味的。”包龍圖含糊道，兩腮已經鼓了起來，不知道嘴裡填塞了多少飯菜。
“是有兩下子。”方元比較贊同，這不是餓極了也覺得吃白飯都香，主要是人家廚師的手藝的確不錯，菜餚火候十足。尤其是一道紅燒排骨，十分鮮香爽口。
方元忍不住多嚐了幾塊，然後長長一嘆，美味！
“……等等，哪來的鈴聲？”方元吃了一碗飯，有些飽了，速度自然放慢了下來，隨即隱約之中聽到了一陣十分清脆的聲響……
“什麼鈴聲？”包龍圖擡頭道，一嘴的肥油。
“好像是……一串風鈴聲？”方元側耳聆聽，眉頭微微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