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就是這麼任性!
大晚上的,剛剛決定要前往東海調查“主上”的陰謀,結果半個時辰後,許知乎就直接上了金光樓船,乘風破浪的朝着茫茫東海出發,等會兒,說好的只是送信呢,爲什麼到最後又變成拯救世界復仇者聯盟小分隊了?
好吧,吐槽歸吐槽,事實就擺在眼前!
和他一同行動的,除了赤姐兒和白素貞以外,剩下的就全都是白眉掌教精心挑選出來的蜀山弟子,呃,
之所以說是精心挑選,是因爲這幾位全都是許知乎和赤姐兒的老熟人……
用腳後跟去想也知道,那畫面不要太尷尬來着!
浮空飛行的金光樓船上,雲帆滿臉古怪的看着他們三個,楊師兄和青蒙面面相覷,木師兄愁眉苦臉的尷尬望天,只有陳師兄在那裡殺氣騰騰的磨着飛劍,時不時還意義不明的冷哼一聲……
我擦,這是故意的吧!
許知乎在心裡默默腹誹了白眉真人一百遍,到最後還是得一本正經的上去胡說八道,又拿出一大堆從軒轅墓帶回來的禮物大贈送,到最後原本就很想念他的雲帆第一個繃不住,緊接着拿人手短的木師兄也被搞定,再然後是楊師兄和青蒙這一對,至於陳師兄……
“哼哼,這次就原諒你好了。”拿着一柄據說有數百年曆史的青耀龍蛇劍,陳師兄愛不釋手的看了半天,終於很勉強的冷哼一聲,“仔細想想,臥底是一回事,交情又是另一回事,看在你那時候救了我們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這就對了嘛,許知乎忍不住輕舒一口氣,旁邊的雲帆立刻眉開眼笑,當即就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立刻拉住赤姐兒開始問各種問題,比如你們去年到底是怎麼混進蜀山的,比如赤赤你覺得你漂亮還是喬裝後的花師妹漂亮,比如那個一直習慣性用尾巴畫圈圈的傻妞爲什麼要管你叫母上大人?
“其實呢,我們蜀山也沒有那麼小氣。”這邊正八卦呢,剛剛表示原諒的陳師兄,卻又突然輕咳一聲,“人族也好,妖魔也好,只要心存正義一心向善,又有什麼區別?”
“咦?”許知乎和雲帆他們面面相覷,“所以,師兄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陳師兄很冷靜的一揮手,又一本正經的轉過頭,看着對面還在暈乎乎的赤姐兒,“我只是想說,花師妹啊,雖然你是妖族,但爲兄真的不嫌棄你,正所謂打破門戶之見從我做起……”
“咳咳咳!”許知乎正喝可樂壓驚呢,直接就被嗆到了。
“果然……”雲帆和木師兄他們幾個很無語的嘆了口氣。
“有什麼問題?”陳師兄理直氣壯中,等轉頭看着赤姐兒的時候,立刻又變成了一往情深,“花師妹啊,其實啊,有件事我藏在心裡很久了,就是,就是……呃,你明白的,對吧?”
“啊咧?”赤姐兒還暈着呢,傻乎乎的睜大眼睛,過了半天突然就恍然大悟了,“哦哦哦,那個啊,不好意思啊,我和知乎辦婚事的有點急,沒來得及發糖給你們。”
“沒事,沒事,現在發也……”陳師兄長舒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舒出來,突然就石化了。^
“什麼情況?”旁邊的雲帆和木師兄他們幾個也是震驚了,“等等,花師妹,你的意思是……”
“對啊,對啊。”赤姐兒玉頰暈紅的捏着裙帶,卻又含羞帶怯的看着許知乎一眼,“前陣子,在軒轅墓的時候,知乎當着很多人的面跟我求婚,然後……嗯嗯嗯,你們明白的。”
“噗!”完全明白,陳師兄一口血已經到了喉嚨裡,好不容易纔結結巴巴道,“然……然後?”
“然後……”赤姐兒羞答答的低着頭,聲音都小得快聽不見了,“然後,我們就在千狐陵辦了個很盛大的婚事來着。”
“噗!”陳師兄的一口血已經到了嘴裡,“再,再然後?”
“再然後?”赤姐兒害羞得都說不下去了,捏着裙帶過了好久,才滿臉幸福狀的合起雙手,“再然後,我們來蜀山前,剛剛洞房了……唔,好累,腰痠背痛的,做了好久,做着做着就睡着了。”
“噗!噗!噗!”陳師兄忍無可忍,一口老血終於噴出來,而且是跟噴泉似的噴出去足有三尺遠。
“洞房,洞房啊洞房!”雲帆和木師兄他們很整齊的擡頭望天,腦海中自動浮現出很多需要打馬賽克的畫面,“呃,好累,腰痠背痛,做了好久,睡着了……”
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陳師兄無法控制的顫抖着,滿臉滄桑的擡頭望向天際,整個人都彷彿在一瞬間蒼老了十歲,啊啊啊,爲什麼,爲什麼今天的陽光這麼刺眼,刺眼得讓人忍不住眼眶溼潤,就連心臟都在不由自主的撕裂……
“咦?有什麼問題嗎?”赤姐兒還滿臉無辜的眨眨眼睛,“對了,其實洞房真的很累啊,特別是那根擀麪杖好粗,我差點都拿不起……”
你大爺的!勞資跟你拼了!
還沒說完呢,陳師兄滿口噴血,突然就殺氣騰騰抄起飛劍,直接就悲憤的撲向許知乎,雲帆他們趕緊攔腰抱住:“哎哎哎,冷靜,師兄你冷靜一點,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這時候你應該真心的祝福他們,只要你過得比我好,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
祝福你妹啊!
陳師兄淚流滿面悲憤噴血,哪怕被幾個人攔腰抱着,還是殺氣騰騰的拼命揮舞飛劍:“混蛋!姓寧的,有本事別跑,勞資要跟你決鬥!”
“關我什麼事,而且我又不姓寧……”許知乎默默無語望天,趕緊拉住還要講述洞房兩三事的赤姐兒,“那什麼,赤赤,差不多就夠了啊,你再講下去,我懷疑我們還沒到東海就要……”
轟!
他剛說到“東海”,原本正在御風飛行的金光樓船,突然就毫無徵兆的一震,不受控制的急速俯衝下去,巨大的慣性下,毫無防備的衆人差點被甩飛出去。
“呃,什麼情況?”許知乎險之又險的抱住桅杆,第一反應就是遭遇空襲。
“沒事,沒事。”雲帆倒是立刻反應過來,“要是我沒猜錯,估計我們已經進入了東海的……小心!”
話音未落,俯衝而下的金光樓船驟然減速,但即使如此,仍然帶着恐怖的衝擊力,一頭撞進洶涌澎湃的海面,沖天而起的狂潮巨浪如同暴風驟雨般傾瀉而下,直接就把衆人給淹沒了。
好在金光樓船基本都是木質結構,一瞬間的下沉之後,就重新浮出水面,許知乎很無語的吐出幾口海水,又看看旁邊渾身溼漉漉的赤姐兒,再看看那邊腦袋上還頂着螃蟹的陳師兄他們:“怎麼回事?爲什麼我們的船會突然俯衝進海里?”
“因爲,這裡有天然的道法禁制。”雲帆滿臉古怪的轉頭望向四周,“自古以來,東海這一帶就有着天然的道法禁制,無論是煉氣士還是妖魔,只要進入東海以後,神通法術都會受到極大的壓制,最典型的表現就是,御劍術駕雲法全都不管用,就算是前輩大能也得老老實實的潛水或者乘船。”
“不是吧,還有這樣奇特的道法禁制?”許知乎還真的吃了一驚,不過立刻又反應過來,“等等,那就是說,雲師姐陳師兄你們到了這裡,原來的修爲也會大幅度下降?”
“少廢話,就算修爲大降,我砍死你也是分分鐘的事。”陳師兄依舊殺氣騰騰的瞪着他,要不是考慮到這時候不方便,估計立刻就衝過來砍人了。
“是是是,你高興就好。”許知乎很無語的翻翻白眼,又轉頭望着四周——
不知不覺中,他們居然已經身處茫茫無際的碧海之中,方圓數千裡全都是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只有他們這一艘孤零零的金光樓船,隨着波濤起伏漂浮在海面之上,海風時不時的帶起一個浪潮,轟鳴拍打在船舷上。
“那麼,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到了這種時候,即使是陳師兄,也不由得有幾分茫然。
“先往東海深處去。”雲帆轉動舵盤,控制着金光樓船緩緩轉向,“我們先設法找到這裡的水族,調查一下最近有沒有古怪的事情發生,或許能從它們那裡得到一些線索……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許知乎和陳師兄他們下意識的提高警惕。
“安啦,安啦,不是什麼大事。”雲帆很淡定的看着他們,“是這樣子的,我剛剛突然發現,好像樓船底層正在漏水……”
“噗!”許知乎直接就噴了,陳師兄更是目瞪口呆,“等等,那就是說?”
不用說了,幾秒鐘後,就在所有人“你特麼一定是在逗我”的表情中,雲帆很冷靜很從容的搬出了一大堆木桶湯碗大鍋臉盆什麼的:“來來來,每人分一件,下去舀水吧,順便說一句,要是我的感覺沒錯,這會兒水已經滲到貨艙了……”
沒錯,人生就是這樣充滿驚喜啊!
半刻鐘後,伴隨着一邊嘩啦啦啦的滲水聲,一邊嘩啦啦啦的舀水聲,升滿風帆的金光樓船就這樣搖搖晃晃着,迎着漫天飛舞的銀白海鳥,緩緩駛向茫茫東海的深處,清涼的海風吹過船帆,隱隱約約還能聽到許知乎的奇怪提問——
“我擦,什麼鬼啊,爲什麼師姐你作爲一條船還會漏水?”
“知足吧,我當初設計的時候,就是專門在天上飛的,現在能在海里飄着不沉,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咦,這樣一說,好像也很有道理?”
“那是……哎哎哎,抓緊時間舀水,我感覺你的臥室快被淹了!”
“呃,講真,我突然覺得,我們可能會提早見到水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