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沉鬱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而且看樣子也像是趁着原逐月不在的時候過來的,這若是旁人看見,還以爲是與我有什麼不得了的關係。
沉鬱帶了一個看病人的標配、果籃,裡面的水果看起來很新鮮,也有好多是我喜歡吃的,沉鬱看來真的有心了。
“雲煙,你的傷嚴不嚴重,現在好些了嗎?”我這個時候還不能胡亂地動,只能躺着。以至於對於沉鬱的步步靠近實在是沒有力氣去躲,只好在嘴頭上轉移話題。
“沒事、沒事!就是需要再在這裡躺幾日,拆了這些紗布就會好了,對了,你怎麼來了這裡?”果然見我如此一說,沉鬱面容一僵,帶着些許的不自在和委屈。
我看着他這幅樣子倒是覺得有些奇怪,這人雖然平日裡很是溫柔、但還沒有這麼小孩子氣過,現在也沒有辦法計較他那個時候是怎麼對我的了,只想着問問他到底是怎麼了。於是一開口就問:“沉鬱,你是遇到了什麼事嗎?是顧老爺子出了什麼事還是你父親又來騷擾你了?”
想起來這沉鬱已經不算是沉家人了,當初我和他演了那麼一出,斷了沉家和李家的聯姻、又讓沉鬱直接和沉家斷了關係成了顧家人!現在能夠讓沉鬱在乎傷心的似乎也就這幾件事了。
“我爺爺想我早點娶妻。”這顧老爺子也是個較真的,不光是讓沉鬱和沉家脫離了關係,就是在稱呼上都有一番說道,生生是讓沉鬱不叫他外公,而是叫了爺爺,說是這樣更親。但總的來說,顧老爺子也是這個世界上對沉鬱最好的人了。
沉鬱的爲難都表現在了臉上,而且要知道此時他正是如此看着我,難免不讓我心裡有了別的想法,心裡又急又震驚,於是還沒有細問就直接說:“沉鬱,你應該知道我對你沒有除了友情之外的任何情感,所以……”所以只能對不起了。
沉鬱堆起一個笑容,居然打趣我:“雲煙,雖然我對你還有着那麼一點兒情誼,但我可沒說我這次來是向你求婚的!還是說雲煙你這些日子過去了,想通了,又想要和我在一起?”
“怎麼可能!”我怒道。
沉鬱立馬一幅傷心的樣子,抱怨我的無情,我被他這就差梨花帶雨的樣子,怒氣倒是沒有,卻是高興,道:“你今日來不會就是想要借我還在病重,沒辦法制你!你就趁着這個機會來氣我?”
“唉!還是在你這兒好,我在家裡都被我爺爺給逼得不行了,早上的時候還叫我去和一個女人相親。”沉鬱帶着無比的幽怨,讓我看的都有些瘮的慌,沒想到這沉鬱還有這樣一面,或許是因爲沒有了那隔閡,真的是想通了,一切就變了。
我看沉鬱也確實是有點被煩的不行,我又有心和沉鬱重新成爲了好友,於是安慰他道:“顧爺爺也是爲了你好,若是有看順眼的你就娶了人家,到時候也好給顧爺爺早點生個孫子。”
“你怎麼和我爺爺說的一樣一樣的?我若是有看順眼的還需要來你這兒訴苦?我不過就是把一個人放在心裡太久了,看別人都看不了了嗎?”沉鬱目光絲毫不帶閃爍地盯着我,倒又讓我有些不自在了。
這沉鬱似乎也是看出了我的不自在,立馬改了口,“這可都要怪你,所以這幾日我都要賴在你這兒了,你得好吃的、好喝的招待着我!”
“這醫院裡的飯菜你若是喜歡,那就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絕對不攔着你!”我伸手去夠那果籃裡的橙子,可就是短了半隻手臂的距離,真是讓我看的心癢癢的。
沉鬱見我如此艱難地去夠那個橙子,自那果籃裡拿出了那個我左思右想的橙子,然後好端端地剝好了,最後放進了自己的嘴裡。這時候還模模糊糊地道:“你可真無情!”
我看着他吃橙子的樣子,想着這到底是誰無情!
沉鬱來的突然,走的也很快,我看着他接電話的架勢,在一旁暗笑,這顧爺爺催的還真緊!沉鬱走的時候,還強硬地拿過了我的手機,在那兒搗鼓了半天,說了一句以後會再來見我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房門處,才長長地嘆了口氣,看了眼不遠處的手機,手起了又放,最後還是算了。
我在醫院裡消息不靈通,以至於等見到原黎、被告知他已經開始上了幼兒園,頓時是驚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原黎此時穿着他那幼兒園專門的園服,似乎是看出我沒有很高興,站在我的面前都不動了,掛着個臉地問我是不是不太喜歡他這個衣服。
我忙說沒有沒有,要知道就從這個衣服來看,絕對是上好的,可見這個幼兒園也不是一般、普通的,但我本來鬱悶的就不是這衣服好看不好看,於是靜了靜問原黎:“寶寶,你是喜歡這身衣服還是喜歡那個幼兒園?”
若是喜歡這衣服,那事情就好辦了,但若是喜歡那個幼兒園……
“媽媽,幼兒園裡有一個小胖子老是喜歡捏我的臉,但我、我喜歡那個幼兒園……”原黎一說到那幼兒園就是滿臉的興奮,不用多說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而且看原黎說的這去的時間還不短。
一個個的都想着瞞着我!
我讓原黎去給我剝個橙子,然後就拿了手機給那個“做好事”的人大電話!
一接通,爲了讓那邊的人沒有時間辯解,我立馬就連珠炮彈似得開口:“原黎上幼兒園的事情是不是你去做的?你爲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你知道嗎?你這是自作主張!”
說完了,才發現那原黎已經停下了剝橙子的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我連忙安慰:“媽媽不是說你,寶寶上幼兒園很厲害!”
可惜這原黎似乎沒有被我這一套給哄住了,他指着我拿着的手機道:“可是媽媽你剛纔很兇,你是在說阿澤叔叔嗎?”我愣住、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和原黎說媽媽這不是在說阿澤叔叔,只是想要弄明白事情,然而這原黎不光是不贊同的行爲,還想要爲原逐月申不平!
“媽媽,阿澤叔叔對我可好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說阿澤叔叔,上次我被那個小胖子捏臉的時候,阿澤叔叔來教訓了那個小胖子!”
我聽着原黎一句話一句話地在說着那原逐月對他對好,心裡早就嫉妒的很了,這小子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他養到這麼大,就這麼被人哄了幾句就站到別人那一邊了!於是我懷着怒氣,卻又發泄不出來,只能夠給自己生悶氣!
而我和原黎的對話才完,電話那邊也有了動靜,“雲煙,是你嗎?是我讓原黎上幼兒園去的,是我的沒有告知你,你不要說阿黎了。”
聽原逐月這麼一說,我又看見和他有着七分相似的原黎,頓時是沒什麼興致再去糾纏這件事了,反正都是木已成舟,什麼都不需要我了!我不等那邊再說些什麼,直接就掛了電話,然後閉上眼睛。
“媽媽,橙子剝好了,你要吃嗎?”
唉……算了,這氣怎麼着都落不到原黎的頭上,我伸手把那橙子拿過來,然後小心地把一瓣橙子上還存有的白筋給剝落乾淨,喂到了原黎的嘴裡。
“寶寶真乖,謝謝寶寶給我剝橙子。”
看着原黎愣愣地看着我,傻傻的看起來可愛極了,我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就覺得只要原黎還在自己的身邊,其他的只要是對原黎好那就行了。
還沒有和原黎吃完一整個橙子,就被那外出買粥的王媽給攔住了,說是這橙子是上火、養病期間不宜多吃!沒辦法,現在我躺在牀上,早就已經不能隨心所欲了,我讓原黎把那橙子一個人吃完,自己在一邊看着。
王媽把那果籃給弄走了,然後在牀上給我架起了桌子,給我端上了粥,還是熱乎乎的,頓時我對王媽又是一陣的感激。
“王媽,這麼多日真的是麻煩你了!”我喝了一口,韻歇家的養生粥就是好吃!難爲了王媽知道我愛這口,特地給我尋來。
“謝我幹什麼,這些都是我該做的,雲煙你就是要早點好起來就是對我最大的感激了!”王媽弄完了粥,又去通知了那護士,因爲這幾日天氣又開始變冷了,我上藥一般都是在中午的時候。
我美美地喝着粥,原黎就在旁邊陪着我,我不時地給原黎喂一口,他喝了一口就咂了咂嘴,看樣子不太喜歡,我也就歇了給他繼續喂的打算。
正喝着,外面就又有人進來了,我原以爲是和王媽叫來的護士小姐,就停了下來,然後自覺地敞開了外層的衣服,可誰知這進來的人不是那護士,而是才與我通過電話的人?
“對不起、要不我先出去?”原逐月才一進來就見我寬衣解帶,以爲來的不是時候,正要退出去,就被聽到聲音就衝出去的原黎給拉住了,原黎話裡滿是興奮,道:“阿澤叔叔,你怎麼來了?”
我不過就是脫了外面的衣服,也沒什麼就讓原逐月進來,原逐月進來了之後我給他解釋我是在等着護士,這才讓他自在了些。
“你怎麼來了?”原逐月好久都沒來了,我想着大概就是因爲我方纔打了的那通電話。
原逐月把原黎給攬着、站在他的身前,然後對我道:“剛纔你忽然掛了電話,我以爲你出了什麼事,所以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