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島上的日子,我的蜜月就是每天伴隨着渾身的痠痛醒來,然後再在讓人瘋掉的歡/愉後疲累睡去,這真的是太荒唐!我揪着被角,心裡卻矛盾地覺得這樣也不錯。
果然,這個世界顏值即正義,耽於美色真是要不得!究其原因還是我不堅定,讓人一次又一次地得逞!
“唉……”
見人進來,我趕緊收起一臉的抑制不住的春色,否則又是一場混戰。不過,說到這兒,今兒似乎天開始放晴了。
原逐月只圍着浴巾,健美的身材顯露無疑,洶涌的荷爾蒙朝我襲來,我掐着自己的手只爲了意志堅定些。
“額嗯……”我隱蔽地提醒,“今天天終於放晴了,我、我們出去走走吧……”
雨在昨晚的時候就停了下來,由於現在是冬季、溫度不高,所以外面還有着溼潤潤的感覺,來了這裡多久就在酒店裡待了多久,若我是一個土豆,大概就要發芽了。
“這次沒辦法陪你出去看看了,我剛纔接了個電話,有急事……”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原逐月就已經把浴巾換下,穿上了正裝,看來不像是在說謊,他真的是要回去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離開?”我仰着頭看着他,面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但其實心裡還是很難過,這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什麼都還沒做呢,就要回去了!
他走過來摸摸我的頭,帶着寵溺的味道。“我一個人回去就好了,你待在這裡玩一玩,這裡的海景很美,你不是一直吵着要看嗎?”
“可是……”我有些猶豫,留與不留是個大問題。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糾結,大手一揮就給我下了決定,原逐月攬着我坐在牀上,一隻手還撫摸着我的頭頂,聲音卻是無比的溫柔,“沒什麼可是的,我給你訂了下個星期回去的機票,好好地在這裡玩吧,若真的很想我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我沉溺在他少有的溫柔中,而小島美麗的風景確實也時時地誘惑着我,於是在這樣的雙向勾引下,我算是答應一個人留下來了。
與世隔絕的小島給人的感覺就是安靜、平和,似乎遠離了平日裡的喧囂,置身於天堂。原逐月選擇的這座小島大概是保護的比較好的,來的遊客很少,保持了原本的特色。這裡氣溫適宜,我就穿着白色的高領毛衣,而陽光很好我也就嘗試着赤裸着腳走在細軟的沙灘上,時不時地被海風吹拂,感覺很舒服。
最後我學習了其他的遊客,讓人搬來了躺椅,耳朵裡聽着音樂,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冬日的暖陽。
不一會兒,卻是有人碰了碰我的手臂,我從淺睡中不太情願地睜開雙眼,就看見一個發着光的人,而且還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你怎麼也來了這裡?”我遞給身邊的人一杯果汁,他也搬了一張躺椅,此時坐在上面對着我看。
雖然我和沉鬱算是相逢兩次,但總還算是陌生人。而現在人家都坐着了,我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躺下去,拿着檸檬汁喝了起來。
“你是和原逐月來的?”沒想到他不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倒是給了我一個問題。
我微微地點頭,見他面上有些奇怪,而這奇怪的來源似乎又是因爲我口中的原逐月,頓時我也就失去了想要繼續和他交談的心思。
他隨意地躺下,帶着受傷的語氣道:“你對我就如此的防備,好歹我也曾經是你的救命恩人,還一起吃過飯,你就把我當做是一個陌生人?”
我對於沉鬱的敏銳有些吃驚,然後便是愧疚,確實!我這樣對他是有些不禮貌,我正要道歉,那頭卻是先消氣了。
“好了,我來這裡當然是爲了度假,不過見到了你算是一個天大的緣分。”該是沒什麼了。
我被口中的檸檬汁給不經意地酸了一口,心裡卻因爲在異國他鄉見到了一個算是熟悉的人有些高興,“確實是有緣分。”
我重新躺下,看着蔚藍的天空、靜靜的,然後又飛過幾只海鳥,更加生動了。
“你和原逐月還好嗎?”在我將要再次進入睡眠之時,耳邊卻又傳來沉鬱溫雅的聲音,帶着試探和不安。
我心底的疑惑和防備再一次地被放出來,不怪我太草木皆兵,而是事關原逐月就會讓我本能地緊張,“沉鬱,你爲何那麼關心我和他的關係?若你要說什麼你對我一見鍾情之類的話,我可不信!”
“爲何你不信?也許我就是在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你,然而你的眼裡卻早有別人。”我有些愣住了,我確實是從沉鬱的話裡聽到了一分傷懷,但隨即卻又釋懷,這個年代還有誰沒有三分的演技?
我笑起來,“沉鬱,你說得對,我心裡確實早就有了人,所以你還是早早地放棄吧。”
既是開玩笑,又是點明瞭我自己的態度,看來我跟着原逐月這麼久還算是學到了些東西……
“可你知道你心上的那個人心裡也有你嗎?”沉鬱忽然嚴肅着臉,而話裡的肯定似乎是有什麼證據證明。
我心裡一跳,“他心裡有沒有我與你何干?你又如何知道他心裡沒有我?”
我知道,現在我的語氣有些衝,但理所應當,在和原逐月的這段關係裡我從來都不自信,就算是經過了再多的身體接觸和語言交流,在某些時候我還是猜不透他對我的到底懷着什麼樣的心思。
“你很不安,雲煙。”沉鬱走過來,帶着憐惜的溫柔,“雲煙,原逐月他根本不愛你,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你,他一直都是在利用你……”
我打掉他伸過來的手,怒目而視,“沉鬱,我不知道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思,但我更加願意聽到原逐月親口跟我說的!而你,又憑什麼認爲我會相信你的話?”
我完全拒絕的姿態卻引來了他更加的接近,“別哭。”他輕輕地擦拭着我的眼角,我才知我方纔居然落下了淚,真是太丟臉了!
我推開沉鬱,徑直跑到了酒店房間,他沒有追上來,我靠在門後差點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而在聞到了還殘留在房間裡屬於原逐月的味道時,我才稍稍地緩過來,不斷地告訴自己:“要相信他,相信!”
可這晴天卻像是曇花一現,在晚上的時候又開始下起了雨,我望着連綿的雨幕,回想起前幾日的恩愛纏綿,心裡唯一的滋味便是想念。在接連幾天,被沉鬱沉默地跟着後,我最終決定早幾天回去。
這一天,我正收拾着行李,門就被敲響了,我以爲是幫我打包行李的,沒多想就把門打開了,結果站在門外的卻是沉鬱。
我臉色一變,就要關門,卻被人用腳擋住了。
“雲煙,上次是我冒犯了,可以給我個機會道歉嗎?”沉鬱本就長得好,卻不是原逐月那樣的具有侵略性,他是溫溫和和的,不自覺地就帶着讓人親近的氣息。
我讓開門,沉鬱走進來,見我在收拾行李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眼神多停留了一會兒,然後開口:“雲煙,其實若你可以幸福我也會祝福,所以若這是你自己做的選擇,我當然是不會干涉,也沒有權利去幹涉。”
沉鬱忽然放下的態度讓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暗暗地酸澀,這原本是可以成爲了朋友的,卻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以後若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可以隨時來找我!我雖是個不受寵的二少爺,但好歹還能護住你一時。”他的目光含水,我下意識地就沒有掙脫開他的手,然後點了點頭。
沉鬱綻出笑,眼睛裡有光芒。
“以後,我們還可以繼續當朋友嗎?”
“當然。”我回答的很快,因爲我心裡最想要和沉鬱保持的距離便是朋友。相視一笑,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再一次做到飛機上,身邊卻沒有了原逐月,可一想到十幾個小時後就可以見到他,思念卻是更加的泛濫。望着外面,卻是密佈的烏雲,看來這場雨要下的很久,不知道那邊是不是也在下雨?
我回來的日子只提前了三天,學着電視裡,我想要給他一個驚喜。下了飛機,我先是給李叔打了個電話,想要確認原逐月在不在別墅,可電話裡的李叔卻難得地猶猶豫豫,似乎是有話對我說,但又不知如何開口。最後卻又只是告訴我先回別墅裡來,原逐月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打完了電話,我的興奮少了很多,拉着行李往外走,拒絕李叔提議的司機,我上了一輛計程車,大部分的行李都被我寄回去了,所以東西不多。
計程車司機幫我把唯一的行李箱放在後備箱,然後親切地給我介紹a市的情況,我一笑沒有拒絕,我想這大概是把我當成了外地的遊客。
忽然,車裡的廣播傳來了一則新聞,“陳氏集團目前已經宣佈破產,陳氏的負責人現中風在醫院治療……”
陳氏集團?
我心裡亂成了一團,卻還是忍着問:“師傅,剛纔那個新聞是怎麼回事?”
師傅本就熱情,但之前我一直都不搭話,所以也不多說,現在我主動去問,他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陳氏集團,原本是a市一個很厲害的企業,上過中國五百強的!但盛極必衰,這不!就被人查出來是靠着賄、賂上面一些人,這一捅出來,可不就完蛋了嗎?原本這個陳總是要坐牢的,可誰知一下子就中風了!哎呀,他家還有一個兒子呢……”
師傅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落到我的耳朵裡,如針如刺。
“小姐,你怎麼哭了?哎,你可別哭了,這世界多美好,哪裡有那麼多悲傷的事兒?”師傅慌了神,車速都加快了些,似乎是怕我在他的車上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爲。
“師傅,可以改道到陳氏集團嗎?”
這師傅偷偷瞧了瞧我,然後小聲嘀咕:“這陳氏集團都破產被查封了,還有什麼好去的?”
我的臉一肅,禮貌道:“麻煩了!”
師傅連忙收回視線,認真開車了。
我看着路線改變,手攥得緊緊地,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和原逐月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