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過後,原逐月在別墅待得時間似乎開始變長了,一般他回來一天就會消失好幾天,現在卻是連續在別墅過夜超過三天了,我有些搞不懂。
“陳雲煙,你這是在躲着我嗎?”我才進房間,原逐月就單手把我壓在牆壁上,而他只穿浴衣、領口微微地敞開,我心裡一跳,臉頰迅速地反應、然後傳來熱度,我想上面現在一定是緋紅一片。
“沒有。”被圍困在牆壁和原逐月之間的我開始呼吸不暢,想要從沒有手撐着的另一邊逃走,可我這算盤還是沒打響,下一秒原逐月的左手也上陣了。
逃脫不出讓我十分惱怒,什麼也不管了的就喊出來:“是!我是在躲着你!那又怎麼樣?我沒有跑,也沒有違揹你的意願,這樣也不行?”說完我是更加地羞惱,雙手動的更加厲害了,可他的手就像是鐵一樣,撼動不了絲毫。
我就像是被貓按住的老鼠,最後的結局就是精疲力竭被拆穿入腹,我完全沒力氣地靠在牆壁上,卻見那原逐月居然在朝着我靠近,心嚇了一跳但身體反應不過來,只能被動地接受他所有的動作。
最終他靠在我的耳邊,道:“以後不準躲着我,這也是我的命令!”說完就放開了我,轉而出去。我重獲新生,仔細思量他說的這話,心裡想着這難道是他爲了避免折磨我的時候找不到人做的準備?臉頰的熱度還沒有下去,我拍拍手背,對於自己一時的意、亂、情、迷感到羞恥!以後就算是不能躲着他,也不要輕易地離他那麼近!
又過了幾天,原逐月在第五天的時候也是準備在這兒過夜,可在傍晚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人就走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想來今天晚上也不會回來了,伸伸懶腰,沒有干擾、一個人睡覺的感覺真好。
今天,學校沒課,但我和肖願約好了到圖書館看資料,s大對於學生的專業能力要求很高,自己因爲原逐月耽擱了好多,還得拜託肖願來給我補習,不然期末估計就得掛科了。我在圖書館給自己和肖願佔好了座位,可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肖願,發了短信也沒人回,我有點擔心,就出去給肖願打電話。
站在桂花樹的旁邊,正好迎着風有點冷。我環着手臂再一次地打過去,可要不是沒有人接,就是打到半途給人掛斷了,這下子我真的是等不了了,到圖書館收拾好了擔心就直奔肖願家。
打了個出租,七拐八拐地才找到了地方。
“小姐,這裡不太太平,我看你穿的不錯,還是小心點兒。”我朝大叔點點頭,然後就出租車大叔腳踩油門,車子一下子就不見了。
我靠着腦子裡殘存的記憶,終於是找到了肖願的家,外面停着一輛黑車,看起來有點來者不善,我放輕了步子踱步到敞開的門邊,裡面傳來的聲音和見到的畫面讓我心驚。
“小丫頭,你爹要是不還錢,今天你就得跟着大爺我走!”一個身形粗壯的大漢扯着肖願的胳膊,肖願頭髮散亂,還在掙扎。
雖然早就知道肖願家情況很不好,但沒想到居然到了今天這個狀況,我見肖願的父親就躺在破敗堂屋中間,已經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的樣子了,渾身上下都是被毆打的痕跡,正準備出去,就聽那大漢又說道:“哎呀,這小丫頭還挺倔!”另外的一個矮壯男人立馬給了肖願一巴掌,肖願的右臉立馬紅腫起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老爹賭錢輸了,跟我們借了錢,下的抵押就是你這個女兒,現在他還不上錢,你就得跟着我們走!”
眼看抵不過的肖願就要被他們帶走,我拿起門邊的一塊磚頭就衝了進去,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把轉頭砸到了抓着肖願的大漢身上,頓時那大漢額頭血流如注,止都止不住。我趁着那大漢疼時一把把肖願拉過來,奪門而出。
可惜,還沒有跑多遠,後面的人就追了上來,肖願想要掙脫我的手,我卻格外地堅決。
“肖願,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可是這裡人煙稀少,家家都是關門閉戶的,我們連躲藏的地方都找不到,我急的手心都在冒汗。
“雲煙,你先走吧,不要管我了。”我見肖願已經快要呈現昏厥狀態,卻還在勸着我離開就更加放不開手了,我絕對不能讓肖願一個人待在這裡!可是我心有餘而力不足,拖着肖願沒有走多遠就被幾個大漢堵在了巷子口。
他們幾人朝我們圍過來,臉上掛着兇狠,似要把我們撕碎,最後那個頭被我砸破的男人在另外一個人的攙扶下來到我面前,猛地一巴掌扇過來,我和肖願都倒在了地上,臉頰刺痛。
“小biao子,還敢砸我!我要你知道我的厲害!”說着他又朝我肚子踢了一腳,我疼的蜷縮起來,豆大的汗珠從我的額頭滑落。
那男人見此,就吩咐那幾個人,道:“把她們給我帶走!”此時肖願已經昏厥,我渾身疼痛根本無從抵抗,只能任那些人把我扛起來帶走。走的時候晃動,中年男子的肩膀又正好抵到我的傷處,我疼的都要喘不過氣來了,可更加讓我害怕卻是那些人說的話。
“大哥,她們怎麼處置?”扛着我的中年男子說道。
然後那些被我砸破了頭的男子,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大哥哈哈一笑,道:“把她們賣了,要不是、處的就先玩玩再賣!哈哈……”隨即就是連片響起的大笑聲。
我身體僵硬,腿腳發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隨着那顛簸的起伏而顫抖……
我和肖願被他們帶回了肖願家,裡面原先躺着的人早就不見了,我心裡在爲肖願不甘的同時卻又更加害怕,沒有人知道自己來了這裡,所以也就不會有人來救自己!身體的疼痛開始蔓延,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昏睡過去,一定要找到逃出去的辦法,可越是這樣想卻越不受自己控制,漸漸地一切都模糊了……
一個人把我抱了起來,我感受到他堅實的胸、膛和傳過來的暖意,眼淚瞬時決堤,我把頭靠在他的懷裡,第一次允許自己哭得像個孩子。
“你怎麼到現在纔來?我很害怕……”我語無倫次,完全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這件事原本該全是我的錯,現在卻責怪到了別人的身上。
可這個男人卻一點都不在意,他只是把抱着我的手緊了緊,輕聲地說:“沒事的,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對不起,我來的這麼晚……”
我徹底地放下心來,把自己交給抱着自己的男人,我隨着他的一呼一吸而搖擺着心神,逐漸地他的呼吸變得和緩,而我也進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地感受到顛簸,我逐漸地醒來,可混雜着臭味的狹窄空間卻讓我明白剛纔一切都是在做夢,我心裡慌亂,不是因爲我的現在的遭遇和即將面對的可怕結果,而只是因爲我剛剛夢見的那個人,那個讓我全心依賴,我最希望來救自己的人居然是原逐月!似乎隱隱的有什麼東西在我的心裡生根發芽,是我不想要去承認和麪對的。
我一個偏頭,就看見了躺在我身邊的肖願,她的臉色很不好,面色紅的不正常而嘴脣卻又在發紫,我湊過去用手臂碰了一下她,卻是滾燙!肖願在發燒,而且是高燒!我急促地掙扎起來,卻限於車廂狹窄,四處碰壁。
“吱……!”車子劇烈地晃動了一下,然後就停了下來。我安靜下來,仔細地聽着。
“你們是幹什麼的?敢攔老子的路!”是有人攔了路?我激動起來,要是他們可以把車攔下,那麼自己和肖願就會被發現!
“兄弟們,都給我上!”這個聲音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那個大哥,接着就是一陣拳腳的打鬥聲,我暈着腦袋還得堅持着繼續聽下去,不過又過了一會兒,外面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寂靜得可怕。
這可能是一個好消息,也可能是一個壞消息,我屏住呼吸,等待着。
我能夠聽見輕微的腳步聲,沒有那羣漢子的咒罵讓我猜到了這場戰鬥的勝負,此時我心底那些小小的、見不得人的期盼統統冒了出來,我像是又回到了那個夢,而隨着白光一過、車門的打開,卻再次證明夢只會是夢。
“夫人,我是原先生的下屬,您沒事吧。”平凡面貌,卻有着不凡壓迫力的年輕男子彎下身子問我,然後見我搖搖頭,在說了一句冒犯了後一把把我抱了出來,這人的胸膛一樣的堅實,卻沒有那麼想要依靠的感覺。
我見年輕男子把我抱出來後,肖願也被抱了出來,她的情況不太好,我第一次以夫人的身份去吩咐原逐月的手下,“你們趕緊把肖願送到醫院。”
抱着我的年輕男子點頭,道:“夫人,我們馬上就會到最近的醫院,您和那位小姐都不會有事。”我點頭。
我渾身痠痛,原本緊張的神經現在一放鬆下來更是感到無可比擬的疲倦,原本還在硬撐的意志也很快潰散,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識,我想這一覺大概會很沉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