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我猜想着那總經理要怎麼處理的時候,那邊卻是早就有了動靜。我跟着一羣人下去,卻也只是待在了二樓,往下看去就是一羣坐在大堂地上的少女,周圍是一片的記者,對着少女裹着紗布的臉猛拍,然後一邊還說着少女被騙毀容,上市思域公司卻無人出來作解釋之類的話語。
怪不得一樓幾乎沒有員工了,這架勢就是保安警衛也輕易不敢上前。不過這個時候卻有人敢直接上去。
我看着總經理直着身板走過去,那周身的氣質讓在場的人有一瞬間自動的安靜,接着就是更加的熱鬧,尤其是那羣記者,就像是見到了有縫的雞蛋,一窩蜂地就上去了。而總經理藉助自己天賦的身高鶴立雞羣,穿越了那羣紅了眼、不斷問着問題的記者走到了那羣少女的面前。
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面色沉重地道:“無論你們的傷勢是不是本公司造成的,我都對你們表示深深地歉意。”阿澤本就長得不錯,就是那突兀的傷疤也沒減少他的俊美半分,周身的氣質又是最招惹女孩喜歡的類型,於是那些女孩們都很認真地聽着他說話。
“我明白你們的心情,不過就是爲了討回公道,得到該有的賠償。”下面已經是一片的譁然,不過在他開口的時候又會恢復安靜,“若是你們相信我的話,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們一個真相,還你們一個公道以及該有的賠償。”說着他又鞠了一躬。
其實這一招不知道在之前被別人用過多少次,但用的時候卻不是在一開始,所以阿澤這麼一來卻先是表明了態度,卻也不承認這個責任是在思域身上,果然是狡猾。而除去這個心機,更讓記者們吃驚的是,聽了這些話的女孩麼居然一個接着一個的走了,不過卻是都要求阿澤做到他的承諾。
我在上面看着,心裡也大概和那些記者一樣,有些不敢置信,就這麼幾句話就解決了一場危機,也不知道該說是他運氣好還是真的厲害。
鬧劇結束了,可問題總該是要解決,於是才結束沒多久的會議就又要接着開了,不過這一次這火卻是找到了地兒去發了。
各個部門的經理以及主管、總監都坐在會議室裡,每個人都面面相覷、不敢妄言,直到阿澤進來都是緊緊地攥着手,大概是在害怕這阿澤的手段。只不過也有不怕死的,自阿澤進來了就是不太滿意的樣子。
我仔細地觀察着阿澤的反應,見他一進來就面色肅穆,望着那個正搖頭晃腦的傢伙,直直的盯視了好久,不知怎地我就覺得這個阿澤該是一個不愛吃虧的傢伙,我真是很好奇他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阿澤在最前面的位置坐下,卻也不先開口說話,一時間氣氛很是尷尬,我倒是沒有覺得什麼,反正我問心無愧,就是這阿澤有心要把火燒到我這裡來我也不怕!不過在場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個心思,有的是單純地怕被牽連,有的則是真正地做賊心虛,還有的是純粹的不滿這個臨時上位的總經理。
忽然間,我就想起了之前我也在原氏那兒當過空降兵,滋味實在是不好受,頓時我對這個阿澤就產生了一股同情和期待來了,此時在我的心裡阿澤是個陌生人要不阿澤是原逐月這個比重要重,所以現在我倒是也可以客觀地來看待他了。
此時氣氛似乎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點,忍不住的人再怎麼也忍不住了,那個一開始的時候就表現出對阿澤不滿的人居然一拍桌子站起來了。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和站在前面的阿澤之間來回,我也不例外。
看戲的滋味確實很爽,但前提是這個阿澤不是頂着和原逐月相像的臉,大概也是因爲如此,我居然也隨之感到有些緊張,就怕阿澤會被人當衆刁難後出醜。
“就你一個毛頭小子也想要給我臉色看!這次的事情我倒是要看你怎麼處理!”說完喘着氣又接着坐下了,就像是放完了狠話立刻跑一樣。
我把注意全部放在了阿澤的身上,見他自一開始就沒有任何的變化,就是氣息都沒有變過,這幅樣子明明就是胸有成竹,我微微地露出一抹笑,然後偶然地就和他又一次地對上了視線,不過也就是一瞬,就像是錯覺一般。
阿澤神色淡定,摩挲着細長的手指,一字一句地說:“去年三月因爲市場部的操作錯誤使得公司業績下降了百分之二,而我確實是如市場部經理說的那樣是個初來乍到的,但是不是毛頭小子還真得您來評鑑評鑑,您說是不是,劉經理?”
這話禮貌至極,卻讓那男子白了臉,這個市場部經理我倒沒有什麼交情,也可以說就我這樣的人家根本就看不上,這市場部的經理乃是“老闆娘”的親戚,是被“老闆娘”安插進來的,所以一直都是沒人敢惹,就算是去年出了紕漏也沒什麼大的懲罰,而現在這個小霸王卻是被阿澤給當成了發火對象。
在場的人神色各異,不過大多都是在心裡仔細地思量着,一邊是“老闆娘”、一邊是大小姐,按理說這該是“老闆娘”大於大小姐纔是,可偏偏這“老闆娘”不是原配,而老闆有更加疼愛大小姐一些,所以這還真的是一場勢均力敵的爭鬥,而他們只需要坐山觀虎鬥就足矣。
這劉軍被激怒,卻也到底不是酒囊飯袋之徒,氣的滿臉通紅卻不發一語。然後這還只是一個開胃菜,畢竟今天這開會的主題並不是要懲治哪幾個蛀蟲,而是商品出問題之事。
經過了剛纔一事,大家都不敢再去看輕阿澤,再加上這阿澤說話自帶威嚴、分析得也很在理,一時間就形成了以他爲首的一種格局,我看着心裡卻不是滋味。
我在心裡不斷地給自己暗示,這阿澤不是原逐月,不是他!但看着這說話的阿澤,心裡卻有一塊隱隱作痛,只能靠着壓抑去壓制自己,不要衝動。
“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各自的部門做好調查,然後明天我希望你們可以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我不希望大家爲了照顧我而瞞着我些什麼。”說完就揮了揮手,道:“散會!”
桌椅被扯開的聲音一聲接着一聲,我怔楞着也一起起來,收拾着東西。心裡在回憶着剛纔阿澤說的話,我原本以爲他是一定要在今天這個會議上直接把問題給揪出來,畢竟這件事太緊急,沒想到他卻是鬆了下來,讓我們自己回去想想,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打着什麼主意,不過打什麼主意都和我無關,我問心無愧。
收拾好了東西,周圍的人都已經走完了,我也在心裡大概地盤算好了,只等着回去給那些職員說一說具體的情況了。
剛走到門口的位置,就看見那門裡面的位置還站着一個人,面上帶着笑意,看着我的樣子讓我不自覺地愣神。
一隻手在我的面前揮了揮,我自覺尷尬,於是掩飾似得問了句有什麼事,然後轉着頭不去接觸到他的眼神。
“哦,也沒什麼事,就是見大家都走了,陳經理還留在這兒,還以爲你是丟了什麼東西。”
我聽着這聲音,最終還是擡起頭看着他,因爲若是我不看着他,我就會把這阿澤當做是原逐月,逃避終究不是辦法,還是讓我早早地適應有一個和原逐月很像的人存在纔好。
“真是麻煩總經理了,是我收拾東西比較慢。我現在已經收拾好了,就先走了。”我把報告給拿緊了,然後就要錯過阿澤出去,阿澤也沒有擋着,很是爽快地就讓我出去了,倒是讓我覺得我自己緊張真是來的莫名其妙,有些自作多情的意思。
可我這才走幾步,就發現這阿澤就跟在我的後面,我先準備當做沒看見加快了腳步,結果後面那人也加快了腳步,讓我不得不停了下來,不然先不說我們兩人上下屬的關係,就是單純的男女關係那也是要被人說閒話的,這人到底有沒有一點總經理或者老闆女婿的自覺?
我心裡對阿澤不滿,於是語氣也冷了許多,公事公辦地直接停在了他的面前問他有什麼事,接着這人直接一臉的坦然,回答我要跟着我去一趟銷售部。然後很是疑惑地問我是不是他哪裡做錯了,這要我怎麼說,難道說我以爲你是在跟蹤我嗎?
“陳經理,帶路吧。”
於是我就這麼領着總經理阿澤到了銷售部,當場就讓所有的銷售部的人全身震顫,害怕不已。都以爲這是來興師問罪,當然這裡很大的原因是我一直苦着張臉,讓他們直覺地誤會了。不過阿澤說是來看一看還真的只是來看一看,就像是什麼親民的大人物般向着銷售部的小職員們問好,憑藉着溫和的態度以及俊美的皮相很快就收穫了一批的粉絲,讓站在旁邊的我看着頗爲無語,不過心裡又更加地對這個新上任的總經理感到好奇了,這人到底是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