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空上,碩大的金元寶已經升到半空中,金色陽光鋪滿天地,讓這個早晨充滿了生機。
清冷的晨風吹過,拂動窗上的白色紗簾,那股清新空氣,讓才醒過來的安南秀精神一陣,睡意全去。
今天就是財神拍賣會開始的日子,自由貿易商會的所有高層幾乎都會齊聚銅錢山。
安南秀卻懨懨的不太想去,一天下來都要面對不同的人,面帶優雅微笑,這是非常累人的。
穿着輕薄柔軟的睡裙,安南秀走到窗前,欣賞着晨景。
外面的一條長長金水河如同玉帶一般,環繞着險峻奇絕的飛燕峰繞了半周,最後才折向東而行。
居高臨下,欣賞着滔滔江水和兩岸風景,心胸自然位置開闊。更有一種俯視衆生的自豪。
此時,金水河上還有幾艘船順流而下,晨光中飛揚的白帆,隨波漂流,有種自然流淌的優雅韻律。
安南秀滿足的嘆口氣,這樣的寧靜又清爽的早晨,如果再來一杯泡着果片的紅茶,那就再完美不過。
作爲一個女孩,安南秀骨子裡還是非常浪漫的。這和她的傲慢並不相悖。兩種融合在一起,反而是上層貴族女子的一種特質。
“阿雅,茶怎麼還沒端來……”等了一會,安南秀還沒有等到紅茶,有些不耐的喊道。
等了一下,卻沒有得到迴應。安南秀有些生氣也有些疑惑。阿雅平時都是利落的很,這次怎麼連個聲音都沒有。
安南秀突然覺得別墅裡似乎變得特別安靜。這個時候,正是僕人打掃衛生、準備早餐的忙碌時刻。原本樓下的有着各種低微的人聲,似乎全部都消失了。
安南秀好歹也是個五級光甲師,凝神靜氣之下,耳目遠比常人敏銳的多。可除了過耳的晨風,她再聽不到任何聲
“阿雅……”安南秀試着又高聲喊了一聲,還是沒有得到迴應。
突來的詭異寧靜,讓安南秀感到毛骨悚然。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在各種嚴密的保護下,從沒有遇到過這種問題。沒有得到迴應,讓她真的有些慌了。
“肯定有問題啊……”安南秀努力冷靜下來,想到老管家的話,有問題要第一時間用光腦進行緊急呼叫。
安南秀可不喜歡整天帶着光腦,光腦被她放在了牀頭櫃子上。安南秀快步跑到牀頭,卻駭然發現櫃子上並沒有光腦。
正遲疑間,就聽一個人道:“你在找這個麼?”
突來的陌生聲音,把安南秀嚇了一個激靈。她慢慢轉過身,就看了高鋒。在他左手間,正是她的昂貴個人光腦。右手上則端着托盤,上面的茶壺還在冒着縷縷白氣。
藍色格子襯衫,牛仔褲,白色彈力厚底布鞋,高鋒整個人穿的異常休閒。
在這間奢華的巨大臥室內,高鋒的一身穿着就顯得異常的寒酸。
安南秀幾乎是本能對高鋒的着裝做了個評估,得出的結論是這一身便宜的地攤貨,他全身上下所有東西加起來,還沒有托盤上一個茶杯值錢。
這身穿着,按理說絕不應該出現在她的房間,更不可能出現在她的臥室。
安南秀最後才注意到高鋒的臉,她記憶力非常好,立即就認出這幾天前拒絕她的高鋒來。
那件事當時讓她很惱火,但到底只是一件小事。交給老管家後,再沒有消息。過了兩天,她已經拋到了腦後。
“你怎麼進來的?”安南秀看清是高鋒後,立即變得鎮定了。她微微揚着下巴,以一種本能的驕傲姿態質問着。
在安南秀心中,她也知道高鋒出現的太過詭異了。但對這樣一個小人物,她有着一種天生的優越感。
“有點事想找你談談,就進來了。”高鋒一邊微笑着,一邊把右手上的托盤遞給安南秀,“你的茶我順手拿上來,不用謝。”
高鋒說着,還很客氣給安南秀倒了一杯茶。
安南秀雖然缺少歷練,卻是個聰明人。高鋒越從容,她的心就越往下沉。
表現傲慢,並非是她無腦。而是想用氣勢震懾住對方,免得高鋒亂來。
面對敵人時,絕不能慌亂,更不能顯得過分軟弱。過分的軟弱,只會讓對方無所顧忌,肆意妄爲。
這些都是安南秀從小就知道的道理。對於高鋒遞過來的茶,她更不會真的去喝。
見安南秀沒有喝的意思,高鋒自己端起來喝了兩口。
安南秀鄙夷的道:“還要放糖、牛奶和果片,這樣才能去掉茶的苦澀……”
高鋒無所謂的道:“熱乎於淨就行了。”
安南秀自覺沒什麼和高鋒說的,卻也不想平白激怒他,就站在那沉默不語。
高鋒喝了幾口茶後,感覺味道很一般,沒有繼續的興趣,隨手把茶杯從窗戶扔了出去。
“你於什麼,這一套全仿古法專門製作的茶具,一套價值數百萬。”安南秀很喜歡這套茶具,見心愛的東西被扔了出去,終於忍不住訓丨斥道。
高鋒點頭道:“你不說我還忘了……”說着,把整個茶盤都扔了出去。
窗外就是高聳險峻的懸崖,摔碎的茶具最後落到滔滔金水河內。
“知道爲什麼扔掉麼,因爲上面留下了我的痕跡,我可不想被你們家人找到。”
高鋒隨口解釋了一句,又道:“快換件衣服,我們走。”
安南秀小臉煞白,強挺着道:“我哪也不去。”
高鋒瞄了安南秀薄透的睡衣一眼,輕薄如紗的睡衣下可見安南秀晶瑩的肌膚,還有嬌挺的胸部。穿着睡衣,自然不會帶胸罩之類的東西。雖然胸口的繁複花紋阻擋了視線,卻隱隱可見雙峰的風景。睡裙又很短,大腿幾乎都裸露着,少女的大腿光滑秀美,很有讓人撫摩的衝動。
“三十秒時間,你要不換衣服我就扒光你。”
高鋒的語氣很淡然,但被他鋒銳的目光一掃,安南秀覺得自己好像渾身赤裸一樣,身上的雞皮疙瘩一下就起來了
安南秀終歸是聰明人,縱然覺得高鋒只是威脅,卻不會那自己的安全開玩笑。
忙快步跑到衣櫃前,迅速的挑了一條長褲,又換了一件露肩的短袖。換衣服時,高鋒當然不可能迴避,反而是很認真的看着。
安南秀強忍着不適,心裡卻只把高鋒當個死人。等家裡照過來,這個小子就死定了
“走吧。”
等安南秀換了衣服,高鋒招呼道。
“我不走。”安南秀換了一套衣服,似乎多了點底氣。柳眉一揚,對高鋒喊道。
高鋒搖頭,“我本以爲你是個聰明人。”
安南秀眼中露出一絲決絕,她拖延了這麼久的時間,終於把光甲準備好了,哪肯就這麼束手就擒。
“武裝。”安南秀低聲唸了一句,一套光甲應聲而出。
安南秀的神念值非常低,正常來說,至多能駕馭兩件低階光甲。但爲了她安全,安南商社特意找人給她打造一整套低階光甲。
這套光甲一共只有十個光甲符文,沒有任何的攻擊能力,只是能最大程度的保護身體。在肩膀後面還有兩個近乎裝飾性的翅膀。
雖說是裝飾性的,但用來滑翔還是沒問題的。
窗口距離金河大概有八百多米的距離,從這裡一躍而下,有着雙翼滑翔,怎麼也摔不死。
安南秀計劃的很好,但她實戰經驗就太少了。竟然想當着高鋒的面跳出去。
高鋒都忍不住要笑了,他這樣簡直就是欺負小孩子啊
安南秀的光甲才武裝上,腳還沒邁出去,就覺人影一晃,她已經被高鋒扣着咽喉凌空提了起來。
咽喉越來越緊,內外呼吸斷絕。全套光甲也砰然炸碎,化作點點流光迴歸安南秀的精神核心。
窒息讓安南秀的就小臉漲的紫紅,因爲缺氧,腦子也亂成一團。更可怕的是,那種窒息帶來的可怕痛苦,讓安南秀無比難受的同時,也感到了死亡的恐懼。
可高鋒眼神淡然,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小命。安南秀更是恐懼,雙腿無力的蹬了幾下,人就昏了過去。
“呃……”
安南秀一聲驚呼,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她剛剛夢到自己被一隻惡鬼活生生的扼死。那種恐怖的感覺,嚇的安南秀滿頭大汗。
從噩夢中醒來,安南秀呼呼的喘了一會氣,才徹底清醒過來。“我這是在哪?”安南秀這才發現,昏暗的燈光下,這個空間異常狹小。而身底下,只是一張簡單的單人牀。只有一張毯子,連被褥都沒有,硬邦邦的木牀都坐着特別不舒服。
“你醒了?”高鋒不知何時出現在安南秀身邊,也嚇了安南秀一跳。
“你到底想怎麼樣?要錢麼,都可以商量。”
經過慘痛的教訓丨安南秀真的怕了高鋒,放低姿態和他商量起來。
高鋒嘿嘿笑了起來,“這些可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麼?”安南秀急忙道:“我父親安南商社的社長,不論你想要什麼,都沒問題的。只要你放了我。”
想了下又道:“我可以發誓,保證你的安全,絕不會報復。”
高鋒淡然道:“我要的東西很簡單,公道。”